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阳城东十多里山中有二大一小三间木屋,小木屋门外挂着几张狐皮和几大串红辣椒,红辣椒随着山风左右摇摆,不时拍打在旁边的猎叉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这时中间木屋的门‘吱喽’一响被人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身着兽皮的青年妇女,青年妇女那俏丽的脸上布满着恐惧的神情,畏畏缩缩地托着水盆向左边冒着饮烟的小木屋走去。她的后边传来一个粗声粗声的声音叫喊道:“臭娘们快点盛干净的热来。”
青年妇女颠声应道:“这就来。”说着加快步伐向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里的炉旁,一身着兽皮的青年汉子正在烧水,见青年妇女走来,急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水盆道:“青娘你没事吧?”
青娘脸色哀怨地摇了摇头,柔声道:“虎哥我没事。这些恶煞要几时才离开啊?我快受不了。”
虎哥放下手中的水盆把青娘轻轻抱入怀中,默默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片刻青娘平复了情绪,轻轻推开虎哥,带着泪珠的凤眼看着他柔声道:“快点盛水吧。这些人咱们可得罪不起。”
虎哥叹了口气,拿着水瓢从锅中淘出热水倒入水盆中。
虎哥拿起装好热水的水盆对着青娘柔声道:“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里安全些。”说完就托着水盆要向外走。
青娘拉住虎哥的手柔声道:“还是我去吧。你过去更危险。”说着抢过水盆往急步向的她出来的木屋走去。
虎哥无奈地看着青娘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着气。
中间木屋中简陋的土榻上躺着一名身穿黑衣下腹正渗着血的面白无须的青年汉子。榻边坐着一名面黄肌瘦,身着紫袍的老者,正在为青年汉子包扎伤口。在木屋中或坐或站着十二名名黑衣劲装结束的汉子。
站在老者背后的黑衣中年汉子,低沉的声音问道:“赵三你刚才说那老头在百丈开外用脚踢棵石子把你击伤的?”
躺在榻上的赵三微撑起身虚弱地道:“是,程总领。”
程总领轻拍紫袍老者的肩膀问道:“包扎好了吗?”
紫袍老者点着头道:“这就好了。”说着干枯的双手把绕在赵三腰间的白布打了个结,站起身来,把土榻上的药瓶收进药箱,提起药箱退到后边木桌旁。
这时青娘托着水盆走了进来,紫袍老者示意她把水盆放到桌上。
紫袍老者把手放入水盆中,洗去手上的血迹,对着青娘道:“你去煮点开水来。”
青娘轻声应了一声:是。托着水盆退出木屋。
程总领走近榻边,坐在刚才紫袍老者坐过的椅子上,看着赵三沉声问道:“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赵三恭敬地应了一声,仔仔细细地把他在木林中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程总领越听心中越惊,沉吟了片刻道:“照你所说,巨灵岛门徒十多人,被他们举手投足间所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二个老头儿的功夫也太可怕了。”
过了良久,程总领开口问道:“赵三你可看得出二个老头所使招式武功?”
赵三沉吟了一下道:“他们所用的招式,属下没有看出什么功夫门派,但他们所用的身法好似是‘微波虚步’,他们的长相结束一模一样应该是同胞兄弟。”
“长相一模一样,都是古稀老儿,还会‘微波虚步’的身法。”程总领双眼空洞无神地瞪着前方,喃喃自语。
“很可能是他们,但他们怎会和风家小子在一起?”程总领坐在那里喃喃的自言自语。
赵三小心地问道:“程总领您猜出他们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二个老头儿很有可能江湖中人称湘山二圣的白氏兄弟了。”程总领把自己的揣测说了出来。
赵三道:“但湘山二圣不是总在湘山一带活动吗?怎会和风家小子搞在一起呢?”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是不是继续监视风家小子?”
程总领沉吟了一下,沉声道:“继续监视吧,这可是宗主亲自下达的命令。”
赵三迟疑着道:“属下就稿不懂宗主为什么要留下风家小子的命?这小子好象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宗主的命令,咱们执行就是,不要多话小心你的脑袋。”程总领沉声喝道。
赵三心中一凛,急忙道:“是是是。属下再也不敢多话!”
程总领转身看着木屋中一众黑衣人严肃地大声道:“你们要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样才能活得久知道吗?”
众黑衣人齐声应道:“属下等知道!”
