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泽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神看了一下,叶秋头上戴着的白玉荷花簪,还有手上的白玉手镯
梁元泽轻咳了一声说,“娘子,明天再做吧,现在光线不好了,对眼晴不好”
乡下汉子一般都称呼自己妻子为媳妇儿,梁元泽自诩读书人,就附庸风雅一番,称呼叶秋为娘子
叶秋没说话,也没停顿,继续缝着衣服
梁元泽又说,“这是给咱干娘做的吗?这个颜色挺适合干娘身份的,这布料也不错,加上娘子的好手艺,干娘应该会很喜欢的”
叶秋还是不理人,梁元泽依旧笑着说,“今天的事,娘子真的误会了
我之前病了的事,娘子也知道,再加上娘腿不好,哥哥嫂子们都下地去了,爹也不太注重这些
莹儿来找元菲,无意中发现我病的厉害,才留下来细心照顾我的,我都病成那个样子了,我还能做什么?
我们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莹儿的名声确实坏了,我不得不对她负责
她爹再怎么说也是村长?咱们家还住在青山村,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我想用平妻之礼来娶她,这样既全了村长的名声,也弥补了娘子今天的过错,但娘子放心,莹儿再怎么都不可能越过你?”
叶秋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书桌边,上边只有一套笔墨纸砚
叶秋动作优雅的磨好墨,拿起笔沾了沾墨,一气呵成的写下了一封和离书
握笔的姿势,书写的气势,就连梁元泽都看呆了
叶秋把写好的和离书丢给梁元泽,“要么让她进门做贱妾,要么你就签了和离书
没有第三个选择
还有,既然是贱妾,那就要有做贱妾的准备
后院不是还有一间猪圈吗?那就给这位还未进门的贱妾吧!”
她能这么做也是算定了,梁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这颗摇钱树,只要他们有所图就好
梁元泽看了一眼和离书,答非所问的问了一句,“你读过书?”
而且造诣还不低,要不然也不可能写出这一手漂亮的字体
叶秋,“哪怕我只是个丫鬟,那也是景阳侯府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读过书很奇怪吗?”
梁元泽觉得他刚开始就走错了一步棋,新婚之夜他就不该一时意气用事
“不奇怪,不奇怪,我就是看着娘子的字体,一时很惊讶
那个娘子,莹儿再怎么说也是村长的女儿,要她做贱妾是不是太过了?”
“太过了?呵!一个村长之女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还不放在眼里,把我惹极了,你信不信我给她弄个卖身契?让她给你当通房,我一不高兴了,我还可以随意把她卖了
你要不要赌一赌?看看我能不能办到?”
梁元泽看到叶秋的眼神,咽了咽口水,他有直觉,叶秋不是在开玩笑
“娘子说笑了,那就依娘子所言,让她进门做妾吧!
可是住猪圈?是不是不太好?”
叶秋:“要是觉得猪圈不好,旁边还有茅房、鸡圈,可以随便她挑选”
梁元泽:……
叶秋:“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离开了”
梁元泽:“娘子,我们是夫妻,怎么能刚新婚就分房呢?再说了,这书房只有一个小蹋,睡着也不是很方便,要不娘子还是搬回屋里住吧!”
叶秋笑了笑,梁元泽以为拿捏住了叶秋的心思?也跟着笑了笑
下一刻,叶秋说:“夫君还是好好养着身体,迎接你那贱妾进门吧,要不然到时候在猪圈里力不从心,岂不是让旁边的猪看着干着急?恨不得以身相替?你这不就折磨猪了吗?”
“你……”
“夫君,可别生气哦,气大伤身,子孙根彻底废了,到时候满足不了你那个贱妾,人家红杏出墙了,夫君岂不是当了绿王八?”
梁元泽额头冒冷汗,他只觉得下身疼得厉害,就像有人拿针在扎一样,伸手握住,弓起腰
叶秋看到梁元泽的模样,笑出声了,“你看,老天的眼睛雪亮、雪亮的
夫君娶了我,还惦记着别人,这不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梁元泽的忍耐力快崩溃了
“夫君还是赶紧回屋去吧,一会儿大小便失禁了,别脏了我的地方”
梁元泽只觉得肚子里一阵响动,那处地方似乎有什么想冲门而出?
