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想的。”纪南乔如实回道。
看着她此刻难得八卦的样子,萧诣微微向着她那边凑了过去,“跟陆荃有仇?”
纪南乔眼神闪了闪,随即出声道,“萧少爷消息这么灵通,我跟她有没有仇,你不知道?”
萧诣看着她那副伶牙俐齿的样子,突然伸手将她轻轻向着自己这边拉过来了几分,“那要是我帮你教训了她,准备怎么报答我?”
“你准备怎么教训她?美男计吗?”纪南乔轻轻掸开了萧诣的手,出声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让这位千金大小姐吃吃爱情的苦,好让她知道,有些人,是她得罪不起的。”
看着纪南乔,萧诣很是认真地出声道。
“还是算了吧,就她那性子,真吃了爱情的苦,万一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反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纪南乔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其实就是不想欠萧诣这样的人情。
这样的人情太大了,不好还。
“成吧,那我就当你是舍不得我了。”听着她开口这么说,萧诣的心情倒是真的跟着好了不少。
车子一路开了回去,到了萧家以后,纪南乔就准备上楼去找萧正山了。
有些事情当面摊开来说清楚了,总比被人在背后放冷枪要好。
跟着她一路走到楼上,看着她向着萧正山的书房走去,萧诣还是有些不安,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纪南乔,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心绪不宁,可是却又没有理由阻止她,萧诣的情绪此刻是真的很糟糕。
浓浓的无能为力。
他此刻甚至都不敢跟她多说什么,就怕说多了也会惹她生疑。
所以在看着纪南乔郑重点头的那一刻,他还是只能放手了。
看着她推门走进书房,萧诣的心就一瞬都没有安过,就这么紧紧地守在门口,一秒都不敢远离,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
“南乔,你回来啦,没事吧?”
昨天那一场算计都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可是此刻萧正山看到纪南乔的时候,却依旧还是能装出一副和蔼关心的模样。
“没事,谢谢萧叔叔关心。”
纪南乔便顺着他的话出声道,然后认真出声道,“萧叔叔,我有信心可以从陆家那边拿回那张药方,陆文觉病入膏肓,已经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现在晋恩重新回到了陆宥言的手里,只要没了陆文觉,想要从陆宥言手里拿回那张方子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在对着萧正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纪南乔心口也很闷很痛。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萧家和陆家互相敌对了这么久,萧正山是肯定不会养一个一心扑在陆家身上的人在身边的。
所以为了自保,有些话,再痛她也得说出口,有些事,再难她也得去做。
比起陆文觉对她父母做的那些事情,对于萧正山此刻的怀疑,纪南乔已经满不在乎了。
也许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跟萧家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不管萧正山怎么对自己,对于纪南乔来说都显得好接受许多。
从未有一刻像知道陆文觉对自己父母所做的那一切的时候那么痛,就像利刃一样一刀一刀剜着她的一颗心一样,刀刀见血。
听着她此刻的话,萧正山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会她还会来自己面前表忠心。
想来是猜到了自己疑心她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正山便也直接道,“南乔,你也别怪叔叔多心,实在是叔叔身上背负着整个萧家的基业,输不起。”
“这个药方,我跟你舅舅在上面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我不能容许陆家以任何方式来破坏。”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陆文觉的私心,这个药方也许早就问世了,那样的话,不知道能多挽救多少性命。”
“陆家抢了那张药方,却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方子最后是不全的,只有你舅舅知道该怎么补全最后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要拿到那张药方,必须要尽快让这样的药物问世,才算没有白费杜老师当年的心血。”
“南乔,你也许不知道,你母亲杜滟杜老师,年轻的时候有多优秀,真是天妒英才。”
萧正山这么说着,竟是跟着红了眼眶。
“对不起,叔叔失态了。”这么说着,萧正山赶忙低头擦了一下眼泪。
看着他此刻的样子,纪南乔心底的恨意也跟着被拉扯了出来。
想着自己母亲惨死在手术台上,父亲又被他们毒害身亡,纪南乔心中的恨意就升腾而已。
“萧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母亲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的。”
“好,好……”萧正山的情绪看上去也很是激动,看着纪南乔连连出声道。
—
从萧正山的书房出来之后,纪南乔就一个人在后花园里面坐了许久许久了。
萧诣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这么不远不近地守着她。
秋意渐浓,花园里一地落叶,纪南乔穿着风衣坐在秋千架上,整个人融入进了秋色之中,身上莫名染了几分寂寥的感觉,看得让人心疼。
有好几次,萧诣差点都没忍住,想把一切的真相告诉,心疼她此刻被这么蒙骗着,憎恨着不该憎恨的人,更怕她报错仇,等有一日知道真相之后会无法接受。
可是每一次想到她一旦知道真相可能就会决然离去,就会义无反顾地回到陆家人身边去,萧诣就又怕了。
他想一直瞒下去,就这样瞒她一辈子。
一片秋叶打落下来,砸在纪南乔的肩头,萧诣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纪南乔却在这个时候站起了身。
“去哪?”萧诣心口莫名坠了一下,没忍住出声问道。
“去医院,我去看看陆文觉。”纪南乔没有要瞒他的意思,直接出声道。
想不出理由拦她,萧诣只能沉声道,“注意安全。”
“嗯。”
看着她应声向外走去,萧诣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一路跟着她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