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老远就看见了泊澜在不远的位置打坐,不知为何,她和泊澜自慕子辰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但她看见泊澜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师公!”
泊澜睁开眼笑着打招呼道:“哦,是……花灵啊。”
花灵:“嗯,师公在干嘛呀?”
“我?嗨,老啦,打打坐罢了,我看你这两天总是蹦蹦跳跳走来走去的,好像很忙的样子啊。”
花灵哦了一声,开始暗戳戳的炫耀道:“我在准备成亲的事呢。”
其实她在这方面根本没什么事可以忙的,她只不过是自己兴奋坐不住来回晃悠罢了。
泊澜:“原来如此,我听说了,恭喜恭喜,可以吃你们的喜酒,老夫很高兴啊。”
花灵摇着她那看不见的小尾巴,喜气洋洋道:“嗯!”
泊澜静静含着笑听着花灵在那里巴拉巴拉,花灵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
泊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清,最终叹了口气道:“终究是躲不过啊。”
卜阴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卜阴?”
卜阴没搭话,鹿盈自顾自坐下。
“你在想什么?”
卜阴回答:“一个人。”
鹿盈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陪着他。
卜阴忽然道:“花灵和慕子辰要成婚了,你知道吗?”
鹿盈一愣,转头看他。
卜阴轻笑道:“看来是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
卜阴挑眉看她。
“去闹,不大好。”
鹿盈只和花灵她们那些妖有仇,和那个叫做慕子辰的没什么关系。
而且若是去婚礼现场闹的话,也太过没品没下线了些,目前的鹿盈,还做不到这个份上。
而且,就算去闹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要花灵死。”
卜阴扑哧一声笑了,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鹿盈啊。”
卜阴往后一靠,勾起一抹笑意,他道:“你可知,紫若那只小狐狸,为何对于如此厌之?”
鹿盈道:“她不识好歹。”
“哈哈,当初,我跟她,其实跟你一样。”
鹿盈不假思索道:“我不会这样对你。”
卜阴的笑意更深:“哦,是吗?我可不信,说不定你跟她一样,听了别人几句谗言就将我视为敌人也说不定呢。”
“说了不会就不会,”鹿盈认真道,“我只有你,不会对不起你,伤你的心。”
卜阴就低声笑,笑的声音越来越大,随后他一边叹息一边道:“好吧。”
“小鹿啊,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这句话,不然,我真的会伤心的啊。”
鹿盈知道卜阴最近心情状态都不是很好,这无疑要从那个老者说起,也就是他来时又走后的事情。
她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这样的卜阴却是会心痛的。
鹿盈轻轻的握着卜阴的手,卜阴笑笑,没有挣开。
晴深缘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随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她不知道卜阴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但她绝对不会让花灵好过,还有那个厉承御的转世——慕子辰。
岁城:“哎呀,真是没想到哈,你这小子行动这么快,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人给搞定了,以后可要好生待花灵啊。”
“知道了义父。”
岁城啧了一声,呵斥道:“一天天就知道吃,过来看看义父给你准备的东西,嗨,这可都是好东西呦……”
慕子辰看也没看,随口道:“干嘛?二十年的女儿红?义父你嫁闺女呢。”
岁城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有女儿红也是给我女儿淑敏留的,哪能给你呢。”
慕子辰道:“你给我也我不要,拜托,义父,你要是真想送就给花灵吧啊,我又不是出嫁,你给我这大包小包干嘛的架势?”
“不识好歹的家伙。”
慕子辰被骂了,也不恼,继续美滋滋的晒着太阳吃着水果。
“对了,想要什么时候办来着?年前还是年后啊?”
“我娘说让我们自己决定,花灵说自己没名没分的住在我家里面挺尴尬的,早点较好,就定在了年前。”
开玩笑,这小丫头就是恨嫁!
这么久以来,哪里尴尬了?嗯?
尴尬还做小偷窥者?
“嗯,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就是这时间多少有点儿赶哈,不过没关系,准备什么的也是足够了的,绝对把你这婚宴给弄的风风光光的!”