忍疼痛,顾不得狼狈,额头冒着大汗,弯着腰向茅房跑去
叶秋皱了皱眉,追到后院入口,看到梁元泽进了茅房
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夫君你慢点,掉进茅坑,摔个倒栽葱,吃……”
叶秋话还没说完,只听茅房里传来扑通一声
叶秋心里狂喜,新婚第二天,她就有点怀疑,后来验证失败了
没想到今天又出现这样的状况,那是不是就说明她有诅咒别人的能力?
这能力是不是有限制?一天只能用几次?
叶秋回想了下,刚才的话,她诅咒了梁元泽三次,那今天还有吗?
对了,那老妖婆晕过去那会儿,不会就是被自己诅咒了吧?
如果是真的,那么今天就灵验了四次
茅房里传来梁元泽,扑腾屎屎的声音
叶秋脸上带着笑容,走向鸡圈,眼疾手快的一只手抓住一只鸡的脖子
连刀都不用,捉着脑袋拧几圈,两只鸡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去投胎了
其他鸡倒是发出几声咕咕的叫声,但叶秋可不怕惊动其他人,提着两只肥肥的鸡,大摇大摆的往前院去
叶秋看了眼热闹的堂屋,一家子老老少少全都在吃晚饭,看来她还不够闹腾
既然我都还没吃,那你们也还是别吃了
叶秋刚迈进堂屋,就把手里的鸡,砸向梁父坐的那张桌子上,盆里的汤、盘子里的菜,到处飞溅
看向梁父说,“既然我说的粥和饼子没有,那就给我去炖鸡汤吧,我好心把鸡都杀了”,说完又扔了一只过去
梁母看着两只肥肥的下蛋母鸡就这样被霍霍了,还有这一桌子的饭食
“老四媳妇,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叶秋笑了笑:“娘,别生气嘛,气大伤身,把自己气死了,我夫君明年可就不能科考了”
叶秋看着老太婆,还好好的坐在那里,眼睛瞪得像铜铃大,看来一天只有四次机会,明天再试试,如果她真的有诅咒别人的能力,那她要折腾得这一家子死去活来的
梁父赶紧出声,“今天大家都太忙了,一时没想起来,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去把这两只鸡收拾出来炖了,大家……”
叶秋打断梁父说,“鸡是我杀的,我可不准备和人分享哦,大家要吃自己杀去”
梁父:“老四媳妇儿,这……”
“我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不吃饱,我怎么消气?我不消气,你们还要不要推荐贴了?”
梁父深呼吸了一口气,“行,就按你说的办”
唐麦苗和陶兰花,接受到公爹的眼神,大气都不敢出,连忙一人提着一只鸡出去收拾
梁母一句话都不想和叶秋说,她怕一开口她就忍不住怒火
现在她在想着,等她儿子不需要叶秋的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她?
叶秋看了大家一眼,知道他们肯定是得到了警告,才这样忍气吞声
不过这家子有一个算一个,她一个都不会让他们好过,上辈子自己赚的血汗钱,还有用自己换的粮食,他们个个都是受益者
那种被一群畜牲当做发泄工具的耻辱,那种活生生被割血肉的疼痛,那种被整个人投进滚烫开水的痛苦绝望
让她恨不得现在就一把火烧死这家人
叶秋衣袖里的拳头握的死死的,直到疼痛传来,才让她恢复了理智
叶秋转身出了堂屋,现在让他们死太便宜了,何况这一群畜牲还没聚齐呢
厨房里,两妯娌简直把手里的鸡当做叶秋了,下手非常重,扯个鸡毛,都把鸡扯得面目全非了
叶秋笑得天真的说,“两位嫂子的手法不错,你们说,我要是把刚刚学到的这一手,用在某些不听话的小孩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唐麦苗看到那个笑容,打了个冷颤,“弟妹误会了,不是我们手重,是这个鸡太嫩了,不小心就扯坏了,我们会注意点的”
当了母亲就有软肋,毕竟她们不能一天都守着孩子,而且她大儿子有读书天赋,她也希望在叶秋这分得一杯羹
陶兰花:“弟妹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心狠手辣,就不怕遭报应吗?”
陶兰花就见不得叶秋那狐狸精样,她男人老是偷偷的看这贱人
叶秋:“报应吗?说不定真的有哦!
不过老天爷是长眼的,二嫂遭报应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
我这人可喜欢看热闹了”
陶兰花想到公爹的警告,有火也不敢发
后院,梁元泽一身屎,终于从茅坑里爬出来了,趴在边上大吐特吐
他是头先栽下去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还在想吐
梁元泽拖着虚弱的脚步走到水井边,疯狂的打水冲刷自己,不一会儿,前面院子都充满了屎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