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
洗什么？
王舒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转头看了看四周，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暗了下来，面朝小区的客厅本该是昏暗的，但却亮着淡淡的绿光，给客厅里的家具蒙上一层鬼气。
而王淑芬正拿着一个亮晶晶的荧光石，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屋里的绿光，就是她手中石头散发出来的。
来不及感慨姑奶奶的宝贝真多，王舒月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儿，就像是雨天晾不干的衣服拿来穿了一个星期那种，令人作呕。
“什么味儿？”王舒月一边问，一边走到墙边把灯打开，客厅瞬间亮如白昼。
一回头，就见她经历过穿越，还修过仙的姑奶奶正惊悚的盯着天花板上发出白光的电灯泡，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许多乡镇都没有完全通电，就更不要说五里村那个落后的小山村了，能用的起煤油灯的，都是令人羡慕的对象，大多数人家里还在用油灯和一种可以燃烧的树脂。
像是电灯、手电筒这种东西，几乎能够列入奢侈品行列。
生活在五里村的王淑芬，自然也没见过电灯。
不过王舒月现在可顾不上跟她解释白织灯是怎么回事，发现臭味来至自己时，她已经冲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流水声足足响了一个小时才停止，紧接着卫生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以及女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大约过去五分钟，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围着浴巾的王舒月走了出来。
如果此刻还有第三个人在此，他会惊讶的发现，王舒月皮肤变好了，熬夜出现的黑眼圈消失了，就连原本棕色的瞳孔也变得比以前更黑，眼中闪着光，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姑奶奶，您这是给我吃了仙丹吗？我就那么轻轻一捏，我的陶瓷水杯直接裂开了。”王舒月一边走一边压制着兴奋述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一跳就能摸到天花板。”
嘴上说着，脚已经动了，轻轻一跃，手掌轻松就碰到了三米高的天花板。
王舒月惊呆了，王淑芬的神情看起来却不怎么满意。
她走上前来，扣住王舒月激动的手，略微感受了一下，满眼都是失望。
“虽有灵根，奈何资质太差，极品洗髓丹吃下去只驱除体内一半杂质......唉，罢了，先这样吧。”
说着，又抬起手指点了点王舒月的额头，金色光华一闪，王舒月瞬间觉得自己脑海中多了一本书一样的东西，封面上写着：《五行混元决》。
这难道是......修仙功法？
似乎是为了印证王舒月的猜想，王淑芬淡淡说道：
“这本五行混元决是我偶然在上古仙人秘境所得，与你这五灵根最为相配，你且用心专研，有我从旁辅助，万年后必成大道。”
王舒月惊：“万年？小说里都说灵根越多越厉害，为什么我要一万年？”
话音落，脑袋就挨了一巴掌，“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修行本就是越纯越好，你灵根多且杂乱，万年能成大道已经不错了，你还想如何？”
王舒月含着泪急忙讨饶，“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修仙小说了！”
王淑芬对这认错态度还算满意，说着又拿了一本写着《修仙基础法术大全》的书递给她，叮嘱道：
“先熟悉口诀，最好能背下来。”
“嗯嗯！”王舒月急忙点头答应下来，手中翻着基础法术大全，看着这一行行拗口的咒语，她好像已经提前预见自己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威风场面。
王淑芬又是“啪”的一巴掌拍了下来，头都差点给王舒月打歪。
“姑奶奶？”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王淑芬语气严厉，“端正姿态，切忌妄想。”
王舒月捂着被打疼的后脑勺乖乖点头，暗暗怀疑自家姑奶奶还懂读心术，不然为什么连她心里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咕噜~”
肚子忽然叫了起来，王舒月这才惊觉时间的流逝，找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幸好，她没有睡个三天三夜，现在还在当天，不过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姑奶奶，您饿吗？”王舒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听说修仙者都是不吃东西的，她家姑奶奶应该也......
“楼下炒饭很香。”王淑芬说的很认真，清冷的黑眸中出现了一种名为期待的光。
于是，王舒月火速换好衣服，拿上钥匙和手机，领着自家姑奶奶下楼吃了一顿烧烤。
结账时，看着王舒月抠抠搜搜掏出手机扫了个叫二维码的东西，姑奶奶再次发出了对这个世界的疑问。
“现在距离七零年到底过去多久了？”
王舒月打开微信余额看了看，里面只剩两百块的余额，光这一顿烧烤就吃掉了八十块，肉疼不已，漫不经心的应道：
“现在是2021，过了五十年。”
“五十年过去，吃东西都不用付钱了吗？”姑奶奶低喃自语，“难道共产社会已经建成？”
心疼钱包的王舒月并没有认真听姑奶奶的话，抬手在路边喊了辆出租车，“去殡仪馆。”
到达目的地，手机扫码：【滴！已支付车费10元。】
王淑芬惊讶的看向王舒月，也没看见付钱，难道现在真的什么都不要钱了吗？
王舒月领着自家姑奶奶下车，来到灵堂外，立马有无数目光投了过来。
正在招呼客人的王建国和田丽，还有王舒月唯一的姑妈王秀英，看到二人走进来，神经顿时绷紧。
可还不等三人询问，王舒月把姑奶奶往爸妈身前一放，就迫不及待的溜进放杂物的小房间。
把门一关，掏出那本修仙基础法术大全，兴致勃勃的翻阅起来……
深夜，觉得自己已经将第一个火焰术咒语背熟的王舒月，穿着一身白色孝衣来到公墓旁。
她面朝东方，食指指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大喊：
“天地无极，急急如律令——火来！”
话音落，王舒月只觉腹部一热，一股热流直奔指尖......啥也没有！
肯定是语气不对，再来一遍。
“天地无......”
“谁？谁在那里？”
咒语刚起，就被打断，王舒月脸瞬间黑脸，扭头朝发声处看去，只见公墓旁的马路上，正站着两个迎风撒尿的男人。
“呼啦”一下，一抹绿色火焰毫无预兆的从王舒月指尖冒出，一闪而过。
绿色的光幽幽映出王舒月黑沉沉的脸，白色的丧服在风中摇摆着，两个男人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
王舒月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开口想解释一下，但才说出一个“我”字，马路上那两个男人就破着喉咙大喊一声“有鬼啊！”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逃也似的跑了。
啊这......
夜风吹乱了王舒月额前的发，她只觉得今夜的风儿甚是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