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澜不满看他一眼,这年轻人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不是在偷听,那我将他们叫出来你好好与其畅谈如何?然后再顺便问问那女妖为什么生气。”
泊澜面色然后一丝不自然的模样。
“这,咳,就不打扰他们了吧……”
夜凌打量着他:“我知道你格外在意那个叫花灵的女妖,不过连人家这种情爱之事也窥探……”夜凌飞骇然道,“你该不会是……”
“你这混小子胡说些什么!”泊澜老前辈一把年纪被他说的差点跳脚,“脑子里竟是些龌龊之事!”
夜凌飞弯了弯嘴角:“我说什么了?你急什么,不过就是怀疑你们两个是什么亲缘关系罢了,这怎么就龌龊了?”
泊澜:“……”
夜凌飞看他那一脸像是吃了馊饭的菜色模样,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
“难不成前辈你想到了什么……”
之后的下文夜凌飞好像是说不下去了,只是面色复杂的看着泊澜,还略带着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泊澜哑口无言欲哭无泪怒火中烧,想提前送他归西!
“那个叫季辉的,你说他有问题。”
夜凌飞忽然漫不经心道了一句,说的隐晦,但这却是足以让泊澜便暂时放下了思索“为什么花灵会忽然莫名其妙生气”和“一巴掌拍死夜凌飞这混账东西”的两件事。
泊澜重重的哼了一声,随他走了。
泊澜对夜凌飞最有意见的一点,就是这家伙尝尝在把自己快气冒烟的时候忽然一本正经的提起了正事,他是一个极其分轻重缓急的,一听到正事哪里还会想着杀了夜凌飞?等到过后想起来了,夜凌飞往往会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然后对他说,这都多久了还在回味呢,你反射弧怎么这么慢现在才找账算,这样的在我们人类里面有一个统称,叫傻子……
没错,最后泊澜往往又是被他快气到吐血。
好歹他也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妖,这小子好没礼貌,怎么连最基本的尊老都不懂得。
不过想想以前的夜凌飞心事太重,仇恨太多,沉默成了他的常态,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现在性格反弹成这样,其实有时候想想,在他说贱话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
“他和青楼的一个花魁关系不浅。”
泊澜皱眉,这算是查到了什么,他没兴趣打听少年和花魁的一二事。
夜凌飞道:“那花魁挺漂亮的。”
泊澜不满了:“你是不是傻了?”
夜凌飞一脸认真:“我说真的,那花魁长得确实不错。”
泊澜看他不聊正题一直围绕着那花魁什么的,忍无可忍道:“怎么着,看上人家了没钱行个鱼水之欢?”
夜凌飞:“……”
“那花魁漂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吧,她可跟你有大关系了。”
泊澜要发火。
夜凌飞道:“是上世慕子辰和那女妖大婚的时候来的刺客,你跟她打起来了,这没关系?”
泊澜:“……”
那你刚刚满眼暧昧和一脸揶揄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泊澜准备忍下这口气等改日再算。
“你说季辉和那个姬,咳,晴、晴深缘有关系?”
夜凌飞点头:“季辉对她挺恭敬的,不过她好像对季辉不甚满意,态度看上去很冷淡。”
泊澜若有所思:“季辉是卜阴的徒弟,又和晴深缘有关系……”
“莫非,他们两个联手了?”
夜凌飞:“他们上次不就已经联手了?”
泊澜蹙眉摇头。
上次晴深缘和卜阴联手,估计只不过是为了什么别的什么仇怨,还有寻安城那一次。
泊澜和夜凌飞上一世再一次来到寻安城时,已然是物是人非,慕子辰已死,寻安城也换了姓,甚至成为了只可进不能出的怪城,这是什么人设下的结界——当然,不是人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用猜,泊澜就可以确定是卜阴,结界拦不住他,自然看到了那个新城主——竟然不是那个土匪。
再是一番调查,城主夫人的身份就可是很有趣了。
几番查询,泊澜已然能够将整件事拼凑的七七八八。
然而这一次,两个人再次联手,似乎就要比之前复杂许多。
如果……
泊澜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泊澜笑了一下:“有卜阴在的地方,难道还会太平?”
