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素娟坐在卧屋铜镜前从镜里见阎王愁走进门,边梳着长发边说道:“二个孩子睡了吗?”
“都睡了。”阎王愁关上门低声说道。
白素娟放下梳子转过身看着阎王愁道:“你这个徒儿是怎么回事?”
阎王愁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笑道:“您怎么这样问?”
“我觉得你这个徒儿神秘得很,他是不是易容的?”
“是,你见到的不是他本来的面貌,还是我昨晚才传他‘幻化心法’。”
白素娟不禁心中一震,惊道:“你说什么他昨晚才学‘幻化心法’?”
“是,我昨晚才把心法传给他的。”阎王愁慢慢地道。
白素娟震惊不小,怔怔地坐在那里,口中嘀咕道:“这怎么可能,才一晚时间,就能运用得这么纯熟。”
阎王愁看着白素娟低声道:“还有让你更吃惊的,他内功才恢复不到四天,而且您族兄湘山二圣的‘微波虚步’,也是他一晚学会的。”
白素娟越听越震惊,坐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过了片刻,白素娟才回过神来道:“你这徒儿是什么背境,怎么有这么逆天的天赋?”
“他是湘山二个老不死带来的,来时身中巨毒,经脉受损,体内丹田中有点内家真气,却没法运用。是经我医治好经脉之伤才能运用真气,更让人无法想像的是,在驱毒时,他凭自身那点真气打通了任督二脉。才过了二天他体内的真气夯实程度比原先强了十倍不止。”阎王愁露出佩服的神情道。
“有这么事,那太不可思议了。”白素娟露出不信的表情道。
“这小子的天赋简直逆天。昨晚我才传他‘幻化心法’,以一晚的时间所领悟到程度,堪比我当年整整用了一年时间来参悟才能达到的程度。”
过了片刻,白素娟才慢慢问道:“你怎么想到,要收他为徒的?”
“有二方面的原因,其一是这小子的天赋是千年难遇的习武奇才,我想传他继承我的衣钵。其二是他还是我当年的救命恩人所看重之人。”阎王愁慢慢说道。
“是你恩人看重之人,这是怎么说?”白素娟迷惑地问道。
阎王愁看着白素娟道:“我当年遭人追杀,在无力还手时被一名不明来历的侠仕救了,他还送给我一本医经,我后来医术大进是拜他所赐,这事我有跟你说起过,你可记得?”
白素娟点了点头。
阎王愁接着道:“风扬这小子身上就带着当年那侠仕救我时,手中所拿的经书。”
白素娟不解地问道:“你就是从他身上这本经书,认为是你救命恩人看重这小子吗?”
“并不全是,我和他闲聊时得知,他还得我恩人的指点过武功。”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白素娟有点明白的道。
白素娟接道:“这小子身上有股浓厚的杀戮戾气你可发觉?”
阎王愁点头道:“知道,我还曾被他身上的戾气震摄到呢。”
白素娟一惊问道:“那又怎么回事?”
阎王愁整理一下情绪慢慢道:“那日我从后山回来,从后面发觉这小子不知是怎么回事,身上暴戾之气甚是浓厚,那程度好似地狱使者般让人胆战心惊。”
白素娟不解说道:“即然这样,你怎还要收他为徒?”
“还是不他身上那本《心经》。”
“又关《心经》什么事?”白素娟反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心经》是佛经,熟读能起到净化灵魂的作用。我相信恩人送他这本经书的本意,应是要化除他身上的戾气的,我自然要出点力推推。”
“你这么说我倒是理解。”白素娟点头道。
“其实风扬这小子,甚是知书达礼的,心地也善良。我不希望这么好的武学奇才走入岐途。”
“说的也是。我细心观察,发觉你这徒儿心思还很敏捷,希望他不要辜负了众人对他的其望才好!”白素娟有些担扰地道。
“不会的,我相信他。”阎王愁信心十足地道。
“你去洗濑完休息吧”白素娟说罢走向床榻。阎王愁应了一声也去洗濑。
阎王愁夫妇的对话虽低,但一字无差还是进入风扬耳中、
风扬没想到阎王愁收自己为徒,还存着这方面的考虑,他从阎王愁对话中听出,他对自己的信任与其望,心存感激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不让他们失望。
风扬不由想到藏书楼中的痴老,当日和痴老对话的情形如放电影般在脑中重现。
当脑中浮现痴老对他说:‘不用管对手出什么招式,只要知道对手要攻的是那个部位就行,无论他用什么招式什么武器或剑或刀枪棍棒甚至是拳脚,他要攻你左侧自然目光会看向你的左侧,要攻你右腿也会看向你的右腿的,他进攻时一定要抬手或是提脚才能完成出招,攻你上身时在抬手时另外一边的肩膀就会向下沉,攻下三路时肩膀会上抬。抬脚时上身向后侧移动,只要你能料到他要怎么移动之前,把剑放到他要移动过的方位上就行了。’当日他并没太多的感悟,这时重新想起有醍醐灌顶之感。
风扬心神大振,坐在床榻上对这段话返复地揣摩,过了良久呼了一大口浊气,心中忖道:“痴老的武学修为,真是深不可测,他对自己说的这几句话,确实是应敌的精髓,让自己得益良多。”
风扬感概了了片刻,心中想到师娘刚回来,可不能在她面前有失礼数,明早要早些打扫好埕口上的积雪,再到小木屋帮忙做点家务。想罢练了二遍‘微波虚步’就上床睡觉。
天刚变白,风扬躺在床上被一声惊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稚嫩的小脸蛋在面前不到二尺处晃,吓了一跳一跃起身,才看清是莲儿一大清早溜到他床边。
莲儿见到风扬的举动,指着他娇声大笑,她那银铃声般的笑声把风扬彻底吵醒。
风扬没好气地道:“小师妹你这么早起床干啥?”