程总领点点头道:“知道就好,小四你去监视风家小子,记住不要靠得太近。”
在木舍中一个身材中等的青年踏上一步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说着就要出门。
赵三开口道:“小四你等下。”转头对着程总领道:“程总领咱们可不可以换下身上的装束,咱们这黑衣太显眼了,又多次在他们面前显露过,已不适合暗中监视。”
程总领点点对着小四道:“你去换套别的装束再去吧。”
“是。”小四应道,转身走出木屋。
程总领站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木屋中一众黑衣人道:“我在这里再重申一次,你们在我程忠手下做事,一定要记得不要泛杀无辜,特别是钱小剑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再惹事生非,也再死性不改,可别怪我不顾情面知道吗?”
一众黑衣人躬身大声应道:“谨遵程总领教诲。”
程忠大声道:“好,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随手指着人群中四名黑衣汉子道:“你们四人到山中找找看,有什么野货晚上可吃。”四名黑衣汉子揖身走出木屋。
......
风扬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体内的真气随着他的呼吸,在周身各脉中快速运行。
风扬体内受损的经脉,已在阎王愁为他驱毒这前施针修复,这时他体内的真气已再无障碍地运行周身各脉。这次他可说是因祸得福打通了任督二脉,使真气可以无限制地运行,快速地积累,修为的增进更加的快速。
“风兄弟你怎么还在睡,快起床喝药了,这可是木老儿专为你配的。”白天焕嚷嚷着拿着药碗走了进来。
风扬在叫喊声中醒来,睡眼惺忪地望着白天焕。
“怎么身子还虚弱吗?没关系啦,你只要按时喝药不用一二天你又活蹦乱跳,来把药喝了。”说着白天焕坐在床边,把药碗递了过去。
风扬感动得不知要说什么,泪眼朦胧的怔怔看着白天焕。
“又怎么啦?乖。别哭了一点小伤而已明天就好了。”白天焕以为风扬的流泪是因伤而流的,象对自己的儿孙一样细声呵护安慰着。
风扬泪水流得更利害,呜咽地道:“谢谢你白前辈。”
“我有什么好谢的,来快把药喝了。”说着右手托起风扬的头,左手把碗送到他口边。
风扬感到一股暖流透过他的身子温暖着正个房间,顺从地喝下碗中的汤药。
“这就对嘛。你再多睡下,等下吃饭时我再叫你。”白天焕如孩子般连蹦带跳地出了内屋。
风扬重新躺了下来,但已无睡意,躺新在床中想起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有如在梦中,想着湘山二圣时,不由得脸露微笑,念到魅儿时又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她的一颦一笑竟触动着他的情绪,这时才发现原来魅儿已深入心中。
风扬不知不觉想到湘山二圣戏弄巨灵岛门徒时所用的身法。他的记忆力与观察力超群,当日的情境这时正在他脑中重放。
风扬闭着双眼专注着把湘山二圣的身形步法的各种变化在心中重组,当他把全部身法变化串联起来,在心中再过一遍时被其中的精妙所动不由得大叫出声:“妙啊。”
耳边传来苍老的声音道:“什么妙啊?叫得这么大声。”
风扬急忙睁开双眼,只见湘山二圣不知何时坐在他的两边床上。连忙坐了起来。
“风兄弟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你为什么说妙啊。”白天使问道。
风扬有些腼腆的道:“也没什么。”
“不可能,如果没什么你会叫得那么大声吗?”
“是不是想到那个小妞儿?”白天焕侧头注视着风扬,揣测着问道。
“不是啦。是晚辈想到您们所使的身法,想到精妙处不由得叫喊出声。”风扬红着脸解释着。
“我们所使的身法?是几时的事?”白天使的些懵地问道。
“说是您们戏弄巨灵岛门徒时用过的身法。”
“我们所使的身法,你能看清?”白天使疑惑地问道。
“看清楚一些。”风扬谦虚的道。
湘山二圣二双眼光怪异地盯着风扬上下左右地看个没完。
风扬被湘山二圣看得有些瘆问道:“二位前辈怎么这样看我?”
“小子你能不能走几步看看?”白天使问道。
风扬一怔问道:“什么走几步看看?”
“就是我们所使的身法。”
“可以是可以,只怕不太象。”
“没关系,有个大概就可以。”白天焕的些着急地道。
“好吧,晚辈走不象可不能笑话我。”
“不会笑话你的,快下床,走几步。”白天使摧促道。
风扬起身下床穿上外衣,刚要穿鞋时,白天焕在旁等得不耐烦嚷嚷道:“怎么这么麻烦,快点走完后再穿不迟。”
“不好吧,等下就好了。”风扬不理他继续把鞋穿好。走到内屋中央,静静地思索一遍身法,吸了口气在内屋中演练起来,只见他身如游龙,时左时右,忽东忽西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