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人在你面前用一副面瘫的表情来叙说宠溺的语气,你会怎么办?
“我想糊她一脸翔(哔)!”这是程瑾姚的原话。
对于韩笙几乎可以说是神经瘫痪的神情,程瑾姚无力的扶额。“这个先放一下,刚才那个女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又在那个旮旯胡同拐到的(σ`д′)σ”说着就是一顿怒指。
自我感觉很好的韩笙从侍者那里接过高脚杯,无辜的继续面瘫。“啊,只是医生而已。”
“医生?”程瑾姚狐疑的挑眉。“你什么时候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她上下打量着韩笙。
韩笙微垂着头。“倒也不是,只是私人医生而已。”
听到这话,程瑾姚见韩笙起色也没什么不妥,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如果真病了话,恐怕以韩老太太的脾气,早就让韩笙不是去医院检查就是在家休息了,又怎么会放出来?
“等等!她怎么知道那首一步之遥的探戈曲音乐,我没记错的话,这世界应该没有啊。”程瑾姚杵着下巴一副福尔摩斯的模样,她转头看向韩笙。“看那舞步,你俩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默契的跳舞了。”她微眯着眼,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要仔细查看着韩笙的表情。“怎么觉得,你和她的关系有些微妙呢?”
韩笙的面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惊慌或是失措等不自在的神色,她握着高脚杯将香槟送到自己的口中,而后淡淡的看了一眼程瑾姚。“她走了。”
“什么她走了?”面上露出揶揄的表情,程瑾姚咧着嘴,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个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肩膀撞了撞韩笙,模样甚为打趣。“你的第二春天?”
“方艺馨。”韩笙眼底看了一眼瞬间僵了一下的程瑾姚,手指徐徐的点了点不远处。“你再不赶过去,她可就和那个女人走了。”
“在哪!”她霍然转头,就见着方艺馨的背影没入黑暗之中,眼瞅着就要离开,见到这样的程瑾姚哪能放过,将手中的高脚杯丢给韩笙,提着裙子基本上用着和淑女脱节的举动大跨步的追赶了过去。
某种情况来说,剩下一个人的韩笙显然被人盯住了,还不是因为刚才这货精彩的探戈舞以及身份,早就让一些女士心里起了小荡漾的心思,只是这一小撮的人还未行动,韩笙已经面无表情的将两指高脚杯递给侍者,转身扭头就走了。
纳兰婉清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场中。韩笙垂下眼,走在游轮里通往自己卧房的沿路灯光下,只是她刚刚一转身,就被一名娇小的女士撞了个满怀。
你要指望韩笙能贴心的抱住对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想来这人是在着急又有些认不得路的情况下撞到了韩笙,韩笙因这一撞,险些跌倒,但也被对方杯中的香槟溅到了身上,而撞人的那位显然没有韩笙底盘(喂!)重,后作用力反弹跌坐在了地上。
见那小姑娘迟迟没起身,手掌伏在脚踝处,韩笙歪着头想了想,决定还是搀扶起对方好。
她向前走了几步,弯着腰将手递了过去。
那姑娘一直低着头疼的抽着气摸着脚踝,见有人递过来手掌,羞涩的妹纸轻声的道了一声谢。自她跌倒开始直到现在,娇小的女子从未抬起头,然后被扶起后,她才略显不安低声说了谢谢的同时抬头看向韩笙。
这一抬头不要紧,一人一下愣住,而另一个仍旧是面瘫。
像是被烫了手,女孩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指,倒退了几步,似乎是扭到了脚,她几乎站不住的扶着一侧,抿着嘴看着韩笙。
这时,只听见熟悉的女声从不远处寻来。女孩急迫的望了过去,似乎是想走到声源处,但也许实在是脚疼的很,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未动弹一步,就已经被寻过来的女人找到。
她看着女子面露担心的走了过来,细长的眼流露出的温情是曾经见过的模样,而女子一如她们初次相见的时候,美得惊人,又是那样如此惑人。高挑的身姿,举止优雅,妙曼的就那般如在曾经的梦中一般,步步生莲,款款而来。
只是与梦中不同的是,当时的她,当时的女人,不再是为了她寻找,也不再是为了她露出担心的神色。
她看着女子对着女孩细心呵护,贴心的模样,眉目舒展,少了凌厉,多的却是脉脉温情,就连语调都变得轻柔。
女孩羞涩的脸,红的如水灵灵的蜜桃,眼中难掩的甜蜜。
她像是在雾中看人,模糊的却又好像真切,透明的记忆被拉近又被迅速的拉远。
爱情?什么是爱情。
“下次要注意知道吗?”纳兰婉清温柔的轻声道。
“嗯。”女孩动作细小的点了点头。而后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韩笙,略有忐忑的紧了紧纳兰婉清的手。“我们走吧。”
