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绍张嘴想要说话,刘岩却不给他机会,深吸了口气,便接着大声道:“袁本初,或许你可以不认可我所说的,但是我来问问你,你看看你身边的兵卒,你问问他们,三年前他们家中的情况如何,冀州一直是天下十三州最富庶的一个州郡,百姓安居乐业,出产的粮食不但够百姓食用,还能支援其他州郡的百姓,但是你在问一问你的兵卒们,他们的家人现在又是什么生活,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终日要为了一点粮食奔波,而这一切正是你所带来的,你的兵士们的家人他们饿死了病死了,都是因为你的野心,不顾他们死活横征暴敛造成的,如果他们在跟着你打下去,我相信他们的亲人要全都被饿死的,而你却是让他们死亡的凶手。”
刘岩这番话果真是够毒的,绝对是诛心之言,或许刘岩不说,援军的士兵们倒是不会去想,但是刘岩这一开口,有很多兵士们却会想,这一向来刘岩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一时间有些迷茫,这几年的变化可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袁绍也看得出来兵卒们脸上的迷惑,更能明白刘岩折返诛心之言,无外乎挑拨离间,心中咒骂了一声,再也保持不住先前的淡然,只是恨声道:“刘岩,我与你已经交战了两年了,如果不是你发动战争,冀州何至于糜烂至此,正是因为你的连年征战,才让百姓们没有休养生息的机会,你才是让冀州百姓如此悲惨的罪魁祸首,竟然敢赖在我身上,我实在想不到你刘岩竟然也能舌底生莲,将一通胡话说的如此动人心弦,佩服——”
见袁绍有些急了,汉王都变成了刘岩,轻轻摇了摇头,刘岩笑了,反而大摇大摆的先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却是慢条丝柳的道:“袁本初,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用事实来说话,你看看我们后汉国,一样是在打仗,一样是连年征战,为什么我们后汉国的百姓就能生活的安居乐业,而你的冀州就糜烂如此,难道这一切是我舌底生莲就能说翻了天的吗?”
相比之下,那还用说吗,特别是并州百姓如今的生活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可谓是衣食无忧,以前天下百姓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并州百姓都实现了,而冀州却是越来越惨,常有百姓饿死,食不能果腹,但是这一切可不是因为战争吗。
袁绍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才发现刘岩的口才还不是一般的好,句句都是诛心之言,宛如一把把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了袁绍的心头,袁绍都有一种想要骂娘的感觉,这还不是因为你刘岩跑来冀州打仗,诚然袁绍在战事上接连失利,一直不能将刘岩赶出冀州,这才让冀州陷入如此的地步,其实袁绍也并不是不知道让百姓休养生息,也算不上横征暴敛,但是既然要打仗,就需要军粮,如果征不起军粮来的话,那么袁绍就彻底的败了,到时候大军饿肚皮,那还不要哗变呀。
吸了口气,袁绍尽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只是高声道:“刘岩,你说的倒轻巧,如今你的后汉国,战事都拉在了外面,你们打仗实在我们冀州的本土上,祸害的是我们冀州,你不停的打,我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却那里有时间让百姓休养生息,要不然咱们将战场拉到你们并州去试试,看看并州还能过得如此逍遥吗,不管怎么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你,如果你现在退出冀州,最多两年,我也能让冀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刘岩忽然笑了,眼中闪过无限的嘲弄,砸吧了砸吧嘴,一脸的诡笑:“本初真是这么认为的吗,只要我刘岩不对冀州动武,你就能把冀州发展起来,就能让冀州的百姓过得更好,不过你有这个把握吗?”
