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任允沐浴更衣好,正要睡觉时,门便被敲响了。
他起身出去看,并没有人,正当疑惑的时候,一低头,发现了一张画纸。
上面画着的,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花,这应该就是彼岸花精了,他一直都有听说,却从来都没见过的彼岸花,这是花灵画的。
任允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然而并没有。
他在花灵身上总是会有在别人身上没有感觉到的感觉,常常的似曾相识。
任允好笑感叹:“真是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花灵这两天一直都处于兴奋的状态,一身都重复着同一件事,乐此不疲。
她是兴奋了起来了,但折磨的是身边的人,明枫他们简直快被她弄得头都大了。
这丫头兴奋期也太长了吧?如今猫看到花灵都是绕道走的。
没错,丧心病狂的家伙连猫咪都不放过了。
檀柚奔溃冲着任允喊:“她一直处于这样经病的状态,你也不管管?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她弄走!”
任允无辜耸耸肩:“花灵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我想各位应该是比我清楚,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们认识她的时间,应该比我长吧?”
“……”
快入冬了,太傅府是这几位妖的聚集地,因为他们,太傅府里每天都是热闹的。
花灵其实既然喜欢叽叽喳喳的,有的时候脑子也不大好,懂得多了,但也越来越不懂事,檀柚无数次的想拍她。
明枫如今又要将他那些如意算打到小花灵身上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写我和夫君的故事?”
明枫简而骇言:“因为挣钱啊。”
花灵:“……”
冰凌:“这次可以一定要把我写在里面啊!”
明枫:“你个小兔子一边玩儿去,哪儿都有你。”
冰凌不满嚷嚷着:“喂!你个臭狐狸!我不管,这一次我就是要在里面的!之前都没有,我现在必须要有我啊!”
明枫不耐烦挥挥手:“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了,小兔子啊。 ”
“嗯?”
明枫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你知不知道我们狐狸,其实是吃兔子的?”
“……”
“说实话,你每次在我面前晃悠,我都在想象着你的原形,把你炖了该有多鲜美……”
话音未落,兔子呲溜一下就跑不见了。
檀柚:“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明枫抬眼笑道:“不欺负她,那我欺负欺负你?”
檀柚活动了一下手腕:“你是不是又行了?”
明枫低头继续搞他的创作。
花灵在一旁看着,她其实并不介意明枫将她和任允写成书然后出去买,反而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的故事,每一世,每一段都有着记载,虽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大体都是一样的。
这是一种特别的记载,花灵其实是很高兴的。
“你每次买钱都没有分我很多,这次要是他买了,一定要分给我最大一份的!”
明枫:“凭什么?”
花灵的眼睛瞪的滴溜溜圆:“凭什么?就凭你写的人是我啊!我都让你写了,你多分我点红包怎么了。”
“一码归一码,正因为我里面写的是你,所以你才有一分钱拿啊,你这个抠门儿的小丫头,从头到尾都没有投资好不好?”
“我,可是我精神上永远给予你支持啊。”
明枫微笑:“那我给你一个精神上的银子好不好啊?”
花灵:“……”
看着被气得跺脚跑掉了的花灵,檀柚无奈叹了口气。
“你没事儿欺负她干嘛?”
明枫抬头:“不欺负她,那我欺负欺负你 ?”
檀柚面无表情,活动活动了手腕:“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又行了?”
明枫低头继续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飞寻十分有眼力见,从一开始冰凌被明枫给欺负跑掉了之后,他也就找了个机会溜了,此地不宜久留,跑的越快越好,相信直觉,相信自己。
栀夏:“臭狐狸,你知道你这样做很没品吗?”
明枫:“你知道栀子花的香味很腻人吗?”
栀夏:“……”
栀夏委屈,转头控诉:“柚柚,这个臭狐狸他说我!”
檀柚抬眸看他:“你没事儿欺负她干嘛?”
明枫还没有什么动作反应,就被栀夏给打断了。
栀夏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们再来一遍了,我走我走,你们忙你们忙!”
