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成飞灰的楚楚故居,两个身影跪在房前青石板上面。一个仇人首级、两杯烫喉咙地烈酒、三只冒着青烟的魂香……
“爹爹、神医伯伯,楚楚和玄机大哥已经亲手为你们报仇,希望你们在九泉之下能够过得开心一点……”一夜的时间过去,楚楚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心智年龄又大了几岁。她轻轻的告祷,神情庄重,眼神沉静,身上有了几分江湖儿女的风采。
昨晚亲手斩杀飞鹰之后,楚楚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玄机的一句话重新激起了她心中的斗志:“朝廷的苛捐杂税本就不少,天下会还要来地方上刮地皮,本地百姓苦不堪言。于岳作为本地人士的代表千万天下会,希望雄霸可以减少对地方上的盘剥,没想到却引来杀身之祸。楚楚,你觉得我们真正的仇人是飞鹰还是天下会,又或者是天下会的主人——雄霸。”
昨夜,楚楚刚听到玄机的说法时,楞了一下,没想到玄机会将父仇转嫁到天下会和雄霸身上。飞鹰奉命前来清缴抗税的领头人,镇压抗税的百姓,他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领头人杀掉,不过是杀鸡儆猴。至于杀谁来做这只“吓猴”的鸡,选择权在飞鹰手上,说到底,于岳还没有资格让雄霸亲自下令诛杀。不过,现在玄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说的话,足以影响楚楚的想法。她点点头,答应道:“玄机大哥说的不错,不仅是父仇,就算是为了让百姓活的好一点,也要让天下会和雄霸知道好歹。”
楚楚天性善良,杀了飞鹰之后,父亲枉死的仇恨已经消散。她之所以听从玄机的建议,一是因为玄机在她心中的分量,二是因为父亲就是因为替百姓出头,才遭遇杀身之祸,她如果能替父亲做到生前没有做到的事情,这才是对亡父最好的祭奠。
对于玄机而言,楚楚是为了什么理由走到天下会和雄霸的对立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战胜天下会和雄霸,对于现在的楚楚来说是绝不可能的。这样的目标可以倒逼楚楚,让其飞速的成长起来,这才是玄机真正在乎的事。
雄霸战胜剑圣以后自称天下第一,但其真实战力同断臂后的邪皇相比,估计还差上三分。天下会虽大,帮众虽多,在玄机眼里也不过是一群土土鸡瓦狗。
玄机如果想替楚楚报仇,自然轻而易举,但是他不会这样做。他只会引导楚楚,更多的是让楚楚亲自动手,借机磨练楚楚,将其培养成一个即使没有人保护,也能应对各种危险的真正的强者。
如此,才能在回归万界之门后不为楚楚担心,也才对得起楚楚父亲的赠臂的恩情,对得起他内心对楚楚的喜爱。
以练气后期的修为同天下会为敌,会两个下场:一是气运加身,匪夷所思的逆袭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踩在对手的尸体上,成就自我;二是在踩钢丝的过程中失足,跌落悬崖,化为一杯黄土。
若是常人,除非是幸运女神的儿子,否则必死无疑。楚楚虽然没有幸运女神作为靠山,但她有玄机做靠山,也足以自保。至于能在巨大的压力下成长到什么地步,就要看她自身的天赋和努力程度了。
楚楚的家传武功不差,本身的修为在同龄的女孩子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她缺的是江湖阅历和实战经验。其武功可以慢慢提升,当务之急是让楚楚学会如何在江湖中生存。
亲手斩下飞鹰的头颅,楚楚在玄机可以安排下倒是轻易跨越了江湖新手的第一关,此后再遇到生死相搏,想来她不会因为不敢杀人而束手束脚。接下来玄机准备带楚楚向东走,指点其武功的同时,带着她亲自去体会什么是江湖。
他准备亲自去东瀛夺取神兵,再带回天池杀手和凯瑟琳三人。回到华夏后,一边寻找最后一块补天之石,一边培养楚楚,顺带找火麒麟聊聊天。
风云世界的位面泛意识虽然退缩了,但是玄机不确定它现在的状态,也不确定会不会再出来对玄机造成阻挠,更不确定它能不能影响到自然环境。两次渡海,它只需要制造一次海啸,玄机不确定自己能游会神州。
为了以防万一,只有从高丽渡海去东瀛。高丽和东瀛之间的对马海峡宽度只有46公里,中间还有对马、壹岐两个小岛。就算位面泛意识真的毁船,玄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
高丽,广尚道,釜山。
现代的釜山港在古代不过是一个小渔村,连城墙都没有。海边的码头上倒是比渔村更繁华。不少高丽和东瀛的商人在这里修建仓库和转运点,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一处颇大的海贸集市,每日的货物交易量足以买下整个釜山地区的土地。
这里没有官方组织,防卫力量全都是由商会组织,高丽和东瀛的武士们也乐于为大商人服务,收获远比为朝廷效力多。这样以来,此处的武装力量比广尚道府治的力量还要强三分,为了吸引更多的商人,其治安环境也十分不错。
不过,今天的码头于同往日不同,只有海浪不断拍打沙滩的声音,没有一点人声。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额头抵住沙地,纹丝不动,在烈日下偶尔有人被晒晕过去,却没人过问。
此处最强的两家商会,分别是高丽的金家和东瀛的武田家。此刻,两家在这里的负责人跪伏在人群的最前面瑟瑟发抖。烈日的光芒照在背上,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只有发自内心的寒意。
四百七十二人!
四百多名武士,最强者已入先天境界,最弱者也有练气中期的修为,不到半个时辰内就被眼前的一男一女悉数斩杀。
“哥哥,其实到后面那些高丽武士和东瀛武士已经投降了,为什么一样要把他们全部杀光?”楚楚一边擦拭着从铁门获得的锋利女士长剑,一边疑惑的问玄机。自祭奠了父亲和神医伯伯之后,玄机带着她一路向东,过太原、北京、沈阳进入高丽。每日赶路时候,玄机会根据见闻传授其江湖经验,让她挑战沿途的小门派积累实战经验。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再为其洗精伐髓,指导其内功招式。月余时间过去,楚楚不仅武功大进,心中对玄机的爱慕更是不知不觉间化为了敬爱,称呼也由玄机大哥变为了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