“你不知道今天是腊八吗?还懒在床上。”小莲儿用小手指着风扬道,她那稚嫩的小脸让人看了生不了气。
风扬只好道:“好了,师哥这就起床行了吧?我们的小公主。”
“小公主?这称呼听着好象很害利我喜欢,你今后叫我做小公主,不要叫我小师妹了。”莲儿仰着稚嫩的小脸道。
“好的,小公主,你快出去玩吧。”
“为什么要出去玩?在这里你陪我玩不好吗?”说罢不但不出去反而坐到床沿上晃着小腿。
“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吧。”风扬说罢不再理会莲儿下床洗濑。
莲儿却不放过风扬,象跟屁虫一样前后跟着。
“师哥你是怎么拜我爹爹为师的?是学医的还是学武功?我跟你说我爹爹的武功没我母亲利害,你要是要想学武功的,我劝你还是拜我母亲为师。”莲儿跟在后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风扬并没理会这小妞儿,洗濑好后走出木屋,来到屋檐下拿起扫把打扫起埕口上的积雪。
莲儿见风扬不理自己,不死心跟上来在他旁边继续分说起来:“我跟你说,我母亲的武功真的很利害,你也是想拜她为师,我代你去说,我母亲最听我的话了。”
“小公主,多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要扫雪,而且我已拜了你爹爹为师了,怎还能拜你母亲为师?”风扬被莲儿缠得没法只好停下手来说道。
莲儿小手连摆嫩声说道:“这没关系的,你去跟我爹说不想拜他为师,要改拜我母亲为师,他一定不敢反驳的。”
“你这小妞儿,枉我总是做好吃的给你吃,没想到你在我背后帮你母亲挖我的徒儿。”阎王愁在屋边笑道,白素娟微笑着站在他的身旁。
风扬连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躬身行礼道:“师尊师娘早。”在他身旁的莲儿见到阎王愁夫妇,早已跑过去拉着白素娟的秀袖,稚声道:“爹爹你本来的武功就没我母亲利害嘛,我母亲还没有收徒呢,当然是我她先收徒儿,母亲我说对不对?”
白素娟微笑着抚摸着莲儿的小脑袋并没回答。
“你这小妞儿养不熟,我今后不做‘红烧江鲫’给你吃。”阎王愁说罢对着风扬道:“徒儿扫好雪,到小木屋找我,咱爷儿俩抓野兔去。”
“是,师尊。”
“我也要去抓兔。”莲儿拉着阎王愁的手掌猛摇。
“你向着你母亲,我不带你去。”阎王愁故意板着脸装做生气道。
“你带去嘛,我再也不帮母亲挖走你徒儿可好?”
“真的吗?”阎王愁笑着问道。
莲儿小头猛点急忙应道:“真的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好就带你去,但你可要听话哦。”
“我会听话的。”莲儿小脸认真的应道。
“你哥哥还没起床吗?快去叫他起床了。”白素娟在一旁微笑道。
“好你去叫哥哥起床。爹爹你要去抓野兔子,可要等我哦!”莲儿不放心拉着阎王愁的手道。
“好好好,等你等你,快别摇了,你老爹的手臂快被你摇断了。”阎王愁哈哈笑道。
“记得等我哦!我去叫哥哥起床了。”莲儿说完一蹦一跳向楼上跑去。
“走吧,咱们到小木屋把米豆洗洗。”白素娟看了一眼风扬回头对阎王愁道。
阎王愁点了点头和白素娟走向小木屋。
风扬也重新打扫起埕口上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