程银奔到新军大营,便被值守的兵士拦住,程银此时也是颇为狼狈,并不敢对这些兵士呵斥,只是咽下了一口气,才沉声道:“我乃是程银,去通报刘岩将军,就说我来求见刘将军——”
话未说完,却忽然听一名兵士笑道:“原来就是价值几十万钱的成将军,真是可惜,不知道若是我等斩杀了程将军的话,将军是不是也会给我们那一箱珠宝。”
程银脸色一变,这无疑是他听到过最为可怕的话,真要是这样,岂不是每个人都要动心,自己却还有哪里可去,想到这就是一阵眩晕,一时间竟然生出一种天大地大却无处可取得感觉,这么大的一个天下竟然要容不下他,幸好那兵士或许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轻笑了一声:“程将军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通禀将军。”
看着那兵士转身走了进去,程银的一颗心才算是松了松,但是却小心地防范着周围的新军将士,好像都看着他眼神不对,这却是程银多想了,新军将士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会有何处的,这些新军将士都知道,至于刚才那兵士说这话,却是刘岩曾经特意交代过的,果然把程银吓得疑神疑鬼的,再也不能自已。
却说那兵士进去了片刻,便又转了出来,朝程银一抱拳,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程将军请吧,我家将军正在等着你呢。”
这才随着那兵士朝里走去,一路上程银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便到了一座大帐之前,隐隐的听见大帐之中刘岩的声音传来:“我就说吧,程银肯定是回来见我的,不是走着来,就是有人送他来,不过好像没出意外,自己走来了,到时生下了我一大笔钱,哈哈哈——”
这番话让程银心中很不自在,不过却不敢多言,毕竟此时是在刘岩的答应之中,说好说歹,刘岩随时可以让他彻底消失,程银并不是不怕死,虽然可以战死,但是却不想窝窝囊囊的就这么死了,否则也不会来新军大营,来了就是来投降的,虽然程银并不愿意这么说,或者可以说深明大义,这样最少好听一点。
转眼就进了大帐,大帐之中,刘岩典韦还有一个大汉正是朱奎,而另一个长得丑的就不用猜了,那是庞统,只是程银并不认识,再说别人都不重要,关键是刘岩,心中闪过念头,咬了咬牙,猛地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末将程银,参见将军,这一日我想通了,如何能跟着马腾做叛逆,末将愿意随将军一起征讨马腾。”
其实怎么说,众人心中也明白,程银就是来投降的,不过既然程银来了,刘岩自然也不会为难他,毕竟按照刘岩于庞统商量过的计谋,程银却还有大用,当下刘岩哈哈一笑,上前将程银扶了起来:“程将军客气了,何须行此大礼,都是天子的臣僚,来,快请坐下说话,我可是瞪了程将军很久了。”
程银心中苦闷,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倒也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马腾相助叛贼韩遂,却已经是大逆不道,末将先前不能明白事理,所以想了很久,但是此刻,末将愿意献出城池,以供将军作为落脚之地,也好讨伐叛逆马腾,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刘岩自然不会见怪,拉着程银笑呵呵的,只是刘岩的笑总是让程银从心里凉飕飕的,果不其然,正当程银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岩却开了口:“程将军说的对呀,讨伐叛逆马腾,这可是件大事,也不瞒程将军说,前一阵子我九死一生的从冀州那边逃回来,回来就赶上于牛辅一场大战,接着又是于韩遂一场大战,到现在还都没好好看看有了身孕的妻子,虽然讨伐马腾很重要,但是也不能不顾小家,这次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准备赶回并州看看我的妻子,至于讨伐马腾的事情,我打算交给程将军,委任程将军为讨逆将军,将麾下的三千大军一起交给将军,请将军暂时替我竖起讨逆大旗,等我回去看看再来北征马腾,程将军说的对呀——”
