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风扬一早就起床,习惯地站在屋檐下放眼远眺,静心地倾听四周。觉得没有异常这才走过去拿起扫把,打扫起埕口。
刚扫了几下,风扬心中浮现起一个念头,不自觉地脸露微笑。只见他身形一晃,顿时化成一道幻影,在埕口上四处飘动,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他把扫地和‘微波虚步’结合起来,在埕口练起步法来。
风扬越走越快,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站在二楼梯上的白素娟,看着童心未泯的风扬,不由得满脸都是笑意。
“夫人,怎么不下去?”阎王愁在后边问道。
“看你那好徒儿,在埕口上玩得那么高兴。”白素娟指着埕口上风扬的身影笑道。
阎王愁走过来一看,也笑道:“这小子倒也别出心栽,把扫地和练武结合起来。”说着连连点头。
“这小子的‘微波虚步’又有长进了。”阎王愁看了一下赞许道。
“你这徒儿,不用十年时光,将无敌于天下。”白素娟有感而发。
阎王愁点点头赞同道:“我看他很有这个潜力。”
埕上的风扬又有了新花样,只见他收住身形静立于埕上。刹那间,在他四周几个被他扫成堆的尘土,象埋有爆竹般从中爆开,一时间埕上再次尘土飞扬。
站在梯上的阎王愁被这场面震惊得睁大双眼,说不出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过了片刻,阎王愁才结巴地吐出几只字来。
“这小子总是能做出些让人震惊的事来,这也太奇才吧!”白素娟怔怔地说道。
风扬刚才震飞尘土所用的功法,正是阎王愁昨晚才传授给他的‘隔山打牛’功法所演变过来的。
风扬向不同方位同时发动攻击的能力,已跳出‘隔山打牛’功法的范畴,不知要比‘隔山打牛’高深玄妙了多少倍。可想而知阎王愁震惊的程度有多深。
“这已经不是我所传的‘隔山打牛’了。”阎王愁喃喃自语。
“也不知你的宝贝徒儿怎么做到的!”白素娟觉得不可思议地道。
埕口上的风扬听到听声,连忙转过身来抱拳躬身道:“弟子给师尊、师娘请安。”
阎王愁回过神来,哈哈笑道:“徒儿不用多礼。”说罢更是大笑不上,能收到天下无双的徒儿,他怎能不高兴呢。
“死胖子看把你高兴的。”白素娟啐声道。
“老子收了这么出色的徒儿,当然是高兴。”
白素娟不理阎王愁,对着风扬道:“扬儿,你的‘袖底针’可有练习?”
风扬恭敬的回答道:“弟子昨晚睡前练过几遍。”
白素娟点了点头,微笑着右手一挥,从她袖口飞出一物向风扬慢慢飘去。
风扬伸手一接,低头一看,是一只三寸长一寸宽厚约一寸做工精巧的的银盒子。
只听白素娟柔声道:“这只机关银盒,师娘今天就赠送给你,这只机关银盒中有一百二十根银针,左边小一点的按钮,每按一次,有一根银针弹出。右边大一点的按钮,每按一次是十根银针弹出。那朵莲花是打开上盖用的,按下盖子掀起,就可加装银针,这些银针不用特制的,只要是大小接近即可。”
风扬急忙行礼道:“多谢师娘恩赐。”
“别整这些虚礼!你只要记住,今后不要滥杀无辜就好。”白素娟严肃的道。
风扬把脸一正,严肃地道:“弟子保证今生不杀一个无辜之人。”
白素娟严肃地道:“你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弟子永生不敢有忘!”
