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品梅轩大门里走出一名绿衣婢女,绿衣婢向杜阳春和祺雄揖礼道:“庄主传二位师兄进见。”
杜阳春和祺雄二人点了点头,跟着绿衣婢女走进大堂。
魅儿不方便跟进去,站到门边等待。
大堂上,梅清杰夫妇坐在上方正中红木椅子上。杜阳春和祺雄上前躬身行礼,齐声道:“弟子拜见师尊师娘。”
坐在红木椅上的梅清杰,沉声问道:“你们这么急赶回可是有什么要事要报的吗?”
杜阳春躬身恭敬地道:“是,弟子二人查到了,有一伙黑衣人要在五月十五夜,血洗安里郡梅花分院。”
座上梅清杰夫妇闻言脸色大变。
“消息来源可靠吗?”梅清杰阴声问道。
“弟子二人是从黑衣人口中得知的,回来时行踪暴露,遭到一伙黑衣人阻击。正当弟子二人不敌时,幸得一名叫胡止的侠士搭救,不然弟子二人,可能要命送当场。”杜阳春娓娓道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从头细说。”梅清杰沉声说道。
“是,六天前弟子各师弟二人在湘阳城打尖时见一汉子形迹可疑,就稍稍跟了过去,来到城南郊外一处老宅。只见汉子学了几声布谷鸟叫声,不一会从老宅废墟中走出一名黑衣蒙面人,汉子递过东西后离开,我们在半路抓住汉子,经逼问得知他是黑衣人在湘阳城中的眼线,从他口中得知黑衣人五有十五夜,要血洗梅花分院。”
“可查出这伙黑衣人的来历?”梅清杰沉声问道。
“那名汉子并不清楚黑衣人的来历,每次见面都是蒙着面。”
“那你们就赶回来吗?”
“不是,我们还从他们口中得知,抓走风扬的二名怪老头在开封府出现,我和师弟都认为距离五有十五还有一个多月,先过去开封府查探看,能不能找到风家小弟下落的线索,打算五月初,才回山庄。”
杜阳春心中忐忑不安,看了梅清杰一下,才接着道:“没想到我们还没到河南境内就遭到黑衣人的伏击。在危急关头,一位叫胡止的侠士出手相救才得以幸免。”
梅清杰沉声问道:“什么胡止侠士,你细说说当时的经过。”
“是。”杜阳春把当日在山坡下被风扬所救时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梅清杰有些震惊地部道:“你们都没看到他怎么出手?”
杜阳春和祺雄都点了点头齐声道:“是。”
祺雄补充道:“弟子在一旁观战确实没见到胡侠士出手。”
“这就奇了,把你们从死尸上拔下的银针拿过来让我看看。”尹晓君按不住好奇说道。
“是。”杜阳春从怀中拿出一只小木盒,走到尹晓君前面双手捧上。
尹晓君接过小木盒打开,从盒里拿出一根银针细看。梅清杰也伸过手从盒中拿出一根银针对着强光看了一下,沉声说道:“这只是普通的银针而已,并没淬毒。”
尹晓君看着手中的银针若有所思地道:“杰哥,三十多年前,江湖中是不是出现过,一位善长用银针作为暗器的女侠?”
梅清杰沉思了片刻,沉声说道:“嗯,我记起来了,是有过用银针做暗器的女侠,当年这位女侠忌恶如仇,还有个很吓人的名号,叫做‘索命罗刹’她有一项绝技叫‘袖底针’杀人于无形。”
杜阳春不由问道:“师尊,弟子在江湖中行走,怎么从没听说过有叫‘索命罗刹’的前辈高人?”
“是这样的,这位‘索命罗刹’女侠,由于杀戮甚重,仇人众多,她在一次被仇家围攻时掉下山峡,不知生死。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在江湖中出现过,或许已是坠崖身死了。”
“杰哥,你可有觉得这名救春儿他们的侠士与‘索命罗刹’有些关联?”尹晓君看着梅清杰问道。
“你怀疑不无道理。都是使用银针做为暗器,‘索命罗刹’的成名绝技是‘袖底针’发针时不易被人发觉,春儿他们没见到这名侠士怎么出针,也很可能是‘袖底针’一类的功夫。”
“师尊胡侠士还有一项,弟子没见过的绝技,当日没见他出手,不知怎么把他身前四名黑衣击飞的。江湖中可有这种功夫?”祺雄躬身问道。
梅清杰摇了摇头道:“为师没听说过不动声色,能同时把四人从地上击飞的功夫。”
“会不会是‘隔山打牛’?”尹晓君插口道。
梅清杰摇头否认道:“‘隔山打牛’发功时闭气发功声势甚大,更何况‘隔山打牛’只能攻击一个目标。”
“江湖中真是无奇不有。”尹晓君感概地道。
“雄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格清杰见祺雄欲言还止的模样开口问道。
祺雄见师尊发问,只得躬身道:“弟子心中只是有一事甚觉奇怪。”
“什么事?你说说看。”
“师尊,风家小弟可有,兄长吗?”祺雄躬身问道。
“你怎会这么问?你风师叔只有风扬一子。”梅清杰诧异地道。
“哦,那就奇了。那位救我们的胡侠士的眼神和背影与风家小弟甚为相似,弟子还觉得他告诉我们的名字并非真名。”祺雄为人谨慎做事细心,他在风扬报出名字时就觉得奇怪,才对风扬的举止细心留意,才让他看出破绽。
梅清杰与尹晓君闻言不由动容,他们对祺雄的办事能力甚为了解。
尹晓君问道:“你是怎么觉得他的名字有假?”
