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博的话,刘岩好一阵发呆,到时看张博越来越顺眼了,刘岩喜欢的就是这种真性情的人,不用费那么些心计,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典韦有数的几个人,无不精于心计算计,倒是像张博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可以说独一无二,刘岩不由的笑了,上前一把拉住张博的手,不由得哈哈大笑:“好,这才是真汉子,是我错了,罚酒那好说,你说多少我就罚多少,说什么我也教你这个朋友,走,咱们去外面喝酒,从今往后你就是并州的贵客。”
说着,就要拉着张博出去,哪知道张博却是慢吞吞的,不清不远的朝外面走着,嘴里却是不甘心:“刘将军,既然你有足够的诚意,那最少也应该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让我狐假虎威一下,也好让别人看到你对天子的敬意不是。”
刘岩回头看看张博,却只见张博脸上淡淡的,既不是做作,又不是倨傲,又不是畏惧,就只是淡淡的,倒是说得真心话,此时刘岩笑了,呵呵的笑着,然后脸上堆起一副讨好的笑容,然后哈着腰,摆出一副请的姿态:“张大人,请到大厅坐下,也好容卑职给大人赔不是,请——”
一旁的近卫们当时就懵了,从来只看到自家将军都是铁血的,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将军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一时间不知真假,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有什么形象轰然崩塌。
却没有人知道,刘岩其实也只是抱着玩笑的心态而已,第一次遇到这样合胃口的人,刘岩心中忽然轻松起来,一直以来的强硬铁血却消失不见,仿佛又回到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前世的时候,和一个宿舍的那些牲口不也是常常这样玩闹吗,那时候可以说是人生最快乐的日子,此时想起来,是多么怀念。
待刘岩一脸点头哈腰的将张博请出来,张博还度着四方步,,一摇一晃的走了出来,将一张脸扬的老高,大厅里本来热闹的人群忽然静了下来,一起望向刘岩和张博,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更不晓得这张博除了天子使臣,难道还有更大的来头不成,刘岩这厮胆大包天,敢悍然面对天子,敢行刺太师,敢和天下英雄叫板,取并州自立,转战凉州,侵袭冀州,将段煨赶出北地,更是杀了牛辅,收降了三万大军,这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就算是刘岩刺客举起反旗造反,众人也会以为是理所应当的,先前不是还训斥天子的使者,将那小黄门吓得不敢说话,到底刘岩还有什么不敢的?
却如何也没有想到刘岩竟然会对张博这般的恭敬,只怕是见到天子见到太师也不会这样恭敬,在望向张博,只觉得此人高深莫测,难道这还是一位不是高人不成,可是如果真是为了不起的人物,又怎么会在天子身前做一个御前行走?
甚至见到刘岩这样的典韦甘宁魏延周仓诸将却都站了起来,一脸的凝重,自家主公怎么会对此人如此畏惧,众人可知道自家主公那是什么脾性,不但部将那小皇帝看在眼中,隐隐有造反之意,更是不曾将天下英雄看在眼里,什么人也敢碰,也不畏惧死亡,没有什么能够爱威胁的住主公的,但是主公怎么会对这个人这样卑躬屈膝的,究竟此人是什么样的人物?望向张博眼中多了一丝阴沉。
刘岩如此,让众人感觉到很失望,毕竟刘岩的脸面也是他们的脸面,但是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却不敢有人说话,就连陈宫徐庶庞统黄泽等人也都是一脸的吃惊,不敢置信,就更不要说那些贺客了。
不过让众人想不到的是,就在此时,眼看着张博一屁股坐在第一桌的上座上,正要让刘岩罚酒,却不想此时一名近卫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刘岩身前:“将军,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华佗的老者,说是吴夫人的师祖,此时在门外瞪着将军——”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肯定是瞪着刘岩去迎接他,果然刘岩脸色一变,不由得洋溢起大喜之色,径自直起腰来,朝仅为一摆手:“快,快,领我去迎接他老人家。”
说着,却再一次将张博可怜的丢在这里,任凭张博一脸的苦恼,却是大步冲出了大堂,让大堂里的众人算是迷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张博到底是不是个人物,要说是吧,刘岩怎么就敢连句话也不说,就将张博丢在这里,要说不是吧,刘岩怎么可能对他那样卑躬屈膝,这可不像刘岩的性格。