纳兰婉清垂下眼,嘴角温情的弧度不变。“我让阿琛先送你回去。”
女孩听后急忙的抬起头,语调有些慌。“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还有事,稍后就会去找你。”她浅笑着,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乖。”
最终女孩还是略有不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见女孩走人,韩笙抬脚也打算往前走时,一直背对着她的纳兰婉清转过了头。
眼神很冷,那退下的温情,附上了一层的霜,冷淡的几近寡情。
仿佛刚才的含情脉脉都是一种错觉,也许吧,也许只是在女孩面前,这个名叫纳兰婉清的人才会露出那般温柔的模样。
两人就这般面对面看着,一个是神色冰冷,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最终打破这样沉寂的却是纳兰婉清。
她在质问她,亦或不是,只是简单的‘问候’?还是说是另一种变了味道的警告。
韩笙看着她,语气很平淡。“你想问什么?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脚下。“还是说为什么会出现在游轮上?”
她似乎并没有变,依旧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是偏偏让纳兰婉清觉得少了什么。
这样的变化没由来的让她烦躁,纳兰婉清蹙起眉,神色越加不悦。“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韩笙的变化太大,那般的变化不由的让本是来寻人的纳兰婉清停下来,主动开口。
“来岛上纯属是无聊,至于能遇到你的那位小情人,只是碰巧而已。”韩笙淡淡的说着,她的神色像是木刻了一样,就连说话都没有起伏。
只是多少让人意外的是,纳兰婉清因为韩笙的话却沉下了脸。“你说阿珂是我的小情人?”
原来是叫阿珂啊,韩笙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情人?难道还是玩伴不成?还是说暧昧对象?
她并没有说话,见纳兰婉清神色阴沉,目光黑沉沉的似乎像是在酝酿着风暴一般。
久久的,韩笙听到纳兰婉清稍显得清冷的语调。
“我想,是我做的不太明显,阿珂她并不是我的情人。”她眼中瞳孔的颜色黑的如同无星的夜空。“阿珂她,是我决定将会成为我伴侣的人。”
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毕竟她曾经和纳兰婉清一起过,当然也熟悉对方并不是在撒谎。
情人和伴侣不一样,情人是短暂的,而伴侣却是有婚礼仪式,子午石见证,会陪在身边的人。
“这样啊。”韩笙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恭喜你。”
听到对方平静的道了一声恭喜,纳兰婉清隐在背后的手猛的用力,她盯着韩笙,声音冷淡。“阿珂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希望,你我之间的事,不要和阿珂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同样希望你,尽量不要出现在阿珂的面前。”
她知道她说的这话有些无理取闹,可偏偏韩笙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她的话越加的尖锐刺耳。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想,似乎在两年前知道对方回来,知道对方过大的变化,以及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出现,都让纳兰婉清变得无法冷静甚至咄咄逼人起来。
“这样的要求似乎我无法答应你。”韩笙掀起眼皮。“她若有心知道,并不是你我能阻拦的了的。至于你说的让我不要出现你的伴侣面前,这点,我还是认为,你跟我说,不如和你的那位说的要来得好。”韩笙向着纳兰婉清点了下头,模样就是是遇到熟悉的人,并没有一丝的别扭。“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回房了。告辞。”
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本来压抑的烦躁越加的翻涌,而在韩笙即将路过她的时候,纳兰婉清猛的抓住韩笙的臂膀。
“韩笙,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当初我能放过你第一次,不代表我能放过你第二次。”她盯着对方。“不要试图再激怒我。韩笙。”
似乎是对纳兰婉清的接近不适,韩笙转开头,错开几步,她握住对方抓住她手腕的那双手,慢慢的拽开,表情冷漠。“纳兰婉清,我比谁都知道我们如今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记住,管好你自己的人,我们早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