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荆州军开始说话,投降两个字冲击着陈到庞季等一众将领官员的心思,明正军法此时不过只是一句话,虽然陈到很想杀几个震慑一下,但是一句句投降的话落在他耳边,陈到知道做什么也没有用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只是朝庞季望去,庞季苦笑着摇了摇头,最终却只是叹息了一声:“投降吧——”
这一句话说出来,庞季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看了看一脸死灰的陈到,沉默了一下,却是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没有人在说话,因为投降对于荆州军来说,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如果可能一战,谁也不愿意做懦夫,但是还有选择吗,就算是撤退,如果一旦闪过的外面没有了自己人,那么势必要陷入饥饿,一想到没有粮食,荆州军又怎么会有士气,仿佛走在一条绝路上,看不到希望。
再说庞季吃力的穿过山谷,并没有人伤害他,一个文人摸过来,新军的将士都没有太多的理会,只是引领着他见了贾诩,二人谈了一阵,便已经确定了投降的事情,精致欧军交出武器,然后全部走出山岭,一波一波的投降,新军对其进行整编,而新近自然会提供粮食攻荆州军活命,只要没有人动什么歪主意,荆州军不会受到伤害的。
等庞季回去之后,新军就在贾诩的指挥下吗,开始埋锅造饭,袅袅的炊烟,让已经饿了一天的荆州军脚步加快了,每一波五百人,到了营寨之外,将刀枪弓弩丢在营寨外面,然后被新军带进去,被围在一起看管,当然热腾腾的米粥端上来,有些畏惧的荆州军还是安静下来,并没有乱起来,而所有的屯将之上的将领全被单独关押。
这边来了两批之后,另一侧的山岭上,王威也派人下来,宣布投降,很快也开始派人下山投降,一直到了晚间时分,五千人马全部被看押起来,至此,博望坡这一战算是彻底的结束了,刘表五万大军最后随刘表逃离的步卒八千,而在当天晚上,终于甘宁那边派来了探子,送来了刘表败退的消息,同时还有刘备插手的消息。
‘啪’的一声,刘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张脸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让对面的贾诩也赶到一阵不寒而栗,刘岩太可怕了,真要是动了杀心,绝对是可怕的,半晌,才听到刘岩冷哼了一声:“刘备,哼——早晚要有一战的,兴霸大哥的这笔账我先给他记下了,嘿嘿,关羽张飞——”
刘岩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眼中的杀机越来越盛,整个人看上去很冷峻,让被请来的庞季陈到王威等人心中很是不安,尽管并不是针对他们的,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降将来说,这种气氛并不好受,只是尴尬的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大王,今日不提此事,还有几位将军在这里呢。”贾诩到底还是开口劝解刘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贾诩如何感觉不到庞季等人的不安。
怔了一怔,刘岩眼光扫过庞季等人,刚才还杀机四布的面孔,却一下子变得如春风拂面,刘岩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只是满脸堆笑的望向庞季三人:“不好意思,刚才听到我兴霸大哥受伤的消息有点激动了,诸位莫怪,只是平时我等弟兄关系亲近,才会有些失态的,不过以后三位也将和我刘岩成为弟兄,大家不会怪我的,对吧。”
“大王重情义,我等岂敢怪罪,来,我们一起为了大王的情意干一杯。”还是庞季最先反应过来,这读书人就是能言会道,果然会是这样的。
一时间众人也就对饮起来,气氛在大家可以的保持下,到底还是宾客尽欢,至于席间刘岩将以后兵卒的事情交代了一下,王威陈到依旧领兵,当然是要整编过以后的,将新军和五千人马打散之后,合并成三营人马,王威陈到各领一营,每营两千人,这让二人算是放下了心,哪怕一千人都好,最少能够带兵打仗,作为降将可没有那么多好想的。
最后就剩下庞季没有安排,对于庞季的安排,刘岩却是有些费心,这些谋士不比将领,谋士一般不会有那等死忠之人,但是却更加善变,不如将领简单,要么宁死不降,只要投降轻易不会反复,迟疑了好半晌,刘岩才沉吟道:“庞先生,我有两个安排你自己掂量一下,其一就是留在南阳,帮我治理南阳,我请先生为南阳太守,听说先生爱惜百姓,便一直久仰先生,其二便是会长安,朝堂之上还缺了一位御史监察,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庞季一呆,却是没有想到刘岩竟然许以如此高官,沉吟了半晌,却不有的叹了口气:“大王如此,就不怕季灵气心思,会害了大王基业吗?”
