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那些平时让刘岩讨厌的汽车,当然是因为刘岩家里买不起,但是今日却是那样亲切,街上人来人往,小区外面的街道上一到晚上就会有夜市,平时刘岩并不喜欢逛,但是今日好熟悉,女人们的叫卖声赫然有些熟悉的声音,卖小菜的买肉串的不是招揽着生意,除了这个小巷,前面就是一个广场,已经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开始跳熟悉的舞步,这些平日里刘岩不肯看一眼的事情,但是今日却是转的过瘾。
一个女孩从身边走过,刘岩没注意,只是女孩忽然发现了刘岩,猛地在刘岩肩膀上拍了一把:“刘岩,好久没见你了——”
刘岩一怔,这才上下打量女孩,原来是以前的老邻居家的女孩,不过真的很久没见了,上一次见面也有三年多了,当然上一世的时候还是常常能碰到这女孩的,在家里就不用说了,只要晚上出来总能遇到,她也每天和母亲一起来跳舞,至于上学的时候,两个人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却在一个城市,这女孩很开朗,和自己几乎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只是在高二的时候分开了,但是一直和自己联系,加上家又住得很近,不过女孩家里买了新楼,虽然也在附近,但是还是远了一点,不过还是每天放学的时候都瞪着自己一起回家,用她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回去不安全,有了自己就有个免费保镖,整天和自己说说笑笑,有时候就会觉得她像个男孩子。
女孩很意外很高兴,只是拉着刘岩到了一个角落,才一脸不高兴的道:“刘岩,你这个混蛋,怎么一走就是三年也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到底干嘛去了,快老实交代——”
是呀,三年多了,刘岩一时间沉默下来,所有熟悉的一切其实都已经有了变化,父母亲更老了,皱纹更多了,以前的一些熟悉的人不见了,家的附近也多出来一些不认识的脸孔,就连这女孩也摆脱了当年的青涩,如今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当年的假小子早已经不见了,只是藏在自己心中的还是那些从前,永远无法消停的记忆。
坐在台阶上,刘岩叹了口气,然后点了支烟,这才想起,好像已经很久都不知道烟草的滋味了,烟雾弥漫之间,刘岩心中也被淡淡的忧伤所笼罩,抬头看看女孩,只是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过去今天,我就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女孩一愣,只是脸色一变,小心地看着刘岩,迟疑了一会才坐在刘岩身边,却显的文静了许多,显然是北刘岩的话吓到了,犹豫着半晌才有些紧张的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给我说说吧,也许我能帮的上你,不管什么事情别想不开,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这——”
刘岩一呆,原来以为自己看不开了,不过谁又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是太想得开了,一时间忽然哈哈大笑,只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出来,只是哽声道:“放心吧,谁想不开我也不会想不开的,不过是老天爷给我狠狠的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不愿意再让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女孩呆了呆,心中忽然一疼,一时间再也忍不住了,一扭身将刘岩抱住,一下子打开了感情的闸门:“你一定是得绝症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在乎,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这三年没有见到你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小时候想尽千方百计和你一个班级,大了不能和你一起上大学,也想办法和你犒赏一个城市的学校,就是为了能长看到你,可是我一直不敢说,但是你如今这样了,我必须要说出来,你不要放弃,让我照顾你吧,我还有些钱,我来给你治病,我养着你,我照顾你一辈子——”
刘岩惊呆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女孩,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孩会喜欢自己,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就算是女孩真心的喜欢自己,但是一切把还有意义吗,这一切都是幻觉而已,自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世界,而且自己能放得下回去了,这里有自己的女人孩子,那边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究竟能怎么选择?刘岩不敢去想。