祺雄恭敬地道:“他在师哥请问他名字时,神情有些不自然,接着随口说出名叫胡止,那不是胡扯吗?”
众人一听不由得笑出声来。杜阳春笑道:“我刚听他说了,还真的听成胡扯。”
杜阳春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捧给梅清杰道:“师尊这铜牌是弟子从一名黑衣人身上搜得的,但看不出来历。师尊可见过?”
梅清杰接过铜牌,看了眼递给尹晓君。说道:“为师还真没见过。”
尹晓君接过铜牌细心观看,慢慢说道:“这铜牌上雕的是曼陀萝花,中间是佛门常用的万字,曼陀萝的花含有剧毒。”尹晓君说到这里有所触动,对着梅清杰道:“杰哥这铜牌会不会是‘万毒神教’的令牌?”
其他三人闻言一震。细思一下,都觉得尹晓君的分释有理。
梅清杰沉吟一下,沉声道:“雄儿你有伤在身,先回去休息,春儿你去通知长老们过来商议。”
杜阳春和祺雄躬身齐声应道:“是。”转身退出大堂。
站在门外的魅儿听到大堂上梅清杰他们的谈话。见祺雄和杜阳春走出大堂,急忙走上前问道:“二位师哥,救你们的那位胡侠士向那个方向走去?”
杜阳春诧异部道:“魅丫头你问这干啥?”
“你告诉我嘛。”魅儿拉着杜阳春的手连摆着道。
“好好好,你别摇了,他向河南方向走去。”杜阳春无奈地道。
“谢谢师哥。”说完提着食盒走进大堂。
“这丫头。”杜阳春微笑着说了一句。
“师弟你回去休息吧。我还要过去请长老过来议事。”杜阳春对着祺雄道。
“师哥我没事,你到左边请钱师叔和许师叔,我到右边请钟师叔和孙师叔吧。”祺雄对着杜阳春道。
“嗯,好吧。”说罢向左边走去。
祺雄也向右边走去
魅儿提着食盒走进大堂,恭敬地向梅清杰夫妇行了一礼道:“庄主夫人用早点吧。”说完自顾自地走到偏厅,把食盒中的酒菜摆上桌。
尹晓君看着魅儿微笑道:“这丫头也没等咱答应,自顾自地摆上菜。”
梅清杰呵呵笑道:“这站丫头那次不是这样?走吃饭去。”说罢拉着尹晓君的玉手向偏厅走去。
魅儿连忙过来扶着尹晓君。
尹晓君斜着眼角看着魅儿笑道:“丫头今早是怎么回事,又是送早点的又是扶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有什么事要求我,不过出庄就免谈。”魅儿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心中的小九九她一捏即知,把话先堵上。
“怎么出庄就不行?您不是说,只要我突破‘素女心法’第六层就可以出庄,庄主可以做证的。”魅儿听到尹晓君不放她出庄,急着搬出梅清杰,叽叽嗟嗟地辨解诉冤。
梅清杰呵呵笑道:“有这事吗?我不知道啊。”
魅儿奥恼地指着梅清杰道:“庄主您赖皮,明明那天您在旁边听着,怎可说不知道。”
梅清杰看着魅儿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大笑,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笑道:“那天我刚好双耳失聪不行吗?”
“你......你怎能这么说。”魅儿急得小脸变红,站在那里急跺着双足。
“我就是那时双耳失聪嘛。”梅清杰哈哈笑道,他很乐意见到魅儿着急的样子。
“我不理您们了。”魅儿奥恼异常,使出看家本领‘转身离开’。
梅清杰夫妇大笑不止。
魅儿冲出品梅轩,边走边嘀咕:“您们耍赖不让我出庄,说什么冲被第六层就可以出庄,骗人!气着我,我偷溜出,看您们能拿我怎么样?”
魅儿心中一动忖道:“对啊,我可以偷溜出去嘛。”想到这里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