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玲一听妈妈的声音，连忙把嘴巴捂住，可不能说。
周月一看女儿这架势，更不能放过了，连忙走到她身边。
刚蹲下来就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味，狐疑地看向女儿，“你还吃肉了？谁给的？”
冯玲玲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吃肉。”
“还说谎，我都闻到了。”周月生气了，拉着女儿就站起来了，害怕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拿东西哄骗小女孩。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她小时候就听后妈说过，那时候还特意叮嘱她和周晨晨，嘴巴不要馋。
虽然后妈挺偏心的，不过大体上还是过得去，也知道教育她们，自己第一次来月经也是她教着用月事带。
不过不是亲生的总归是有区别的，她其实不恨后妈，毕竟自己又不是她生的。她该恨的应该是亲爸，毕竟他也从来没为她想过，也没有为她做过主。
“呜呜，不能说，不能说……”冯玲玲看妈妈真的生气了，害怕地哭出声来，姥爷说过不能和妈妈说，这是他们两个的秘密。
“干什么呢！玲玲哭什么？”听到动静的李翠英连忙从自己屋里出来了。
看小孙女哭得可怜，一把搂过孩子，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
随后皱着眉头看向周月，“你这妈怎么当的？就知道把孩子弄哭，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她四岁你也是四岁吗？”
“妈，你不知道。”周月既生气又着急，也顾不得和婆婆吵，“玲玲回来我就发现她嘴巴有油渍，走近了还能闻到肉香味。这年头哪有人白白给小孩吃肉，我就问她谁给她吃的，她就死活不说，你说我能不生气呢？”
李翠英一听，也重视起来了，连忙拉开怀里的小孙女，问:“玲玲，你和奶奶说，谁给你吃的？长什么样子？”
冯玲玲这会儿也有些害怕了，顾不得和姥爷的秘密，一股脑儿地全部说出来了。
“是姥爷，姥爷给我吃了大鸡腿。”
“你姥爷？”
“怎么可能？”
李翠英是疑惑，周月则是不相信。自己那个爸自从自己结婚后就没见到人了，就算生玲玲的时候也不见他过来，怎么可能给玲玲吃鸡腿，做梦吧！
“玲玲，奶奶问你，姥爷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冯玲玲看妈妈奶奶不相信，撅着小嘴巴，不情愿地说道:“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姥爷有一只手六个手指头呢！我就只有五个。”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给她们看。
李翠英婆媳两个面面相觑，就这特征，好像的确是周月她爸。
“我爸他……”周月有些不解地看着婆婆，“他为什么要背着我给玲玲吃的？”
“姥爷还给我好多吃的呢！有鸡蛋糕，水果糖，水果罐头，红烧肉，果丹皮，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大鸡腿，特别香。”说完还吸溜下口水。
周月没好气地拍了下女儿，贪吃鬼。
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好像也是这样贪吃的。
李翠英避开小儿媳的视线，摸摸鼻子，不自在地说:“你爸也是想外孙女了，不也正常吗？你也是，这么多年也不回去看看，父女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
哎呦，这夫妻两个还真有意思，都搞偷偷摸摸的。李月荷偷摸着给送衣服布料，偶尔还送点钱过来，周强盛呢，偷摸着给外孙女送吃的。
这有什么话就不能摊开了说，都是一家人。
周月还是有些不情愿，“小恩小惠，他以前怎么对我的我可还记得。”
李翠英摇摇头，他们父女之间的事她是管不了。
晚上，周月还是不解气，又和丈夫说起这件事。
“我爸也是有意思，偷偷摸摸地给玲玲塞吃的，还不让我知道？什么意思，怕我抢她吃的不成？”
“看你说的，爸能是那样的人吗？之前他来找你不是老被你骂吗？哪还敢找你啊！”
“那是我的问题吗？谁让他一见面就提周晨晨，我能不生气吗？”周月觉得自己爸爸就是心里没她，自己和丈夫结婚后，每次见面还没聊几句就提周晨晨在乡下过得苦，天天干农活。怎么？又不是她逼着下乡的，听都听烦了，索性后面就不见他了，娘家也不回了，反正也没有人在意她。
“其实吧！岳父心里还是有你的，我每个月多交给你的十块钱就是岳父给的，他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不收，所以……”冯新安想想还是把事情说出来，省得媳妇老在这里钻牛角尖。
“我爸给的？怎么可能？他的钱不都是我后妈收着，他哪来的钱，再说了，他们还有个儿子，怎么可能舍得给我花钱。”周月拒绝相信。
“我说的你怎么不相信呢！你去问妈，她之前不也隔三差五地给你拿布料给玲玲做衣服吗？肯定也是岳父给的，要不就你这性子，能越过大嫂他们，单单给你？”
周月一听，立马走出房门，“妈，妈，我有事问你。”
“喊什么喊，我耳朵又不聋，有事快说。”李翠英正好在厨房发面，准备明天做点馒头当早饭。
周月凑到跟前，问道:“妈，我问你，你之前给的布料是我爸让你转交的？”
“不是啊，这和你爸有什么关系？”李翠英心里突然一疙瘩，强装镇定地回答道。
“新安说我爸之前每个月都会给他十块钱，这不就是给我的吗？我突然想起之前妈你也经常拿布料，棉花给我，让我做衣服给玲玲，我就想是不是也是我爸给的。”
“你爸也给新安钱了？”李翠英真是被李月荷这夫妻两个气笑了。
“也？妈，你这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我爸给的？”周月这会儿脑袋瓜子突然就灵光了，知道抓字眼了。
“算了，实话和你说吧！那些布料，棉花，还有那年你生完孩子没奶水，那罐奶粉都是你后妈送来的，和你爸没关系。”
李翠英知道周月肯定不相信，毕竟当初她们两个闹得这么僵。
“她？怎么会？我……”周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一直以为自从那件事以后，后妈就不待见自己，这么多年也没见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为的婆婆的优待，居然都是出自后妈之手。
“不然你以为呢，我们那时上哪里给你找奶粉，又没票没关系的。还不是月荷在供销社上班，有门路。而且我给你拿布料，棉花你大嫂她们都没意见，还不是我提前和她们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