栀夏一溜烟的跑掉,果然,她不应该不停飞寻的暗示劝告的,此地不宜久留,跑的越快越好。
明枫今天不大正常,他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可是檀柚今天也是不大正常的样子,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明枫师傅欺负你,为什么啊。”
花灵委委屈屈告状:“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嘛,他就是莫名其妙,就是喜欢欺负我! ”
“好了好了,花灵最可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捧在手心里面护着宠着才对啊,他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我们不要理他。”
花灵点点头:“嗯,我才不要理那个大傻瓜呢,他整天除了知道欺负人什么都不会。”
任允好笑的摸了摸花灵的头。
“太傅?”
“嗯?”
花灵疑惑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摸我的头?”
任允挑眉:“怎么,我摸不得吗?”
“不是啊,我喜欢黑太傅摸,”花灵一脸笑嘻嘻,“可我就是好奇嘛。”
这个动作,一直都是他经常做的,无论是哪一世,一种奇奇怪怪却又让花灵很舒服的习惯。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我们花灵很可爱,很招人喜欢。”
花灵一点也不知道羞涩该怎么写,只是一股脑的往对方怀里钻。
“我也觉得我很可爱,太傅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啦,花灵只给太傅摸!”
任允眼神晦暗,这小丫头,他之前还真的是低估他了,这撩拨人的本事,可真是一点也不比他差啊,
“花灵。”
“嗯?”
“今天晚上我出去一趟,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就不陪你吃晚饭了。”
“唔?那你要去哪儿啊?不可以带着我吗?”
任允笑着:“朝堂上的事,正事,以后再带你出来玩儿,今天就和你的那些朋友们一起吃饭如何?”
花灵点头:“好啊,不过说好了,以后只要没有什么别的重要事情,你一定要天天和我一起吃饭的。”
任允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好,陪你一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跟你一起做一个吃货。”
“嗯!吃货伴侣!”
“你啊。”
任允刚刚其实是说了谎的,他朝堂上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他来去做,他只不过是一个太傅,只管理好他的学生就够了,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不归他管的。
至于为什么骗花灵,但是现在他今天要去见的人是当朝丞相大人,卜阴。
那个和花灵好像有着很大的仇怨的人,总而言之,别人不是不对的,尤其是骗自己的爱人那更是罪加一等,任允心里毫无诚意的反思着,打算回去的时候给花灵买几个她爱吃的糖人。
“今天是什么风把太傅给吹来了?”
“东北风,过堂风,随便什么风。”
卜阴轻笑:“坐吧,正好我一个人下去没什么意思,你来陪我下一盘吧。”
“好啊,你那个徒弟呢,怎么没让他陪着你?”
“他啊,这孩子啊,就是个臭棋篓子,跟他下棋实在是浪费我时间。”
任允:“原来下棋是他的短板啊,那我可记住了。”
“太傅大人可不要刁难我这个徒弟啊。”
任允吊儿郎当地翘着腿:“那可不一定,你这个徒弟看上去什么都行,什么都厉害,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短板,肯定要天天羞辱一下才行。”
“你啊,这么坏的。”
任允:“这盘棋被你下的,还真是难以入目啊。”
“怎么?”
“攻击性太强了吧。”
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的是棋还是什么,任允一直都是笑着的,卜阴也是。
“攻击性强,最主要的,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自保罢了。”
“哦?可是这上面黑棋是有些刻意的攻击了。”
“虽说是刻意,但白棋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是吗。”
任允看着他,手上把玩这一枚棋子。
“以前我以为我很了解丞相大人的,不过现在确实有一些说不准的感觉。”
卜阴:“太傅何出此言。”
“丞相大人,究竟是站哪一边的。”
“明哲保身,不站队。”
任允步步紧逼:“墙头草吗。”
卜阴直视任允的目光,轻笑:“你觉得我是吗?”
“恕我愚昧,这我还真不知道,猜不出来。”
“就像这盘棋一样,黑棋步步紧逼,白棋看上去被逼到了绝境,但其实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说说,多有意思。”
“是啊,等下出这样一盘棋的人,也是很有意思的。”
“太傅,你不过是一个文官,有些事情不要掺和,对自己好,对别人也好,有的时候管太多,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
“丞相大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