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觅说,“叶姑娘好福气,陆兄虽然容颜上有碍,但作为男子,肖某看得出来,陆兄对叶姑娘的爱护绝没掺假”
感情这般纯粹赤诚的人,在他们世家子弟中,基本上没有
世家子弟的姻缘,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关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们萧家的后院算是清静的了,他们也不想攀龙附凤,但他们的姻缘终究还是要被上位者拿来考量
从小他们的母亲就耳提面命地交代他们,负担不起情责,就别去欠情债
否则累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萧觅看到阿野这样情感赤诚之人,其实心里还挺羡慕的,可惜他们肩上的责任太多,脚下的羁绊太大,做不到这般洒脱
季霖浩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说,“叶姑娘,我师门有一种药膏,可以淡化疤痕
但我看陆兄脸上的疤,年份不浅了,而且伤口不平整、面积还大,可能没把握完全去除
但坚持使用,时间一长,应该不会这么明显了
我虽然配不出来这种药膏,但我可以回去向我师父讨要”
叶秋拒绝了,“多谢你的好意,我师见已经着手准备帮我师兄祛疤了
等我师父下次出现的时候,估计我师兄脸上的疤就有治了”
被拒绝了,季霖浩也没觉得难堪,也没生气,毕竟连他师父都尊敬的人,他可没那资格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萧圆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无视了她二哥,直接跑到钰王身边
自然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跺着脚、扭着身体、语气焦虑的说,“殿下,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让人这么不省心呢?
身体才刚刚恢复一点,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就算你不心疼自己,难道你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
天气这么炎热,万一你再出点什么状况,你可让人家……”
钰王嘴角抽动,眉头皱起,“萧小姐,请你自重
本王的身体如何?自有人操心,不劳萧小姐费心”
萧觅忍无可忍,大声呵斥,“萧圆,给我滚回屋去”
萧圆再次无视萧觅,不可置信又伤心欲绝的问钰王,“你这么拒绝我,是不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说的自有人操心,是不是叶秋那个贱人?
你怎么可以看上她?她一个朝三暮四的破鞋,她怎么配得到你的喜欢?
她除了脸长得好看点以外,身子都烂透了
都知道被多少男人……
啊”
萧圆话还没说完,头发就被人一把揪住,硬生生的把她的头扭过来,无情的两巴掌扇在她脸上
叶秋眼神冷的像寒冰,看着萧圆说,“当众献身求爱都做得出来,论贱,谁比得过你?
你自甘下贱就下贱,但你拉扯本姑娘算什么事?
本姑娘是朝三暮四,还是左拥右抱?你管得着吗?
你当宝的人,本姑娘看不上,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身上扯”
说完又无情的给了萧圆两巴掌,倾刻的功夫,萧圆的脸就肿胀不堪,说话都快捋不直舌头了,可见力度有多大
本来萧圆作为护国将军府的嫡女,母亲又是公主,即便性子跋扈,但当众对男子做出这般不雅的动作,以及说出这么没教养、没规矩、不知羞耻的话,就已经够让人震惊了
但叶秋彪悍的模样带来的冲击更大
大家眼神不约而同地向钰王身上飘
这可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的独子,皇上爱屋及乌,对这位皇子可是爱护有加的
就算叶秋不知道钰王是皇上宠妃的独子,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叶秋也知道钰王是皇子啊
可没想在叶秋眼里,却成了脏的臭的,还看不上?
同时,大家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阿野的模样,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吗?
还是说今年就流行那种脸上有疤的?
萧觅皱了皱眉头,叶秋拿出药方献出计策,确实是大功一件,对他们亦是有恩,可这样蔑视皇权,怕是会招来祸患
如今,国内动荡不安,当今皇上正是用才之际,对危难关头解他燃眉之急的人,可能是会看重两分
可君心难测,这份看重又能维持多久?
景明苑意外挑了挑眉,看到萧灭紧皱的眉头,难看的脸色,心里一爽,叶秋可真会给自己拉仇恨
最郁闷的还是钰王,萧圆算起来还是他的表妹,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可也没像这般没规矩
莫名其妙的被缠上都已经够让他烦的了,到现在还被殃及池鱼,背上个脏的臭的名声,还被一个农民嫌弃死了
他的委屈,他向谁诉说?
钰王对萧觅说,“管好你妹妹,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顾虑长辈之间的情分”
萧觅的脸是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冒牌货
萧觅给钰王赔罪之后,咬牙切齿的提着鬼哭狼嚎的萧圆走了
景明宛看到钰王黑沉的脸色,心里的郁气总算是散了
皇室之人最注重的就是脸面,叶秋这一番话,可不仅仅当众扫了钰王的颜面,更是当众给了钰王一个耻辱
如今顾及到救命之恩,明面上可能不会对叶秋做什么,但私底下那就说不定,何况日子还长着呢
不过现在的叶秋不仅像个疯子,还像个刺猬,逮着谁就扎谁
一个农女哪来的底气这么干?
难道是那藏头露尾的师父?
又或者是仗着对他们的救命之恩?
不过看着她作死,景明宛还是挺高兴的
她就不相信钰王心里没有给叶秋打上一个叉
钰王想解释一下,他对叶秋真没半分心思,虽然叶秋算是难得的美人,但他又不是好色之徒
别人口口声声喊着媳妇,他还能生起半点心思,那他不就变成色中饿鬼了?
“叶姑娘,我……”
叶秋打断他的话,“不用解释,疯狗说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但我说的也是实话,我真没看上你”
钰王更郁闷了,你都知道是疯狗说的不可信,那你还说我是脏的臭的
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异样,难道风度翩翩的他,还不如一个满脸是疤的粗汉
这个想法一冒头,钰王自己都觉得荒唐,怎会冒着这种可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