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一日杨勋背负着刘岩隐没在山林之中,仗着对此地的熟悉,杨勋巧妙地躲避着追兵,便在第二天,赶到了百尺峰,投靠了杨勋的的结拜大哥,一位绿林好汉楚阳,却说着楚阳占山为王,在折县是一等一的土匪,好在此人并不对寻常百姓下手,只是针对那些大家户有钱的财主动手,有时候高兴了,还会救济百姓一下,所以在百姓之中口碑也还不错,否则杨勋也不会和他结拜,这楚阳手下二十几号人,个个武艺了得,最不济也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如侦查刺探之事。
却说这一天中午,楚阳正与几名手下一起喝酒胡侃,却忽然有人来报:“大当家的,二爷背着一个人已经进了山门了,看上去好像受了伤——”
楚阳一呆,对于杨勋还是很了解的,这位二弟武艺不比自己差,更是比自己的的计谋多,心思活络,轻易不会涉险,虽然于自己结拜,但是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什么事情,只是与自己往来,当年还曾经救过楚阳一命,在绿林道上,却是个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却不知今日怎么会忽然赶来,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喝酒,只是站起来高声道:“快带我去看看二爷。”
转出山洞,却已经见杨勋在手下的扶持下已经到了寨门前,一身是血,身上有不少伤口,不过能看上去并不致命,只是杨勋一脸的倦色,一双眼睛通红,脚步看上去也很虚浮,就知道这两天绝对没有休息好,再看这一身的衣服都被刮得破破烂烂,便知道再能山林间赶了不少的路,身后还背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这人看不出什么样子,不过已经昏迷了,也看不出伤的怎样,但是整个人就像是从血里捞出来一眼个,看上去很是可怕。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楚阳一呆之后,赶忙上前扶住杨勋,这一入手,才知道杨勋的情况比自己所想的更糟糕,杨勋此时几乎没有一点力气,所以能逃了两天,赶到这出云寨,就全凭着这么一股意念。
话说杨勋自从那晚上背着刘岩开始出逃,这两天一夜的时间,滴水未沾,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只是接点露水给刘岩润润嗓子,到是为刘岩处理了伤口,不然这两天流血刘岩都要流死,这说一路行来百余里山路,身后又有无数追兵,延续滚哪里敢睡,一旦困倦了,也不过用剑在身上扎一下,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两天一夜下来,这一身的伤口便是如此而来,也都不知道扎了多少下,好在没有被追兵堵上。
眼见终于到了出云寨,这也是杨勋唯一敢相信的人,毕竟那时候结拜的情意可不是说说了事的,此时见到楚阳,整个人松懈下来,猛地就朝前趴去,幸亏楚阳扶住,杨勋却不顾的自己,只是低声的喃呢道:“救他,这是我的主子,别管我——”
话未说完,杨勋却已经晕了过去,让楚阳一惊,只是焦虑的喊道:“二弟,二弟——”
却不见杨勋有反应,知道已经晕过去了,咬了咬牙,瞪了身边的手下一眼:“还他妈的愣着干嘛,还不快帮着救人——”
随即在一帮手下的帮助下,将杨勋和刘岩给抬到了山洞里,在榻上安顿下来,不过不管杨勋怎么交代,到底楚阳还是更在意杨勋,至于刘岩倒也有人救治,好在众山匪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主,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对于治伤也有一套,这边一看刘岩的伤口,到是也没有多在意,那山匪嘿了一声:“这小子死不了,不过伤的有点重,需要修养一阵,好在伤口都处理过了,不妨事的,我在给他弄一下。”
不过好像也没有人在意刘岩怎么样,只是都围在杨勋身边,这楚阳眼看杨勋的一身衣服都粘在了身上,被血液凝住,索性有剑将衣服全部挑开,这样也好处理伤口,哪知道这衣服一去,看到这一身的伤势,众人虽然是都在死里走过来的,却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那个娘来——
原来杨勋身上最可怕的不是这一身自己扎的伤口,先不说行走山林,身上免不了被野草树枝刮得全身是伤,一道一道看着吓人,就连脸上都是看上去烂乎乎的,那衣服早就是一条一条的,也亏得楚阳用剑挑开的,这也就罢了,众人也都能理解,最可怕的是,杨勋双腿内侧,却都是血肉模糊,连皮都磨得没有了,鲜红的肉看上去烂糟糟的,看的众人都想反胃,再说双脚也是一副血肉模糊,甚至有一只脚趾都见了骨头,看得人身上只是发凉,这要遭了多大的罪,竟然还能到了此地。