慕子辰已经睡着了。
沅淑敏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过去,只是转身离开了,她看着慕子辰,而岁桉正在看着关注着她。
“淑敏。”
沅淑敏停下,仍然和平时无异。
“岁桉,有什么事吗?”
岁桉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不开心?”
沅淑敏看着他,好像在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一样,随后轻笑道:“我为什么会不开心?这两天的事情好像……都是很好的事情吧。”
岁桉:“我知道,我,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
沅淑敏喜欢慕子辰,他其实是第一个知道的。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沅淑敏似乎并不意外,自从她回来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心思呢?我能有什么样的心思?”
岁桉沉默一瞬道:“淑敏,我知道你心里面难受,你不用忍着也不用憋着,你可以跟我说说,就那我当个树洞。”
沅淑敏忽然道:“岁桉哥哥。”
岁桉一愣,抬头看她,沅淑敏面色未变。
“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不好,非常不好 。”
说完,沅淑敏便有走了,没有再过多的说些什么。
其实喜欢一个人,和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喜欢一个人啊,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事情,若是那个人不喜欢自己,那么这个人就和这件事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关联的。
沅淑敏从未否认自己喜欢慕子辰,并且她一开始真的以为,甚至憧憬过两个人的未来,她真的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她想得其实还是蛮远的。
可是啊,有些事情总是不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发展,就例如这件事,她的所有的幻想都是一个笑话。
沅淑敏庆幸着,还好,这些所谓的笑话并没有真正的说出口来,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那个人。
她可以送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她可以退出这段感情,毕竟在这段感情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沅淑敏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拉扯,喜欢将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变得麻烦至极的人。
她一个人来,一个人憧憬着,一个人幻想着,一个人的梦破碎了,一个人收拾好了心情,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送上她的祝福。最后,再悄然退出。
岁桉就是喜欢这样的人,他和沅淑敏似乎是一类人,但却有完全不一样。
他喜欢沅淑敏,沅淑敏是否真的知道,他不知道。
岁桉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要强又倔强的姑娘的呢。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吧,大概是第一次她像是个小大人一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他做错了事情,受到了责罚,还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沅淑敏他还要小上一两岁,却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自己,和自己讲道理。
沅淑敏他关心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她就像是一束光,照耀着每一个人。
但有的时候,这样的一束光往往也会被许多人忽视。
岁桉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是一个值得拥有所有美好的姑娘。
他也愿意去给她想要的,只可惜,沅淑敏想要的他从来都给不了,也从来都与她无关。
而当他想要替她去争取的时候,她却已经乖巧的退出了。
岁桉站在原地,无声的笑了,这个就是他心爱的姑娘啊。
花灵:“你看吧!我现在吧,就觉得上一世的王爷一开始成了老男人还没有成婚,那多半就为了等我!”
檀柚栀夏对视一眼,她们已经十分习惯了花灵的时不时的发神经。
“哦?何以见得?”栀夏如今还是很捧她的场的。
“你看啊,他上一世有过那么多的红颜知己,但是他就一个也没有看上的,就偏偏看上了我,一眼看见我就喜欢上了我。”
花灵一直都以为厉承御是对自己一见钟情来着,他从一开始就是属于自己的,并且为自己所倾倒的——自恋到了极致。
“然而这一世,我好巧不巧就是在他正好可以娶妻之时来的,他呢,好巧不巧,就又喜欢上了我,你见到我就又对我一见倾心,恨不得……”
“停停停!”檀柚打断她,她实在是听不下去这小丫头胡言乱语了。
“就这么几个无里头的理由?哎不是我说,你怎么总什么地方都能找到优越感都能有炫耀骄傲的地方呢?自恋小狂人吧你。”
花灵跳起来:“我才没有呢,我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你就是嫉妒我,连听下去的勇气和耐心都没有,略略略!”
檀柚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着花灵:“知道要结婚了你高兴傻了吧你,整天到晚胡言乱语,也不怕别人以为你得了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