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的这些死士多是流寇而来,本就是一个个的亡命之徒,得了李傕的好处,却是不在乎生死,用尽各种手段,终究有几人潜进了城里,于是便有人冲到了皇宫之前,竟然真的捧着求赦书到了防守皇宫的西凉军面前,只是高呼道:“我们都是奉了李傕将军的命令,来给陛下送求赦书的,弟兄们看在大家都是西凉军的份上,将求赦书交给陛下如何,西凉军几万弟兄可都在外面等着呢。”
这番话却是打动了防守的西凉军,毕竟都是一块出来的,如今太师一去,西凉军境况大不如从前,本身这些人心中就有些感触,此时再见这些人声泪俱下,一时间又那里控制得住,于是便接过求赦书,直接交给了李儒,李儒接到之后,却是不由得大喜,西凉军虽然号称诸部,但是真正有实力的也就是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和徐荣五部,他们才是精锐,而如今李傕郭汜上表请天子赦免他们,这不是在向天子表忠心吗,天子只需好言相慰,便能受他们为己用,这可是睡觉有人送枕头的好事,自然不敢怠慢,一路奔皇宫而去,在玉华殿之中便见到了正在冥思苦想的刘协。
“陛下,好消息呀,你瞧这是什么?”李儒便将求赦书交给刘协,神色间难免有些兴奋,心中便有了计较。
刘协呆了呆,伸手接过求赦书,仔细的看了一遍,却是孰无喜意,只是叹了口气随手丢在一边:“这是什么好消息,太师尚且不肯信任这四人,你让我还要全心相信这是人吗,至于赦免不赦免也没有多大意义,你我在宫中根本出不去,此时粮草无多,哪有心情去理睬这些人,由的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本来颇为高兴地李儒,却被刘协弄得好一阵失望,不过还是进臣子之心,略一沉吟,却是低声道:“陛下此言差矣,李傕郭汜之辈固然不足信,但是却是咱们破解危局之根本,陛下之需手书一封,赦免他们而已,到时候就可以让他们进攻长安,让他们与吕布相互厮杀,咱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刘协依旧没有丝毫兴奋,反而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又如何,不过是驱狼进虎而已,当日太师便曾说过,李傕郭汜二人除了太师再没有人能够压制,而且决不允许他们进长安,一旦他们进了长安之后,或者依旧会演变成如今的这般模样,也不一定回避王允吕布等人好了,没有意义的,难道太师不曾对你说嘛。”
李儒嘿了一声,只是朝刘协一拱手:“陛下此言差矣了,太师自然十队儒交代过这些,不过臣以为,如果陛下想要突围而出,便不妨用一番计谋,而此时此刻,王允李傕合力给陛下递上来一把刀,陛下何不磨刀霍霍向牛羊,臣以为只需陛下一封手书,就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陛下所忧者不过是手中没有军队而已,而今天下诸路诸侯各自拥兵自重不听调度,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根本没有能力辖制他们,如今之计只有手中掌握军队才行,臣有一计,可以让陛下手中军权大增。”
说到军权,刘协却是双眼一亮,说真的,自从掌握了一些军权之后,手中有些兵卒之后,刘协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的权利的妙处,如果不是有军队,自己不会这样沉得下心来,长安不行可以放弃奔雒阳,手中还有太原军一路人马几千众,虽然少了点但是还是可用,其二,便是眼下四千西凉军,自己可以随便号令,得益于董卓之赠,只是时下还没有完全信任,不过正是因为有这些人,自己还可以困守皇宫,不然的话早已经成为他人的傀儡,这可是刘协死活不愿意在经历的。
心中转念,不由得急声道:“文优不必吞吞吐吐的,朕视你为臂膀,大可说话便是,错与对却都无关紧要,朕如今也只有依靠你了。”
李儒脸上闪过一片红晕,心中微微的激动,只是沉声道:“陛下之需休书一封,一面大赦李傕等人,一面着周勃将军,领人给李傕等人送去赦令,不过心中之需说明一点,从李傕郭汜胡珍杨定四部,各抽一千五百人,组建陛下的护卫队,此时此景之下,李傕等人哪敢拒绝,只要周勃将军整编过后,那陛下不是便有了几千大军,于现在长安城钟的死前军队合起来,便有上万大军,加上太原军,便能有一万三四千大军,有这些人便能自由行至,何必在受人胁迫。”