只是让他们更是掉大牙的事,却是张博也不再苦恼,只是摇了摇头,索性抓起筷子,径自吃了起来,还不忘了喝了两杯,并且冲着其他人笑道:“大家怎么都不吃呀,看着我看吗,看我又不当饱,来,吃着喝着——”
众人脸上一抽,这他妈的是什么大人物,大人物有这种造型的,在望向大门口,刘岩已经陪着一个老者,一脸恭敬地走了进来,这老人就是刘岩的长辈,是他一个夫人的师祖,众人还在猜测,却见刘岩已经将那华佗让到了赵忠那一桌上,不知道说了什么,赵忠却是赶忙站起来。
却说华佗也是接到吴普的消息,得知徒孙要成亲了,也就放弃了游历,早早就赶到了并州,在吴普的陪同下,走遍了并州各地,将并州实行的行政策都看了一遍,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手救个人,只是一直没有和刘岩见面而已,便一直等到刘岩大婚之日,这才踩着点来了,无非是想要刘岩更加重视自己。
且说华佗坐下之后,就招呼众人坐下,论起来华佗比起赵忠还要高了几个辈分,也可以说华佗是墨家弟子仅存的一位辈分最高的,当然这也得益于华佗师长都是懂得养生之道的人,自然是比一般人要长命百岁,所以也就活得年纪大一些,慢慢的就拉开了辈分,只可惜如今的墨家已经不再注重这些。
“你也坐一会吧,我正有话要和你说,”见刘岩只是在一旁恭敬地陪着,华佗摆了摆手,一脸和蔼的朝刘岩说话。
刘岩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坐下,低声道:“祖师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
华佗叹了口气,只是看着刘岩沉声道:“我听你岳父说起,你最近和墨家山寨那边闹得很不愉快,大家毕竟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太和他们计较了——”
“师祖,这件事不是您说的那么简单,就算是今日听您的压下去,只怕早晚还是要爆发出来,到时候事情反而更麻烦,祖师还是不要管了,好不容易来了并州,您就算是到家了,当应该在并州住下,容我们这些小辈进进孝心。”刘岩并没有再多说,只是很快就调转话题,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华佗多做纠缠,华佗能来刘岩自然是兴奋,因为有一个计划还需要华佗来帮他实行。
华佗一呆,没有想到刘岩额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一时间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被赵忠拉住,却见赵忠摇了摇头:“老祖宗当年主张的博爱勤俭刘将军做的都很好,老祖宗也是失望这个理念得以推广,而不是直接参与进去,山寨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他们想要得到的,已经超出了墨家的根本,还是不要管他们了。”
赵忠的话让华佗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其实华佗此来却是有目的的,调节矛盾也不过是个幌子,真实的心理却是想要谋取一席之地,凭着祖师的身份博取一个能让他满意的地位,只是调节矛盾,却只是拿来试探刘岩的,却没有想到刘岩如此不顾情面的直接拒绝了,让华佗的心里一下子跌了下来。
不过华佗也不傻,此时再多说无异于自取其辱,这张老脸可是还有些金贵,所以也就压下心中的不快,却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试探的又问道:“我只是觉得同是同门,如果我能劝的他们放弃眼前这些杂物,不知道你可愿意与他们揭过这些不快?”
刘岩忽然笑了,只是恭谨地道:“祖师说的哪里话,矛盾也只是暂时的,哪有过不去的坎,不过我却真的有事情于祖师商量,我想在并州建一座医学学堂,有祖师于岳父为先生,招收有一定基础的郎中,有祖师传授学问,也免的祖师的这一身本事失传了——”
“这怎么行,这些东西都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是用来救治天下百姓的,怎么可以随便传给其他人——”华佗脸色大变,如果把自己的本事传出去,拿自己还怎么名扬天下,怎么成为受天下百姓敬重的医神。
刘岩望着华佗,眼中变化着神色,却只是淡淡的道:“祖师此话差异,您先别着急,我也没有私心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是为了行医救人的,但是祖师您想,单凭您一个人又能救几个人,如今天下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水深火热之中,有多少人在等着祖师去解救,但是祖师只有一个,那也是分身乏术,如果祖师招收学生,将医术传给他们,那岂不是等于祖师分身无术,自然有无数百姓获救,这不是祖师的大恩大善,相信天下百姓都会记得祖师的,定当能流芳千古,名传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