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在房里干着急,听着外边的动静,一口一个贱种,一口一个白眼狼的骂着
“狼心狗肺遭天谴的东西,要不是老娘不嫌你恶心,把你拉扯大,你还有什么命在这里给我叫嚣
现在翅膀硬了,就想单飞,也得问问老娘同不同意?我能养你,给你口饭吃。也就是看在你还有点作用上
遭雷劈的玩意儿,还想找你那贱种呢,估计早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可任凭她怎么骂,任凭她怎么气愤,她依旧在床上挪不半分
厨房,为了赶时间,陶兰花做的面糊糊,腊肉洗干净,切成片和面糊糊一起煮
盛了两碗起来,一碗给小儿子送去,一碗用菜叶封住口,放在篮子里,等会儿提着去找大儿子
锅里的夫妻二人平分,“他爹快吃,咱们等会儿从哪里找起?”
“去附近几个村落看看,有没有别的孩子丢失,有的话咱们聚集起来一起去找,人多力量大”
“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耽搁时间了?
要不咱们分头行动吧,你去附近几个村落找,附近村落你都去做过木工,相对熟悉一点,我去镇上打听消息
你去陶家村的时候,通知我爹娘一声,让哥哥侄子们也帮忙找找”
“也好,那你去镇上自己小心点”
陶兰花点了点头,“要不你把阿禄带上,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不放心”
梁元展想了想,“好”
梁元展其实对他们自己出去能找到儿子,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主要还是希望叶秋那边多出点力
以至于叶秋会不会不帮忙,梁元展完全没想过,只要敢拿他的东西,要是对他阳奉阴违,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梁家人几乎整体都处于饥饿状态,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肉香味,个个肚子叫得更欢了
唐麦苗肿着一边脸,眼神阴沉沉的扫了眼厨房,又看了眼二房的房子,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梁兰兰虚弱的扶着门框,说话都快听不见了
“娘,我好饿”
唐麦苗看着平时活力劲十足、古灵精怪的女儿这副样子心疼坏了
“乖,去床上躺着,娘马上去给你做吃的”
“嗯,我要吃鸡蛋”
“好,娘知道了,会想办法给你和你哥哥煮鸡蛋的”
梁兰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唐麦苗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向了后院
本来想着这几天应该没人会注意到鸡有没有下蛋,但没想到所有鸡窝都摸了一个遍,一个也没有
顾不得气愤,想趁库房门没有修好,赶紧去顺点
但等她到库房门口时,不知道谁把梁母搬出来了,坐在库房门口像个门神
梁母看向着急忙慌的唐麦苗,语气很冲的说,“怎么着?你也想翻天啊?也想趁着老娘病,想捞点好处?”
唐麦苗对梁母有天然的恐惧感,立马就摇头,“没有没有,儿媳妇那敢”
梁母哼了一声,“那你还在这杵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打水烧水?
一个个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非得老娘戳一下才动一下”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犹豫了一下,唐麦苗还是说,“娘,我们大人还能忍忍,但孩子实在饿的不行了,能不能拿点粮食给我,我先给孩子们做点吃的?”
这话一出,梁母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四还在那里生死未知,这些个小贱人就各有心思了
“吃吃吃一顿不吃能饿死人吗?
你脑袋上的那两个窟窿是摆设吗?你没看见大家都在忙活老四的事情吗?
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当家做主了?
快点儿给我滚过去烧水”
唐麦苗低下头往厨房走,正好遇见吃饱喝足出来的二房两口子
但两口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院子里的人,漠视的回了房,一会儿带着梁望禄出来,把二房门锁好,就要往外面走
梁母:“梁老二,你们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那你们就别回来了
梁家不会要养不熟的白眼狼”
陶兰花转头冷笑着说,“老妖婆,这梁家的门槛,要不要我们踏进来,你个外姓人,怎么能做梁家真正主人的主呢?
我男人那是地地道道的梁家血脉,一个姓张的老妖婆,可没有说话的份儿
何况还是个残废的老妖婆,我要是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在房里呆着,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梁母气的瞪大了眼睛,“没良心的贱东西,被天打雷劈的白眼狼,贱种丢了,活该遭报应……”
陶兰花脱下一只鞋,苗头很准的扔向梁母,触不及防被砸的梁母,额头上赫然多了一个鞋底印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贱人敢对她动手
陶兰花跳着一只脚过去,把鞋捡来穿上,看着梁母恶狠狠的说
“老东西,你要再诅咒我儿子一句,我今天豁出去了,也非得打烂你这张嘴”
“呕吼,娘威武,打得坏人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娘,加油,这老东西可坏的很,你和爹没在家的时候,她总让人欺负我和哥哥”
想到丢失的大儿子,陶兰花心疼得犹如刀绞
一个猛扑,双手刚好压在梁母断腿处,在梁母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下,还用力的压了压
梁父、梁老大、梁老三从梁元泽房里冲出来,看到的场景却是梁母自己拿着鞋,恶狠狠的瞪着陶兰花
陶兰花冷笑着看向梁父,“爹,你看到了,娘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栽赃我们二房,何况在你没看到的情况下,这下你该明白我们二房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吧
你看看娘现在的表情,恨不得活拆了我
你要还是我男人的亲爹,你只要眼睛不瞎,你就该知道我们二房这些年活的有多不容易
我们被你们逼得没有活路了,要是你们再逼我们,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全家一起下地狱”
梁母疼得浑身哆嗦,看着那贱货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张了张嘴,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终日打雁,没想到还有被雁啄了的一天
梁父看着老二一家三口出了院子,看都没看梁母一眼,招呼着两个儿子继续给梁老四收拾
不止梁父痛心,就连作为兄弟的梁老大和梁老三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梁远泽身上的皮肤,就像被煮过一样,一碰就破皮,一块块的往下掉,更是散发着一股死老鼠的臭味儿
等收拾完之后,梁元泽身上的皮肤十不存四了,梁老三看着弟弟整个人就像煮的稀烂还发臭猪肘子
再也忍不住跑到角落里扶墙呕吐,即便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依旧干呕不停
梁老大看着这样不忍直视的弟弟,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