“哈哈,先生太小看刘岩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请先生助我,刘岩自然会相信先生,区区一个南阳太守,其实已经委屈先生了,若是先生有意,我还是希望先生能帮我治理南阳,当留下甘宁甘将军于先生一起,先生只管治理地方,凡军务上自然有甘将军掌握。”刘岩一脸的笑意,只是心中怎么想,别人也不知道。
“大王既然信得过季,季怎么敢不从命。”庞季站起来一鞠倒地,脸上满脸的感激之色,却是应了南阳太守。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杯盏交错,不知不觉却已经不早了,众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刘岩醉醺醺的回去安歇,庞季三人自然也各自回去安歇,却不知三人走了之后,贾诩只将刘岩搀扶到大帐之中,却是有些担心的道:“大王,南阳新近,有紧邻庞季故主刘表,大王就不怕庞季心生反意吗,依臣之见,这的确不足取。”
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刘岩对贾诩的酒量到时很佩服,不过对于贾诩之言却只是呵呵一阵轻笑:“文和多虑了,这有何难,他们真要是背叛我,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其实我何尝能真心这么信任他们,此时有暗间司的黑衣死士伏在他们身边,一旦有反意必然会击杀的,起不了大风大浪,所谓千金买马骨,没有他们,别人又怎么会投靠过来。”
贾诩一呆,一时间恍然大悟:“原来大王这是要千金买马骨,不过派出黑衣死士不会被察觉吧,那样的话反而会——”
吁了口气,刘岩只是笑了笑,对这一点心中也没有把握,真要是发现了,会不会反而激起庞季他们的不满,不过有办法两全吗?
而此时,庞季三人也各回营帐,不过三人只能挤在一起,毕竟新军的营帐也不多,毕竟好过那些兵卒很多,三人看上去喝得不少,但是却都还是很清醒,王威躺在榻上,轻吐了口气:“庞先生,真没有想到汉王对咱们还算是不错呢。”
“是呀,能够继续领军,能不能再进一步那就要靠自己了,”陈到也接着道,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从投降到现在心里就没有踏实过,不过此时放下心了,毕竟刘岩将统兵虎符都交给他们了,不过陈到想到什么,神色一暗,却是忽然叹了口气:“只是在南阳,迟早要和州牧大人遭遇,实在是心中有些不安——”
话未说完,却被庞季伸手堵住,只是朝陈到低声道:“噤声,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既然投靠了汉王,以后就是汉王的臣子,凡事就要提汉王着想,切记不可在对刘表存在一点情分,汉王待我等如此仁义,我们必须全心辅佐汉王成就大业。”
话音落下,庞季却是不住的朝陈到和王威使眼色,然后压低声音,凑到二人耳边低声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切不可乱说话,不然只怕有性命之忧,哎,小心为上吧。”
陈到呆了呆,于王威有些迷惑,三人之中若说非是真心的却是庞季,陈到王威二人既然投降了,就没有再想其他,不想此时庞季竟然这般模样,王威嘿了一声,却还是压低了声音:“庞先生怎么如此说话,难道我们就不能对故主有些情意不成。”
说话之间,神色有些不善,显然是对庞季有些不满,当然并不是想要背叛刘岩,毕竟刘表是故主,原来对他们还都不错,一时间那里放得下心中的那一点情意,陈到也是有些鄙视庞季,当初刘表对庞季可是真的不错,这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庞季看在眼里,却只是一阵苦笑,眼光四下望了一阵,仔细的听了听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休要胡说,今日我见到汉王将白日间见到的那些黑衣死士也编入了军队之中,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一点,那些人可都是汉王的死忠,但凡咱们要是对汉王有一点不忠,只怕就会有人在身边箭矢,至于究竟有多少人那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听说汉王手下有暗间营一部,能够监察天下,后汉国境内所有官员,皆在监察之中,咱们不可不防呀,以后说话办事都要小心点,不要轻易相信其他人,记住了没有,以后要抱成团才好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