刘协双眼冒着精光,果然如此,心中不由得大为意动,如今只需一纸书信便能得到六千人马,这确实是桩不错的买卖,心念连转不由得喜道:“正是如此,文优好谋略,便是如此,我这就些赦令。”
这边刘协准备笔墨纸砚,正字撰写赦令,却不行忽然又小黄门进来回报,正是那栾喜,跪倒在刘协面前,口中恭声道:“陛下,外面王允远远地跪求,有军令请陛下签发,说是事关江山社稷,请天子以大局为重。”
本来兴高采烈的刘协登时间沉下脸来,王允这老家伙来干嘛,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王允来干嘛,只怕无非是想要逼我签发军令,哼,真是那我当做好欺负的了。”
“陛下大可不必生气,王允此来想必是为了李傕等人之事,不过是请陛下下令处死他们,这可不是来给陛下帮忙的吗,臣以为不如这样,陛下且出去见王允,看看他所为何事,如果是为了李傕等人而来,陛下便可以当做迫于无奈,给王允签发这命令,让别人以为陛下已经受了王允的挟制,这处死李傕等人的诏令送到,李傕众人必然心生绝望,反而会更容易为咱们所动,而陛下在暗中手书一封密令,赦免李傕等人,只需言明长安沦陷,自己受王允杨彪吕布等人所制,也没有别的办法,让他们别轻易桑当,如此一来,李傕众人有危机压迫着,自然不会敢轻易拒绝陛下的好意,这可不是最好的机会吗。”李儒这一番粉刺,便已经让刘协点头不已,最近几天,李儒的每一个计策和建议都让刘协相当佩服,也只有有如此能臣才能够真正的帮得上自己,吴纲此时也已经靠边站了,毕竟吴纲对于此等军国大事根本不能如何。
刘协深以为然,便暂时放下纸笔,于李儒大步朝宫外走去,果然到了宫门那里,就远远的看到王允独身一人,护卫们都被遣到一边,只是隔着几百步也不敢靠近而已,此时见到刘协出来,不哟肚饿脸上一喜,赶忙跪倒在地高呼道:“臣王允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爱卿平身就是了,今日来此究竟意欲何为呀?”刘协脸上平淡,却没有太多的情绪,让一旁的李儒相当佩服,这般年纪,喜怒不形于色,当真是了得,让李儒也不得不赞叹不已,这才是中兴之帝王的本色。
“臣此次来一是给陛下请安,二是来请陛下签发一道军国诏令,董卓已经死去,臣也不愿意再说,只是如今李傕郭汜等人兵犯长安,意图谋反,应当处死他们,所以趁你了一份诏令,请陛下过目,便可以加盖印玺,就此签发下去了。”说着拱手捧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几张诏令。
刘协皱了皱眉,王允果然是为此而来,心中反而闪过一丝喜意,心中一动,却只是迟疑不决,哪知道一旁的栾喜却忽然低声道:“陛下,不如奴婢过去帮您取过来。”
点了点头,到时没有想到栾喜有这般胆量,两军阵前杀机腾腾的也能干过去,只是看着栾喜大步朝王允走去,到底是神色颇为紧张,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过却到底没有人会为难一个小太监,到底去了那几份诏令交给刘岩。
等一一看过之后,却是针对西凉军的李傕郭汜樊稠三部下的赐死诏令,心中在欢喜,刘协还是装出为难的样子:“王爱卿,你说三人想要造反,此时屯兵兰屯意图造反,要将他们斩首,可是为什么我却得到消息,他们根本就不想造反呢。”
“陛下,董卓之行,独霸朝廷,不尊天子,更是祸害皇亲国戚诸位臣工,多有冤死者,更有毒杀少帝,斩灭何太后董太后之举,所作所为反意昭彰,欺陛下年幼独霸朝纲,所行所止已经是罪不可赦,而董卓之行,多音有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相助,如今大赦天下,独不能赦免此四人,张济一死也就罢了,至于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皆应处死,放开扬天下之正气,扬陛下之皇威浩荡。”王允高声将必杀的原因说了出来,只是望向留下,眼中闪过一丝悲戚,微微有叹了口气:“陛下,臣之心陛下将来即知了,今日臣也不予陛下解释。”
刘协朝李儒看了一眼,犹自反对了几句,被王允说了一番,竟然从怀中掏出印玺,在拿积分诏令上加盖了印玺,至此递给王允,却不知正随了王允之计,否则王允又怎么会不知道有死士将求赦书送来皇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