“好了好了,别搞得那么严重,徒儿走陪为师喝二杯。”阎王愁哈哈笑道。
“死胖子发什么神经?刚起床就想着喝酒。”白素娟啐声骂道。
“夫人,今早我实在高兴,您就让我喝二杯吧。”阎王愁嘻皮笑脸地道。
“不行!要喝酒中午再喝不迟。”
“夫人您就通融通融一下嘛,只喝两杯。”阎王愁不死心说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别再吱吱歪歪了。”白素娟不再理会阎王愁,转身走下楼,向小木屋走去。
阎王愁向风扬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接着道:“徒儿走,咱们爷俩喝茶去。”
风扬应声道:“好的,师尊您先到屋里坐会,弟子这就烧水去。”说罢把扫把放回屋檐下,走向小木屋烧水。
阎王愁来到木屋中桌旁坐下,独自无聊,不由得想起刚才风扬在埕口上用‘隔山打牛’的功法打爆土堆的情境。口中喃喃自话:“臭小子是怎么办到的?”心中不由得甚是佩服。
接着阎王愁心中忖道:“这小子曾提到他是‘狂刀’风月白之子,风月白为人仗义疏财,从没听说过他与人结怨的事,怎么会被人一夜血洗屠庄?还有风扬这小子身上的毒,也甚是怪异,好似并不是为了取他生命,他身上的真气与传说中的‘丹阳神功’的真气很象,难道风扬一家被杀与‘丹阳宝典’有关?”想到这里,心神不由得一震。
“水开啦。”风扬兴冲冲的提着水壶走了进来。
“师尊您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炭灰吗?”说罢提起衣袖在脸猛擦。风扬一进屋见阎王愁坐在椅上瞪着自己的脸看,不由问道。
“没......没什么,你脸上也没沾到炭灰。”阎王愁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
“哦,我还以为刚才烧水时,脸上沾到炭灰呢。”风扬笑着说道,提着水壶走到桌旁,开始泡茶。
“徒儿,你对你家仇人一点都没有印象吗?”阎王愁看着风扬沉声问道。
“没有,但我总觉得和偷袭梅花山庄弟子的黑衣人有关联。”风扬边泡着茶边回答。
“哦,黑衣人。”阎王愁心不在焉地念了一句。
“师尊,您为何这时问起我的仇家?”风扬见阎王愁心不在焉的样子,觉得甚是奇怪,不禁问道。
“没什么,为师刚才想到你身上的余毒才问起。”阎王愁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那就巧了,刚才弟子在烧水时,也想到身上的余毒未清,打算跟您商量,请您修书一封,让我带上少林寺拜见圆空大师。”风扬诚恳地道。
阎王愁沉吟了一会儿,点头沉声道:“虽然为师很舍不得你离开,只是为师无能,没能力化解你身上的余毒,也只能让你离开,寻求早日化解,了却一桩隐患。”说罢自怨息艾地叹着气。
阎王愁喝了口茶道:“等下为师就修书一封,让你带上。”
“弟子多谢师尊。”风扬恭敬地道。
阎王愁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茶,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风扬为了让气氛不再沉闷,把刚满上茶水的杯子送到阎王愁面前笑道:“这杯茶是弟子专为您老泡的,请师尊喝茶。”
“没见你有重新下茶,怎能说是专为我泡的?你这小子就会说好听话。”阎王愁指着风扬道。
“您老没见我把这杯茶送到您面前吗?这还不是专为您泡的。”风扬笑嘻嘻地道。
阎王愁一愣,随之大笑指着风扬道:“你这小鬼头,也罢算是你专为我泡的,说,有什么要求我的?”说罢微笑着,看着风扬。
“弟子并没有什么要求师尊的,您老给我已是够多的了。”风扬脸色认真的道。
“说来惭愧啊,为师只有医术还过得去,其它的......哎不说也罢!”阎王愁神情沮丧的说道。
“弟子在师尊这里学得的医术,让弟子一生受用不尽!这已经是最好的恩赐了!”
“你是这么想的?”阎王愁双眼一亮问道。
“当然!”
阎王愁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天下最窝囊的师父呢。好好好,终于还有一项拿得出手的。”说罢心情大好。
“徒儿先前你有过在江湖中行走的经验吗?”阎王愁看着风扬问道。
“弟子从没有在江湖中走动过,这次还是第一次,并没有什么经验可言。”
“嗯,那为师就把江湖一些事宜说给你知,好让你知道江湖中的一些避忌。”阎王愁接着事无巨细地,把在江湖中走动时,要注意些什么,就连住宿、买物、林中野宿都一一做了吩咐。
“可都清楚吗?”阎王愁喝了口茶水问道。
“都记清楚了,弟子多谢师尊厚爱。”风扬恭敬的回答。
“等下让你师娘再给你赶身衣衫。”
“师娘回来没多久,就给我做了二套衣衫,已够换洗了,就不用再做了。”
“嗯,也好。在外走动带多也不方便。”阎王愁点头道。
“徒儿走,咱们到山上打几只兔子中午加菜。”阎王愁对着风扬道。
“好。”说罢风扬和阎王愁一路谈笑生风地上后山上打野兔。
......
第二天,风扬天没没放亮就起床,打扫好埕口上的尘土,小木屋中的水缸添满水,还做好了早饭。刚打算回屋就见阎王愁夫妇才下楼来,风扬上前拜见。
“徒儿不用多礼,你这么早起来干嘛,不多睡一下,等为师做好早饭再叫你起床不迟。”阎王愁边下梯边哆叨着。
“早饭弟子已经做好了,请师尊、师娘食早饭。”风扬躬身恭敬地道。
“你做好了早饭?”阎王愁意外地道,风扬来了这么久虽是早起人,但做早饭还是第一次。
“是。师尊。师娘请。”
阎王愁笑着道:“夫人走,咱们试试我徒儿的手艺。”说罢拉着白素娟向小木屋走去。风扬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