袁绍一呆,一时间猜不透刘岩的心思,只是皱了皱眉头:“我为什么就做不到,只要没有战争,就能把冀州发展起来。”
“既然本初这么有把握,那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刘岩笑的越发的灿烂,显然是想给袁绍设套,让袁绍落在自己手里。
打赌?袁绍迟疑起来,不知道刘岩要搞什么鬼,不过袁绍也在拖时间,等他自以为安排妥当之后,心念一转,皱了皱眉头:“既然汉王有这个意思,那就不妨说出来听听,既然要打赌总要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那是,本初说得对,我自然要说个清楚,刚才本初说只要我不发动战争,你就能让冀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这话可是有吧。”刘岩笑得眼睛都快没有了,不过怎么看都有种狐狸的感觉,即便是远远地袁绍看不到刘岩的模样,但是凭感觉也感觉的到。
不过袁绍却不能落了气势,只是点了点头:“不错,我是说过这话。”
“本初有这话我就敢和本初打个赌,只要本初敢当着冀州所有兵士将领的面,和我签一个盟约,我就敢把常山国和中山国南半部全部还给你,你我就此休战,怎么样,本初可是敢和我打这个赌。”刘岩脸色忽然一正,这个是一场豪赌,不过刘岩却又把我,如果袁绍敢答应,刘岩也不怕袁绍反悔,当然如果袁绍遵守盟约,那么袁绍是必败无疑。
袁绍敢答应吗,呆呆的望着刘岩这边,袁绍迟疑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袁绍心中翻腾器来,那会常山国和中山国的南半部对于袁绍的意义很大,最少能够稳定北方战场,但是刘岩怎么会这么随便就打这个赌,究竟刘岩在打什么主意?
“其实我这个盟约很简单,对于本初只有利处而没有害处,只要本初敢赌用一年的时间,在我不发动战争的时候,你能把冀州发展起来,做到不饿死一个百姓,那我就把冀州还给本初,但是如果做不到,那就把冀州交给我这个能做到的人手上,本初如果输了,就把冀州和军队全部交给我,我依旧封本初为一字并肩王,这可是一场豪赌呀,怎么样,本初你敢嘛?”刘岩望向袁绍,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虽然明显的是袁绍占了好处,但是袁绍却不敢轻易答应,这要在冀州所有的军兵面前签这个盟约,那是不能让袁绍反悔,你反悔也行,首先你得兵卒们都不认同自己了,而且会让兵卒们在新军面前矮了一头,看上去好像是对冀州对袁绍有利,一来可以休养生息,二来发展起来那也是袁绍得利,好像对袁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袁绍知道这根本就是屁话,还一年之内根本就不可能,不是说袁绍没有这个心思,也不是说袁绍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天下大势就根本不给袁绍时间,就算是刘岩真的能如约而做,但是曹操呢,天子呢,谁能安心看着袁绍坐大,难道曹操也会和他袁绍签一个盟约吗,一旦和刘岩停战,那么只怕是曹操就会立刻攻打过来,袁绍根本就没有时间。
不过这个可能很诱人,袁绍不动心也不可能,但是袁绍真的没有考虑这种可能,只是装作沉思起来,其实刘岩也知道袁绍不会和他打赌,只不过是借机打击袁绍罢了,不见此时的袁军都是一脸热切的看着袁绍吗,谁愿意打仗,哪一个不想自己的亲人能够过上好生活,甚至巴不得袁绍能够答应下来。
怎么还没好?袁绍心中咒骂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却依旧在沉吟,哪知道刘岩却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只是戳之以鼻:“袁本初,我就说嘛,你根本没有心思真的为冀州百姓,真的为这些兵卒的亲人着想,你想的只是你个人的利益,他们的死活你又何曾看在眼里,你不敢打着杜,因为你做不到对不对。”
袁绍点灯是大怒,不由得啐了一口:“胡说八道,我怎么不想冀州百姓过得好,但是这由得我吗,今天你刘岩来打,明天曹操来打,还有人虎视眈眈,你们真的给我这个机会吗,就算是你不来打,但是曹操呢,还有哪一位,谁能让我安心的发展起来,你所说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年的时间,多半用来打仗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也在打仗,甚至打的比你还多,在本土的时候也有过很多的战争,但是我让百姓们过上了好日子,我曾经亲自去荆州筹粮,曾经为了让百姓活命,可以冒险去找李傕求粮,多少次舍生忘死,几次都是九死一生,我做了也做到了,正是因为我的奴隶,后汉国的百姓如今都过得很不错,我能做到,那是因为我心中装着百姓,你为什么做不到,因为你只想着自己,只为了自己在做,而从来没有想过你手下的兵卒,在你眼中他们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刘岩忽然凌厉起来,每一句话都像是刀枪狠狠地扎向袁绍,一旦坐实,兵卒们会怎么想,自然不愿意在为袁绍征战,刘岩这是要棒杀袁绍呀。
但是这话没有说完,却忽然听见两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声,是神火炮的声音,两溜火光从一处密林之中打出来,却是直奔元氏城头上刘岩所在的位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