卜阴此时依然在感叹,究竟是为什么要把上朝的时间安排在这么早?
任允平时不上朝那是常有的事,他去了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所以他根本理解不到自己的痛苦。
卜阴当然不行,他还要维持着他表面的那副模样,每一次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
“他们规定的这些,都是用来折磨他们自己的吧?”
“师父,你怎么了?”
卜阴:“没事,就是感慨一下,怎么样,最近累不累?”
季辉一笑道:“还好,任太傅安排的功课很有意思,许大人也教了我许多,我觉得很长见识。”
卜阴关心一番:“近来每日这么忙,还要这么早上朝,真的不累吗?”
“真的,师父,我觉得每天都很充实,很有意思。”
卜阴拍了拍季辉的肩,欣慰道:“你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便是最好,好好干。”
季辉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谢谢师父。”
屋内师徒二人正其乐融融的,忽然门就被踹开了。
季辉吓了一跳,站起身:“泊澜前辈?”
太傅府里的人都叫他不是高人就是前辈。季辉平时也跟着叫,不过这位世外高人大前辈,此刻面色倒不是很好。
泊澜没有和他周旋寒喧,而是直接面色不善的面对着卜阴:“果真,只要是能遇见你的地方就准没好事。”
“我当是谁呢,是你就不奇怪了,你啊,总是这么没礼貌的就不请自来,哎呀,看来这门板子给我穿坏了,怎么着,你来修?”
“修?”泊澜轻喝一声,“好啊,那我现在就先来修理修理你!”
说罢,他既然真的直接动起手来,季辉吓了一跳,他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双方二人就已经从屋里面打到了外面。
季辉连忙跑出去,不过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体内的妖性是有的,不过只有在不受控制的时候才会突然爆发出来,而每一次都会失去理性,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在一般的时候他与常人无意。
“师父,你们别打了!”
泊澜冷笑:“你收的好徒弟啊,跟你是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卜阴回道:“那是自然,怎么,是不是很优秀?”
泊澜道他不要脸,他出手狠厉,卜阴能接住,却也是费力不已。
“你跟那个女人,如今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憋着什么坏?”
“我想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得告诉你吗?你管的外面也太宽了。”
泊澜:“关于任允的事,你觉得我管宽了?”
泊澜的出现,总能破坏他的计划。
卜阴咬牙道:“你向来都很喜欢多管闲事,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不该你掺和的事情就在一边好好看着,非要来裹什么乱?莫非还是惦记着当年的情谊,呵,老树妖 ,我拜托你清醒清醒吧,那还有什么情意所在!”
“你这混账东西,莫不是忘了当年听的是谁的令,如今这般一步步一招招,忘恩负义四个字,你倒是做的极好。”
“这个罪名给我扣的,呵,你可别忘了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欠别人的什么账我没还?如今,无论我怎么做,怎么对谁,那都是我的自由,谁有资格多说半句!”
泊澜眼中的火快要溢出来了,卜阴也往狠了出招。
“你跟晴深缘究竟有什么约定?你们究竟在合作些什么?底下的那个不人不妖的家伙到底是谁?”
卜阴一笑道:“你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还真是多啊,我有什么义务负责解答你?”
泊澜冷声道:“卜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几十招过后,卜阴已经负了伤,然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泊澜道:“当年的账?呵,当年的账,一桩桩,一件件,当真是你还的?真是好大的脸,不过也没关系,无论是你们两个谁都一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个比一个薄情,一个比一个卑鄙,想要当年的事情再来一遍?呵,我告诉你,白日做梦!冷岑被压在那里万般苦难,她皆受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卜阴啊,这些年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要是记得的话,我劝你还是忘了吧,毕竟她永远也出不来了。”
卜阴面色阴沉,显然是被这一番话给激怒了,一字一顿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季辉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就打的这么激烈,一见面还没有说几句话就直接开打,而且那位前辈不知说了些什么,他师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说她能出来她就一定能出来,我做不成?呵,那你们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