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完婚纱礼服出来之后,于芷彤看着陆宥言一直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也跟着有些闷,但是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出声道,“宥言,你今天如果不赶着回去的话,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好。”陆宥言浅声应着,跟着她往着一旁的咖啡店走去了。
脑中很乱,陆宥言现在其实根本就没有心思管任何的事情,满脑子都是程诗诗刚刚说的那番话。
“你们结婚两年多,纪南乔对你到底怎么样,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从大学那会,她就暗恋你了,你知道吗?”
她从大学那会,就喜欢他了吗?
是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过啊。
而且她大学时候一直爱着的人,难道不是顾子黔吗?
陆宥言越想越乱,越想心中越发难安。
不可能的,这一切肯定是程诗诗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如果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他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而且他可是亲耳听到顾子黔说纪南乔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如果她真的从大学开始就专情于自己,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宥言努力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是越想越乱,抬手端咖啡的时候竟被烫到了手,魂不守舍的样子暴露无遗。
“宥言,你没事吧。”于芷彤看着他这副模样,赶忙抓过他被烫到的手,轻轻吹着。
“没事。”陆宥言这才稍稍收回了几分心神,看着于芷彤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是因为刚刚程诗诗的那些话,让你不舒服了吗?”于芷彤心里其实一清二楚,但是此刻却还是一脸担忧地出声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诗诗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大学那会,大家都知道南乔是喜欢子黔的,我那会是她的学姐,跟她走得近些,所以她也没有瞒我。”
“若不是因为陆爷爷,也许她毕业以后,就是要跟子黔谈婚论嫁的,我觉得诗诗应该就是来替南乔打抱不平的,反正现在你们离婚,她肯定是觉得你负了南乔,能让你心里不好受,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于芷彤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宥言,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南乔的话,等我圆梦之后,我去找她说清楚,告诉她我的病情,告诉她你只是为了帮我圆梦,如果她能理解的话,你们就还是可以好好地继续在一起的。”
陆宥言一开始听着于芷彤说着那些话,心中并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只低着头盯着面前的咖啡。
直到看到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进面前的咖啡杯中,陆宥言才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
见他看过来,于芷彤赶忙别过了头去,急急地擦着眼泪。
陆宥言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真的别多想。”
有气无力的回话,于芷彤看着陆宥言此刻的样子,好像快连敷衍她的耐心都没了,心中又气又急,却也只能跟着放下了姿态来,伸手接过了陆宥言递过来的纸,安静地擦着眼泪。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在咖啡店里坐着,面对面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可是于芷彤却又觉得她和陆宥言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好像有着一道鸿沟一般,再难逾越了。
好在现在她所图的也不只是陆宥言这个人了,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就是要攀上他这个人,就是要借着陆太太的名号,成为她一直想要成为的人。
让那些原本看不起她的人,包括曾经觉得她就该伺候几个堂哥的人好好看着,现在就连她的堂哥,也要仰她的鼻息。
这么想着,于芷彤便压下了心底的那些小心思,没有再去招惹陆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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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婚礼的安排上,陆宥言也算是给足了于芷彤排面了。
除了陆家亲属不能到场之外,其余一切几乎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定制的。
这几日,于芷彤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亲手操办着自己的婚礼,这戏演着演着,就越发像是真的了。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眼看着明天就到了大婚的日子了。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陆宥言整个人疲乏不堪,拉开抽屉的一瞬间,目光就刚好落在了纪南乔的那本日记本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一日在听完程诗诗那番话之后,竟然回去把纪南乔的这本日记本翻了出来,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想要在上面找到一些她喜欢自己的痕迹。
确实有许多少女青涩情窦初开的话语,可是却没有一句是指名道姓的。
越是想要找到一些切切实实的东西,就越发找不到,这种感觉让陆宥言心烦不已。
正一个人盯着日记本出神的时候,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陆宥言看了一眼,伸手接通了。
“老四,三哥提前恭喜你二婚大喜啊。”
陆钧的声音传来,陆宥言本就铁青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伸手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在哪壶不开提哪壶方面,陆老三是正儿八经的高手。
好在陆老三脸皮厚,看着电话被挂断了也不在意,再次打了过去。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守口如瓶。”陆老三对着电话那边出声道。
这么说着,原本嬉笑的脸上却跟着染上了几分认真,“只是,老四,你跟纪南乔,真的就只是因为爷爷?”
提到纪南乔,陆宥言的情绪就莫名有些绷不住。
狠狠攥紧了手机,才淡声道,“不然呢?”
“哎,算你三哥我走眼了,我原本以为你们两个早就已经假戏真做了。”
“但是现在看着爷爷刚不记得她你就离婚了,看来你对她是真没那个意思。”
“那成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三哥肯定都支持你,这单身夜,你既然不想闹腾,那三哥陪你过,我在迪岸定了包间,你下班就过来吧,我陪你一醉方休啊。”
一醉方休……
这最后四个字倒是真的说到了陆宥言的心坎上了。
心口从未有过的烦乱,这几日牵扯得他寝食难安,也罢,大醉一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