看着女孩满是泪水的脸庞,刘岩默然了,不管如何,刘岩真心的很感动,如果自己真的得了绝症,如果能遇到这样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的女孩,那自己一定是幸福的,但是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刘岩能说什么,没有解释的必要,心中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猛地挣脱开女孩的怀抱,在这个幻境中刘岩有什么不敢说的,呼呼的喘着粗气,脸上变幻不定,恨恨的一脚踢在台阶上,真的很疼,只是刘岩甚至没有心情去理睬疼痛,反而有些癫狂的咒骂着:“我宁愿他妈的的绝症,宁愿自己干脆就是死了,我——我——老天爷你为什么玩我,为什么我他妈的说了不算——”
终于刘岩发泄够了,心中却并没有轻松一点,反而更是烦躁,只是无力的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不过此时女孩贴过来抱住他,只是默默地为他分担着一切,让刘岩不知道说什么,终于呼了口气:“如果我要是能回到这里的话,那么我就娶你当老婆,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至少你这一刻还在我怀里,这一刻就是真实的,就算是只有这一刻我也愿意,哪怕是只有这一天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女孩只是闭着眼任平泪水滴落在刘岩的脖颈里。
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让你做我一天的新娘你做不做?”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刘岩忽然翻身双手扶住女孩的肩膀,尽管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也许自己能够娶妻生子才能够让父母安心,如果自己能够结婚,父母亲是不是会高兴呢?一定会的,刘岩不在乎其他的,毕竟这不是现实世界,说白了就是做梦呢。
“我愿意,就算是你一辈子不会来我也愿意,哪怕是一天也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女孩很坚定,抹了抹眼泪,并没有多想,这些话不知道萦绕在心里多长时间了。
看着女孩那张坚定的脸,刘岩心中有些惭愧,不过并没有多想,就是那么看着女孩,半晌,却忽然哈哈大笑,猛地拉起女孩,也不顾街上的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只是奋力的跑着,朝父母跳舞的地方而去,很快就到了那里,看见父母整合其他的老人们跳的不亦乐乎,广场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爸——妈——”刘岩停下来,只是深吸了口气,尽量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我要和小梅结婚——”
本来看着儿子和那个姑娘跑过来,老两口还有些不知所以,却忽然间听到了这一番话,登时被震撼了。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当时就傻在那里,到是女孩的母亲就在旁边,忽然间听到刘岩的话,当时就脸上迸现出一股怒气,哼了一声,猛地就要将刘岩从女孩身边推开:“胡说什么呢,你这臭小子三年多不回来,回来就说疯话,放开——”
不用刘岩说什么,女孩却是不干了:“妈,我愿意,谁也不能阻挡我们。”
这边刘岩的父母才反应过来正要说话,那知道刘岩却是笑得灿烂,猛地拉着女孩就朝家的方向跑去:“爸妈,阿姨,我们现在就去我家准备结婚,你们也回来吧。”
也不管街上的人怎么看自己,反正这一刻刘岩和女孩都很疯狂,只是紧紧的拉着手,也不知多久,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而且还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些喜庆的东西,无外乎一些拉环气球喜字什么的,回到家里,只是把刘岩的那间狗窝收拾出来,当然过程很暴力,该丢的丢该扔的扔,然后就把那些喜庆的东西装点在房间里,只是不长时间,房间里竟然也有模有样了。
又不知多久,父母亲和女孩的父母亲也都回来了,不过一个个气急败坏,只是回来之后却傻了眼,二人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那么简单,看如今的准备这是要玩真的,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骂,二人终究是在双方父母面前跪倒在地朝他们磕了头,并且改了口,宣布从此就是一家人,其实真正气急败坏的是李梅的父母,至于刘岩的父母那是痛苦并快乐着,反正沾光的是他们家,不过毕竟也是老邻居了,也需要做做样子才行。
不管父母他们愿不愿意,但是两人当晚就在刘岩的房间里当作新房,然后宣布从今之后就是夫妻了,而且更过分的是,这一晚就成了他们的新婚之夜,刘岩没有顾忌,女孩心甘情愿,这一夜自然是娇啼婉转落红缤纷,暖红帐中喘声嘘嘘,只是苦恼坏了双方的父母,不过李梅的父母也最终认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女儿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