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苦笑，想继续喝酒，但被顾二爷阻止。
顾二爷强行喂了她吃一点东西，随后就让她随便喝了。
温一灌了好几杯，突然问了一句，“一直在说我，既然是坦白局，顾二爷不说说自己的。”
“比如？”
“比如你前两位妻子，是怎么死在这御庭园的。”温一询问。
倒也是好奇。
御庭园在海城一直都是很威严的存在，是跟顾家比肩，但又不会在海城世家里排名，所以不太好定义，只是很少有人敢招惹，太神秘了。
是后来御庭园那位二爷娶妻开始画风突变。
第一任妻子，曾在媒体面前公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并且控诉顾二爷一位超级可怕的魔鬼。
这件事当年也是闹的沸沸扬扬，后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那位妻子便死于非命。
这像一个雷。
直到御庭园顾二爷第二位妻子，同样死在御庭园，所有传言开始恶劣，开始将御庭园往魔鬼窟推，这位顾二爷的名声也是彻底败坏。
但因为太强大了，没人敢招惹。
“所以你看过那些消息，对吗？”顾淮序看着温一。
温一并不否认，“之前好奇，特意想去调查一点什么出来，结果就看到那些资料。尤其是第一任……”
温一停顿了几秒，“当众曝光被你欺辱的画面，挺……惨烈的。”
惨烈两个字是不足以形容的。
只是温一现在没有找到比‘惨烈’两个字更适合的词语了。
主要是画面太震撼，那个女人直接当众脱衣，身上皮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不堪入目。
“所以，你觉得我是一个有家暴，并且喜欢虐杀妻子的人？”顾淮序反问。
“一开始觉得是。”温一很实诚，“所以我千方百计不想嫁到御庭园，觉得我会死，而且死的很惨。”
“然后现在呢？”
“现在觉得，在御庭园的日子，好像比以往都要舒服。”温一突然垂了眼眸。
这句话说的很轻，可多多少少都带了一点凄凉的嘲讽感。
温一甚至接连苦笑。
顾淮序伸手按了按温一的头。
一个人，在外面都喊说魔鬼窟的地方，竟然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这多多少少，都是对原生家庭的一种超级嘲讽。
温一其实很想否认，可酒过三巡，她已经酒精上头，基本都会跟着自己实质上的心情来表达。
温一继续说，“一开始，你安排萧空空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要跟萧空空说，很没有自由感。
可随着时间推移，萧空空好像不是监控我所有一举一动的人，她成了我左右手，我想做什么只要跟她说，她都能安排好。
我需要的，我不需要的，我需求表达的，我没表达的，萧空空都能安排好。甚至在跟萧兰出现问题的时候，萧空空站的方向不是萧兰，而是我身边。”
温一嘴角依旧勾着苦涩，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二爷，眼睛亮晶晶的。
“所以，我很想问你，顾二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淮序静默的听着温一这些心事。
以往他是顾淮序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都很少会这样袒露自己的心事，更别说他现在是顾二爷，温一更不能太表明。
所以这场坦白局，挺难得。
顾淮序还是想好好听听，温一现在的心气高in。
而对于温一这么反问自己，顾淮序只是有点不认同的皱眉，“我这算是……对你好？”
“不算吗？”
“怎么算？”
“你给我自由，给我身份，在外面我被欺负你为我撑腰，甚至给我御庭园二夫人的身份，怎么不算呢？”
温一现在喝的晕乎乎，说的只是一个大概。
很多细节都没有说出来，可会在脑子过一遍，然后发现，这位顾二爷做的比她想的要多很多。
心里触动挺深的。
“我说过，我们是合作夫妻。”顾二爷说，“就算我们不是合作夫妻，你嫁到御庭园开始，就代表了御庭园的脸面，你出去被人欺负没人给你撑腰就是御庭园丢脸，所以……”
他伸手拍了拍温一的头，“这根本不算什么对你好。”
“怎么就不算对我好了？”温一犟脾气直接上来，一把扯掉顾淮序的手，撑着茶几站起来。
“你给我撑腰，你帮我出头。你甚至因为我答应了跟温家的聚餐，甚至为我说话，你怎么就不是对我好？”
“你看那向日葵了吗？我从一开始种植只是喜欢，或者是想在这里找一片天地，但更多的还是，想证明你到底给我多少自由。”
一开始温一是不自由的，处处受限。
她就靠种植向日葵来试探。
结果向日葵种植的好好的，甚至因为天气不符合，御庭园那边专门盖了棚，制造合适的温度给向日葵成长。
给了自由不能再多了。
温一弯腰将手里的酒杯喝完，随后继续盯着顾淮序，“所以你说，你哪里对我不好？”
“说啊。”
“你到底说不说！”
温一声音越来越大，表情是越来越凶，瞪着顾淮序。
顾淮序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先坐下来，好吗？”
“不好！”温一拒绝，“你乖乖坐好，别动，回答我的问题，快点。”
“姐姐，这个问题……”
“别叫我姐姐，这是我的阿序专属的。”温一还傲娇了。
顾淮序坐在沙发上，看着憨态可掬的温一，心里直接确定了，温一是真的喝醉了。
他说，“好好好，不乱叫，夫人？”
温一点头，“夫人，对，我是你夫人，叫什么姐姐。”
“那是阿序专属的。”
末了，温一还憨憨的补充一句。
转头又给自己倒酒，但是倒了一杯，觉得不太带劲，所以就端起酒瓶，昂头咕噜咕噜就把半个酒瓶的红酒给喝完。
顾淮序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温一显然喝不过瘾，翻了一圈，发现顾淮序只弄了一瓶。
她突然回头，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顾淮序立马领会，举手投降，“我现在马上去给你在开两瓶。”
“四瓶。”温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