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驰砚冷冷看向新帝,一点不客气的开口说道,“给皇上再让人把人劫走么?不让咱们操心,却让那些人在大明肆掠,居然敢在寒清寺大张旗鼓的袭击刺杀咱们,这就是皇上的不让咱们操心?”
新帝万没想到,独孤驰砚居然会在城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一点不客气的如此讽刺他,一点不给他留面子。
他强忍着心里的恼怒,还得好声好气的开口解释,“朕手里人手有限,实在是顾忌不到京都城外,谁知道贤王刚好出了城,居然遇见了这种事。”
独孤驰砚冷声继续说道,“既然人手有限,这事儿便交给我吧,陛下也不必插手了,免得越查越乌烟瘴气,连朝廷命官的家属都敢有样学样的跑去劫狱。”
独孤驰砚说话如此不客气,可算是完全不将新帝看在眼里了,新帝面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表情异常精彩。
一旁李高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贤王如此跟陛下说话,可有把陛下当君,把自己当臣?”
独孤驰砚冷眼看向李高,“我教训晚辈,由得你插嘴?”
说完便朝着身后护卫说道,“来人,将这位可能跟天玄教有关系的朝廷命官抓起来候审。”
新帝皱眉正打算开口,却被独孤驰砚抢下,看向他再次开口说道,“皇上以为,这先皇后为何会如此神通广大,能血洗刑部大牢还能消无声息的从天牢脱身?这朝廷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先皇后的党羽,皇上怎能掉以轻生还想替他开脱?”
新帝到嘴边的话彻底的让独孤驰砚给堵了回去,面色苍白还得咬着唇说道,“贤王教训的是,是朕想的不周。”
独孤驰砚点了点头,“我既然受先皇委托守护好大明,就会好好辅佐皇上,希望皇上也能为了大明尽心尽力才好。”
说完便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抓人吧。”
李高原本想着有皇上在身边,还有些有恃无恐,此时却终于害怕了,在独孤驰砚的人过去他身边之前就在皇上脚边跪下,抱着皇上的腿求饶,“陛下,陛下臣跟天玄教没有半分关系,陛下明鉴,不能让贤王抓微臣啊,贤王肯定是忌恨微臣参过他,所以故意报复微臣,求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然而新帝却沉着脸不为所动,而独孤驰砚的人已经过去用力的将李高从皇上身边拉开,把人控制了起来。
而李高见着皇上不为所动,便看向了独孤驰砚,大声骂道,“什么贤王,明明就是狼子野心,一点不将陛下看在眼里,谁知道是不是跟四皇子一样……”
话没说完,便被人用不堵住了嘴,独孤驰砚冷冷的看着李高,开口说道,“我还真不稀罕。”
这话不但是说给李高听的,也是说给新帝听的。
可惜新帝担心的并不是贤王的狼子野心,而是担心姬家和三皇子的狼子野心,若真是如此,贤王定然会成为他们狼子野心的助力,所以他并不会因为独孤驰砚的话打消念头。
姬如欢都忍不住为九皇叔的霸气鼓掌,平时不怎么开口,一开口就如此霸气。
看着皇上那堪比水墨丹青的脸色,姬如欢这些天在新帝那儿受的恶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但到底不好在这样的场合把气氛闹的太过于僵硬,姬如欢便开口说道,“先皇后的人渗透的太深,这京都恐怕是也不安全,咱们先进城吧,陛下也是,这段时间还是少出宫的好。”
新帝倒也沉得住气,顺着台阶应道,“朕知道危险,但听说你们回来了,总是要来看看才放心。”
姬如欢屈身施礼,“有劳陛下担心了。”
一番客套,新帝便又带着他迎接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只是原本跟在他身边的礼部尚书却成了贤王队伍里的阶下囚。
京城之后,他们便跟皇上分道扬镳,新帝回了宫,姬如欢他们则直接回了贤王府,而抓来的人也完全没有打算送去刑部或者天牢的打算,直接带着去了贤王府。
既然皇上都不敢多说一句,其他人自是不敢说什么,当然也有不少人都是睁只眼闭一只眼,乐的看戏。
毕竟新帝刚登基,就搞出这种明晃晃的过河拆桥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寒心。
只可惜新帝太年轻,一张口就啃了最硬的一块儿骨头,到头来骨头没啃烂,只怕还要硌坏了牙。
而新帝回宫后,再次把御书房砸了个稀烂,然而晴贵妃还不识趣的跑到御书房外一阵哭嚎,气的新帝直接让人把她拖回了她行宫关了起来。
姬如欢他们带回来的人,关键人物便直接关进了贤王府的暗牢,而剩下的便交给了风满楼,而贤王府也因为加强了戒备。
回府之后,姬如欢便想着先将俩孩子送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不想他们还没来得及出门,姬家人就来了。
因为之前大明局势动荡,实在不放心,便将冀州老家的同族人都接来了京都。
姬如欢此时都甚是庆幸,不然这无耻的天玄教说不定就会跑去冀州抓人当人质来威胁她了。
而过来的除了两位孩子的父母,还有姬将军和年迈的姬三太爷。
可能是因为之前被姐姐嘲笑,这次小昭见着父母长辈,居然难得没有哭,只是微微有些激动的扑进了母亲怀里。
至于姬晓菲,却是另一种画风,完全没有被绑架后的后怕也就罢了,居然还兴致勃勃的给大家讲起了他们这一路的遭遇。
结果却是听得两个当娘的偷偷抹起了眼泪,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这一路姬如欢他们夫妻二人肯定也累了,所以姬家人也没在贤王府多呆,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姬如欢又是嘱咐了一番,让他们最近尽量少出门,同时加强府里的防守,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倒是姬将军留了下来,很显然过来是找他们有事。
到了书房遣退了下人,姬将军便直接开口说道,“皇上下旨把你向守义叔叔调回了京都,然后直接派了个人到镇北军当副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