其实说起来大家也就明白了,从折县接到消息之后,杨勋就快马加鞭的赶到宛城,这一路三百多里,已经够受的了,又是日夜兼程,困了都只是在马背上休息一会,也亏得杨勋人脉宽广,一路上倒了两次马,但是马可以换,这么重要的情报哪敢假手他人,但是到了宛城,才知道刘岩已经出走折县,怕耽误了事情,杨勋只是连饭都顾不得吃,边有赶了回来,这来回便是你三天的时间,除了拉撒之外,都是在马背上过来的,困了就是打个盹,这才匆匆赶到折县,若是能休息一下也就罢了,也不会伤的这么重,但是眼见新军惨重,又救下了刘岩,这又是两天一夜在山林之中奔行,累了略作休息,还不敢多睡一会,吃的早就吃光了,这两天来只是见过一条小溪,算是喝了个饱,匆匆赶路,偏偏这山路难行,这谁不知道,两天来不停的逃命,鞋子都磨破了,这才会伤的如此之重,除了给刘岩处理了伤口,那还有时间管自己,又几次差点被西凉军堵上,说起来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这才到了这出云寨。
楚阳张罗着给杨勋处理了伤口,却也忙活了很半天,又去看了看刘岩,自知无碍,这才召集了手下商量:“二爷伤成这样,显然是因为有人追杀他,不然也不会赶路急成这样——”
众手下不由得点头应是,出样的狗头军师计蒙却是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是,我看二爷这次招惹的只怕不是一般人物,二爷人脉很广,人员也很不错,如果只是几个道上的人物,但凭二爷招呼一声,自然有人帮忙,绝不会落到这般境地,二爷这样匆匆不要命的赶路,必然是一位内身后有人追杀,不敢耽误一刻,而且这追杀之人有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起的,就我所知,二爷和折县的县尉关系也不错,一般人都能白屏,最近听说汉王刘岩杀进了南阳,如今折县被刘岩占据,依我看来,定然是刘岩的人手才能逼得二爷成这样,只怕是——只怕是动用了军队。”
众人大惊,虽然身为土匪,和官军简直就是死对头,但是他们一般面对的都是郡兵,也就是几百之术,但是那刘岩兵进南阳,却是数万大军,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肝就打颤,再看向杨勋,心中就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位二爷可是招惹了大麻烦了。
楚阳也认可计蒙的说法,若是郡兵追赶的话,杨勋自然能提前得到消息,又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不过现在看来,杨勋是为了救那个人才会惹了这麻烦的,也只有那些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才能将杨勋追的如此狼狈。
想到这,楚阳点了点头:“说得对,如果是这样的计划,估计着那些人只怕正在全力搜寻二弟,这么说咱们的寨子也就不安全了,虽然在纳闷伸手都算是了得,但是真要是面对几百大军,那也是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这样吧,大家略微收拾一下,别带上重家伙,至于钱物都藏起来,纸带上一些和干粮生活所需,大家立刻离开寨子。”
计蒙松了口气,就怕寨主想不开,略一沉吟便低声道:“准备两幅担架,不然不好走山路,咱们不如去鹰嘴崖躲避,那里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一个兄弟堵住山崖,就没有人能杀的进来。”
随即众人开始收拾,没过多久便已经准备好了干粮和一些钱物被褥之物,也亏得众人常常逃命,也早就习惯与如此,自然是快当得很,随即也就出发奔鹰嘴崖而去。
却说就在众人离开不久,西凉军果然追到了这山寨,只是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当即断定,刘岩已经被这山寨的人就走了,便沿着踪迹一路追去,再说这些西凉军在这两天也聚集了几百人,因为常常在山岭中和近卫营遭遇,所以也不敢轻易分开,对于近卫营已经有些畏惧,人数少了碰上近卫营简直没有一战之力,都是被弩箭给斩杀了。
而在西凉军离去片刻之后,典韦也领着人赶到了此地,身边也围了二百多近卫营的弟兄,还有一些散布在周围,以来观察动静,见到分散的西凉军就进行歼灭,这两日便已经杀了不下五百人,但是就是这样,再后来徐荣还派出了两千人进山搜索刘岩的踪迹,好在都不是集合在一起的,不然的话还真是麻烦,废话不说,找到此处,典韦略作观察,便随即也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