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米高的高墙上,任何人站在上面,都会因为平衡力不够,摇摇晃晃的。
鹿时伊站在上面,却宛如走在平地上。
菲恩和其他恐怖分子,看着她突然从旁边的高墙上翻越过来,都吓得变了脸色。
现在子弹对她都已经不管用了,而且,他们手里的子弹已经没有了。
这女人战斗力这么强,他们对她已经开始忌惮了。
鹿时伊左右开战,接连和十几个恐怖分子打斗,她讲究的战术是速战速决,很显然这十几个恐怖分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毕竟是男人,体力和耐力都比较长。而她不过是个女人,只要不断消耗她,她总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的。
十几个恐怖分子像走马观花一般接连不断凑在鹿时伊面前,每个人出现的时间都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几分钟一过,另一个人又上场了。
鹿时伊很快明白他们的意图,但她怎么会如他们所愿呢?
在打斗中,她把他们手里的狙击枪全都抢了过来,接连抢了四把狙击枪,她纷纷揣在怀里,然后一把接一把的上膛装子弹。
她这一动作,很快让恐怖分子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纷纷过来阻拦她。
高墙很窄,能够近身的人也就只有两个。同时和两人近身肉搏,这于她来说也算是占了地理的优势,不会太难。
终于,狙击枪里装上了子弹,鹿时伊嘴角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看待他们的眼神,就宛若在看一个“死人”,让人瘆得慌。
四把狙击枪,同时朝恐怖分子身上发射过去。
那十几个恐怖分子个个瞳孔睁大,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谁也不知道她的目标是谁,但这种靠近死亡的感觉,让他们心底发颤。
有一个恐怖分子吓得直接跳下高墙,在这种危险时刻,能逃脱最好快速逃脱,没有人会跟死亡过不去。
他跳下高墙的时候,已经往下面吊了铁钩,所以不会有安全隐患的问题。
还有一个恐怖分子直接跃过旁边的高墙,两边的高墙相距一米多远,他刚跳过去,就迎来了沈月白的攻击。
恐怖分子身上的子弹已经发射完,沈月白已经不惧他们了。在鹿时伊和他们近身肉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悄悄靠近他们了,想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沈月白和那个恐怖分子打得难分难舍,一时也难以分出胜负。
这时,又有一个恐怖分子跳了过来,两人同时和沈月白打斗着。
沈月白长得清风霁月,看起来就像个小白脸,两人本来对他都有点瞧不起,只觉得他只会躲在女人背后。
和他打斗起来,才知道他实力并不输于那个女人。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来对付他。
鹿时伊抬手,四把狙击枪同时发出子弹,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们多想。
鹿时伊本来是背对着菲恩的,在拿起狙击枪发射的那一刻,她突然转过身,子弹朝菲恩飞射过去。
擒贼先擒王,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菲恩瞳孔睁大,惊得僵直身体,耳边一阵催命的冷风飞过,他想躲闪已然来不及。
子弹朝他胸膛上射过来,他很快就弯腰倒地。他双腿分开,倒挂在墙上,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愤怒的,屈辱的——
做恐怖分子十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另外三颗子弹,堪堪从其他三个恐怖分子的头发丝擦过。
子弹离他们的脑袋,只有0.01毫米的距离,这让他们明白,她并不是发射失误,只是“心存慈悲”,想放过他们。
和死神插肩而过,他们都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这三人中,其中有一个后脑扎着小辫子的男人,他叫亚当,是个混血儿,他的眼睛有点蓝,看起来特别漂亮。
几次博弈下来,亚当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现在老大菲恩都已经被她打伤,她的身上还有阻击枪,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
只有改动战略,他们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亚当想了想,给其它队友做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明白的手势。
于是,另外几个恐怖分子,收到指令,全都奋起直追,纷纷跳跃到对面的高墙上,去攻击沈月白了。
他们已经看出,这个女人在意那个小白脸。
只要把那个小白脸抓住,那个女人才会缴械投降。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剩下的几人,开始继续和鹿时伊打斗,分散她的注意力。
沈月白那边,他一个人要同时和八个人打斗,这边的高墙在一栋楼层的顶楼边缘,占地面积稍微比较宽一些。
七个恐怖分子团团将沈月白围住,其中一个恐怖分子手里的阻击枪,还有最后一发子弹。他毫不犹豫朝沈月白开了一枪。
沈月白被落单下来的恐怖分子缠住,此刻想躲闪,那人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于是他很快就中弹了。
子弹穿过他的大腿,他痛得跪倒在地上,很快被他们扣押住。
鹿时伊听到枪弹声,回头一望,就见沈月白被他们按压在地上。他的腿上被大片的血浸染。
那一刻,似曾相识的感觉直达心头,她只觉得痛得窒息。
为什么总会有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刻?
“时伊,对不起,我拖累你了。”沈月白此刻觉得无力极了。
他想站在她身后,做那个保护她的人。再不济,也要和她并肩同行。
没想到,他却这么快就倒下了,被抓住了。
他好痛恨自己。
“月白,你的腿……”鹿时伊担忧得看向沈月白的腿。
沈月白摇摇头,虚弱道:“我没事。”
“你们放开他,我跟你们走……”鹿时伊当机立断道。她转头,看向菲恩,用德语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海伦的事么?我跟你走,你们放开他。”
听到海伦,菲恩眼皮微抬,薄唇微勾,用德语说道:“现在这情况,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可是,海伦的事,你不想知道么?比如,她当初,为何要甩掉你?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她天生就是如此的坏?这些,你难道不想知道?”鹿时伊微抬着下巴,唇角的笑意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