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高中物理老师,小到原子运动,大到天体运行,张宇都能分析的有理有据,条条是道。
可他偏偏就是个手残。
看得懂电路图,不一定修的了电器,了解电磁效应,你就一定能做出发电机?
张宇并不觉得这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
后世是个高中生就知道原子弹爆炸的原理,给他们材料,他们能搓出邱小姐么?
秦淮茹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他用从轧钢厂借来的工具对着锈迹斑斑的水管子折腾了好一阵,最终该啥鸟样还是啥鸟样。
甚至手里还多了个零件,装不回去。
“行不行啊老张?一个水管子都修不好,你就是个废物啊。”
张宇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她。
废物就废物吧,毕竟她说的也不错。
而且,两人以前还经常共轭妹夫呢,虽然他们都是独生子,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从下班到现在,也过去了不短时间。
张宇和秦淮茹兴致勃勃的来到小院子,结果却什么也没做成。
张宇顺手把工具收回了空间里,叹了口气道:“还是赶明儿叫人来修吧,顺便连大门,院墙,屋子一块儿修了。”
“浪费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多去这个年代的四九城逛逛呢。”
止疼片上瘾的难受,这刚刚有所缓解,只要一闲着,他就感觉浑身酸痛。
这整的自己都快成“大力哥”了。
可他确实又不是干活儿的那块料。
秦淮茹也很无奈:“那就这样吧,我们回去?”
这里没有水,不能摸鱼,看来今天还得回四合院去摸。
这玩意儿又不能叠加到第二天,张宇不想错过摸到神奇技能或物品的机会。
两个人把小院子的破木头门关上,尽管还露着一道小孩子能随意通过的缝隙,但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里面啥都没有,耗子进去都得流着眼泪出来,也不用担心能丢什么东西。
这才刚转出胡同,迎面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开口叫住了他们。
“您是那天卖给我鱼的大妈吧,您二位住这儿附近?”
张宇定眼一瞧,是之前在市场遇到的那个气质很大方的妇女。
这次倒是没有发现那个警卫员跟着,她手里拎着一篮子蔬菜,正笑容和善的瞅着他们。
从穿越以来,张宇就卖给过一个人鱼,他自然记得清楚。
张宇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其实这个年代是允许百姓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拿出去卖掉或者换一些需要的东西的。
只要不是在国家统购统销列表里面的玩意儿,国家也乐得看到市场繁荣,百姓生活好一些。
阎埠贵钓到的鱼,会拿去卖掉换钱,二大妈也经常去买三五个鸡蛋给刘海中加餐。
这并不属于投机倒把的行为。
而聋老太去鸽子市换粮票,就是纯粹的违反统购统销的规定了。
粮食和猪肉这种硬货你就别想,只能卖给集体或让国家收购。
集体的分配,不能保证你顿顿吃饱吃好,但起码可以保证你饿不死。
农村有公社大集,城里自然也有集市。
只不过这两年灾害频发,百姓们手中也没有多少东西,集市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而且国家有非常强力的价格调控管制,集市上物品的价格,不允许你私自抬高。
真正不允许百姓做生意的,那是六六年起风之后。
总之,这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杂乱的年代,整个华夏都在摸索着前进。
毕竟这是一条全世界都不曾走过的道路。
“是啊,我们住的离这儿不远。”
张宇收回思绪,回了刘思琪一句。
这两天他和秦淮茹也没去卖鱼,都打算能吃就吃,吃不了就那么堆着了。
刘思琪笑眯眯道:“您那儿还有鱼吗?我出钱买一条,给我公公带去吃。”
上次带了一条鲈鱼去,老人家虽然虎着脸说了她两句浪费的话,但最终还是在自己的撒娇劝说下,吃了不少。
刘思琪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这是经过秦淮茹神奇技能洗礼的人,两人根本就不担心她会产生什么怀疑。
空间里堆着那么多宰杀了的鱼,等到以后多了,也没地儿放。
想到这里,张宇就点了点头,道:“有,一条七斤重的大鲤鱼,您给三块钱怎么样?”
刘思琪痛痛快快的应下了。
三块钱,能买三斤多猪肉了,但七斤重的鲤鱼可不好买。
算起来,她还赚了不少。
秦淮茹就在外面陪着刘思琪,张宇转身又进了小院子。
不大会儿,就拎着一条大鲤鱼走了出来。
这地方有些偏僻,旁边只有那一家邻居,路上也没个行人看到。
你情我愿的交易,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大鲤鱼是死的,但还非常新鲜,没有开膛破肚,里面的内脏都在。
刘思琪很是高兴,那些内脏起码还能用来做个鱼杂汤吃。
她一点都不好奇张宇和秦淮茹是怎么弄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鱼的,毕竟因为那个挺漂亮的大妹子说她自己骚嘛。
刘思琪本能的就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无可辩驳。
“您这地儿我记住了,以后要吃鱼,就来找您了。”
“您歇儿着,我要回家做饭去了。”
这还多了个忠实客户,张宇咂了咂嘴,见四下无人,便从空间里拿出一条小一点的鲤鱼,跟秦淮茹回到了四合院。
这有两天没闻见肉味儿了,张宇和秦淮茹还挺想的。
阎埠贵一如既往的坐在大门边,眯着精明的小眼睛,目光在来往的邻居们身上逡巡。
打趣他的多,真正把自己东西分给他的一个都没有。
阎埠贵也不介意,就算能捞到一把瓜子,他也觉得这一天赚到了。
看到张宇手中的鱼,阎埠贵禁不住眼前一亮。
这贾家的俩寡妇,都在轧钢厂有了工作,生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这么大条鱼,都能带回来。
这要是别人家的,他高低得提着半瓶掺了水的散白去混上一顿。
但贾家就算了,人家家里没有男人,就俩老娘们儿,就是开口请他,他都不敢去。
“哟,老嫂子,您这是哪儿弄得鱼呀?”
“这么大条,花了不少钱吧。”
张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从一海子里钓鱼的老头儿手下买的,人半天钓了一桶子的鱼,还真是运气好呢。”
“这不,秦淮茹要补补身子,我就买回来了一条。”
“人老头儿说这些天正回鱼呢,晚上还要去钓,咱也听不懂,咱也不敢问。”
阎埠贵心里一震,这运气真这么好?
他也是个喜欢钓鱼的,可有时候一天连一条都钓不上来。
最主要的是因为现在鱼太少了,钓鱼改善生活的人又太多了。
狼多肉少啊。
回鱼?夜钓?
阎埠贵有些疑惑,可是看张宇的样子,又不是故意逗他的。
“老嫂子哎,您在哪里的海子遇到老头儿的,能告诉我么?”
阎埠贵目光炯炯,很是期待。
张宇道:“就在菜市场不远处的那个海子啊,阎老师,您要去啊?”
“您明天不是还有课要上吗,有那个精力吗?”
这里的海子并不是诗人海子,而是对湖泊的一种称呼,也指代一些大水坑。
这年代,水坑里有水,基本上就会有鱼。
菜市场那边还真有个大水坑,但就算阎埠贵骑自行车,到那儿都得三十多分钟。
至于阎埠贵去不去,去了能不能钓的上来,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反正到时候难受的都是他,谁叫这家伙天天跟门神一样堵大门口,让人见着心情不爽呢。
张宇和秦淮茹没理会思绪飞扬的阎埠贵,拎着鱼回到了中院自己的家中。
端来一盆水,插上屋门,张宇就开始了留到现在的例行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