这一番话简直就是一记闷棍砸在了程银的脑门上,嘴角不住的抽动,心中暗自咒骂,刘岩真是好狠的心呀,自己投降不假,但是投降了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和马腾为敌,毕竟那也是他的故主,即便是投降了,将来相见还有一份情意,但是如果自己要是竖起讨逆大旗,到时候别说再相见,马腾还不要把自己活剐了,而且自己与马腾再无情义可言,想要反复便无可能,这是再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呀。
但是程银也明白,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么刘岩现在就可以让自己死,算来算去好像都是死路一条,但是马腾毕竟还是以后的事情,而刘岩就在眼前,程银只感觉嘴里法库,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半晌,程银才悠悠的苦笑了一声:“多谢将军看得起末将,末将绝不敢给将军丢人——”
刘岩哈哈大笑,一旁典韦朱奎也在笑,只是二人却没有想那么多,却不明白为何将讨逆大将交给程银,这里谁不比程银更有资格,再说万一程银要是再投马腾呢,不过刘岩的决定也没有人敢反对,关键是二人无所谓。
庞统也在笑,只是笑的很淡然,刘岩的这一手庞统算是看透了,果然不是善类,如此一手,不但逼得程银没有了退路,只能死跟着刘岩干下去,就是对马腾打击也小不了,岂不是明摆着说马腾是叛逆吗,而且有了程银,马腾又会怎么想他手下的将领,只怕一样会起疑,手段不可谓不毒辣,既是逼得程银全新投过来不敢反叛,有能离间马腾和手下将领的关系,当然这东西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是心里一定会有想法的。
就这样,直接给程银定下了盘子,只是这讨逆将军不过只是临时的一个称呼,又不是正式的封赏,真要是封将军,刘岩现在还没有那么大胆子逾越礼制,毕竟一旦做出太出格的东西,就会被天下群雄抓住把柄,说不得就会给你安上一个叛逆,然后天下群雄共讨之,就没有董卓那么强横的军力,一般人也不敢想不是,刘岩最少现在还承受不起那么多的压力,所以只是一个讨逆将军的名号。
望着刘岩笑面如花,看看典韦朱魁兴高采烈,再看看庞统笑的深沉,程银只觉得嘴里发苦,却又说不出来,对刘岩心中对了一层畏惧,这个人看似打打猎累的,其实心机深沉,让程银不得不害怕,不过刘岩倒是也不算太过分,好歹说把三千兵马给自己留下了,虽然程银也知道这三千兵马自己指挥不动,但是好歹在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最少能够保命,所以程银还是很关心谁是这一军的统领,略一迟疑,程银试探性的问道:“那——将军,三千人马交给哪位将军统带呢?”
刘岩嘿嘿一笑,猛地伸手一拍朱奎:“就让朱奎留下吧,好歹是你的一个帮手,这家伙除了吃得多之外,打仗倒是一把好手,不过你可要盯紧了他,别让他喝酒,不然误了事情,到时候你们两个谁也跑不掉。”
朱奎是混人,但是混人有混人的好处,最少在忠诚度上没有问题,对于金钱美女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唯独嗜好杯中物,但是刘岩提起来这件事,朱奎只是哭着一张脸:“朱奎遵命,绝不敢误了主公大事。”
随即大军进城,接收了祖历县城,立刻安排驻防,同时整备大军,当然那几个曾经试图刺杀程银的倒霉家伙,就只能落荒而逃,但是正是他们的离去,却将程银投降的消息传去了武威郡,知道这消息的马腾当时大怒,就把手中的酒杯摔了。
等第二日,刘岩便留下朱魁和三千大军,只领三百近卫,于典韦庞统一起奔富平而去,毕竟不放心富平的战事,回去的时候正好可以经过富平,而且刘岩叶翔宇马超见一面,看看传说中的锦马超究竟什么样的,何况还有一个大将庞德,就连马岱也是个了不起的将领,刘岩甚至心中有很多想法。
在刘岩走后,程银无奈之下,便竖起了讨逆大旗,却不能用新军的旗号,只是宣布征讨马腾不臣之心,并数落了马腾几大罪状,留一千兵士守城,随即和朱奎一起,兵发鹤阴,就此搅动了凉州的风云。
却不说程银征讨马腾,刘岩也并不寄希望于程银能把马腾打败,哪也不现实,只是为了给马腾一些教训,另外让马腾没时间来自己的地盘闹事,心中对马超兵进北地郡,刘岩也确实不舒服,总要给马家一个教训才是。
从祖历一路往东,很多遍是荒漠,风沙一起遮天蔽日,不巧刘岩行经通义山的时候,正赶上一场沙暴,让刘岩耽误了一日,至第二日方能前行,好在轻车简从,在第四日赶到了三水,三水此地虽然属于安定郡,但是因为孤悬于诸县之外,有没有战略价值,是以韩遂兵败,这里自然而然的归属了刘岩,县令亲自上表共和刘岩治理安定郡,并未费一兵一卒,城中也不过百余名郡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