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家平日里对他着实不薄,难得有事求到他的头上,这让他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个当口,苏启航直接豪爽地开价到了 50 两一个月,这使得老木匠的心猛地一震。
50 两一个月,这绝不是个小数目,他终年辛辛苦苦地做木工,一年下来也未必能够积攒下如此之多的钱财。
一个月五十,一年就是600两,那一年呢?
老木匠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犹疑,有些不敢去深算,内心开始了剧烈地挣扎。
一方面,是自己视作珍宝的手艺,一旦传授出去便意味着增添了竞争对手。
另一方面,则是苏家的深情厚谊以及这丰厚到令人难以拒绝的报酬。
老木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不由自主地搓弄着衣角,嘴里低声喃喃:“这……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苏启航见此情形,赶忙趁热打铁。
向他承诺可以凭借苏家的名义对外接活,带着孩子们直接在学堂里做,苏家绝对不会参与利益的分配。
对于苏家给出的承诺,老木匠还是深信不疑的。
人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老木匠着实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收拾好行李,老木匠来到了学堂,住到了顾言峥的楼下。
两日后,学堂里又来了一位大夫。
这位大夫,顾言峥也认识,正是回春堂的大夫陆文渊。
顾言峥有些麻了,一边是刚刚到来不久的木匠,另一边是此刻出现的陆文渊。
他已经敏锐地看出来了,苏家此次的安排,只是想要倾尽全力教导这些孩子,让他们能够掌握更多的生存技能。
苏家不愧是大善之家,要知道这些孩子中,除了苏家收留的,更多的是来自寻常百姓的家中。
据说,他们束费全免。
日常相处中,二人对待顾言峥颇为尊重。
尤其老木匠,在三人中,他自觉身份最低,在与二人交流中,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格外的敬重。
有了二人的分摊,顾言峥顿觉压力小了不少。
王家庄,王家
金氏那日被捉回来之后,便一直被牢牢地捆绑着,毫无挣脱的可能。
平日全由谢三娘二人轮流负责照顾她。
哪怕是上厕所这样私密之事,也会有二人紧紧跟着伺候。
平白无故地增添了如此繁重的工作量,谢三娘二人心中自然对金氏充满了怨言。
在无人察觉之时,暗地里可没少对她使坏下黑手。
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金氏直接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安睡。
王大富对此竟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满心忧虑,担心此事会连累耀龙,便不停地劝说金氏服软。
毕竟那活工钱也不算高,抢了就被抢了,何况抢的这个人还是村长。
私下里,王大富也曾悄悄去找过其他人帮忙,可结果全都碰了壁,无人愿意为他说话。
无奈之下,自己只能休假在家,一边时时刻刻盯着儿子,生怕儿子遭遇那几人的毒手。
一边劝说着金氏,也是令他身心疲惫。
而那几名护卫虎视眈眈,十二个时辰的盯着,令他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如此日复一日,时间久了,金氏终究熬不住了,身心俱疲的她只能向这几名护卫妥协。
其中一名护卫,趾高气扬地走到金氏身前,大大咧咧地将脚搭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弯下腰,脸上带着狰狞的笑。
“想要我放了你,可以。
但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这个家里,一步都不能出这个村,听到没有?”
金氏惊恐万分,连连点头,嘴里呜呜地叫着,眼中满是祈求。
终于被松开之后,金氏像发了疯似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王大富,挥舞着拳头将他捶了一顿。
“老娘受这么大的苦,你看不到吗?”
金氏声嘶力竭地吼着,眼中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愤怒。
她不敢向几名护卫撒气,只能把拳头挥向了王大富,发泄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怨气。
“我天天被绑着,遭人白眼,受人欺负,连上个厕所都没有一点尊严,你倒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敢吭声!
你还算个男人吗?你但凡有点骨气,去跟他们拼一拼,我也不至于受这般折磨!
你个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她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捶打着王大富。
王耀龙在二人中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喊着:
“娘,别打了,别打了!爹也不想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涨得通红,试图用自己的身躯去隔开两人,却无济于事。
那几名护卫却只是像看好戏一般在一旁看着,还不时地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他们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眼前的这场闹剧就是他们最精彩的消遣。
“够了!”
就在王大富被打得忍无可忍,忍不住想要还手之际,只见其中一名护卫猛地站直了身体,用手指着他,厉声喝道:
“你敢动手打女人。”
王大富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只得畏畏缩缩地挡在自己的脸上,眼睛里满是憋屈和无奈。
“好啊!你还敢打我。”
金氏见有人给她撑腰,打得更凶了。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的表情近乎疯狂,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今天我跟你拼了!”
那名护卫见状,又走了回去,依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他们的动静,就连在厨房的谢三娘都听到了。
谢三娘忍不住,偷偷跑过来瞄了两眼。
“哼,若是让他就这么把她打服了,那还有什么看头。”
一名护卫撇撇嘴,轻蔑地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完全不顾及这一家人的痛苦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