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继续说道:“今天上访的这个董桂英是‘狗二横’的三姨,“狗二横”让她组织人告楚天齐,并承诺会给这些人好处。董桂英就把村里的一些游手好闲的人给忽悠了起来,在宁俊琦乡长下乡时直接拦住喊冤。这件事后,村主任对参与的人进行了说服教育,好多人表示不再参与这种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没拿到提前承诺的报酬。之后,因为很多人不愿意给董桂英捧场,她就消停了一段。”
雷鹏讲的口干舌燥,喝了几口矿泉水,接着讲述:“‘狗二横’不死心,又找董桂英,并且把未兑现的承诺给补了一部分,所以董桂英又组织起了队伍,隔三差五的到乡里或县里恶心楚天齐。这不,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部分,有些人已经认可了他们的说法,都知道有一个‘欺压良善’的楚助理。”
楚天齐对于雷鹏调侃的话,只能报以一笑。
“因为其它的案子,‘狗二横’被带回了局里,他对自己的事均不认帐,包括指使董桂英诬告楚天齐的事。前几天,经过局长同意,我们用了个‘欲擒故纵’的法子,让他‘逃跑’了。他出来后,以为侥幸逃脱了,就想潜逃外地。在潜逃前,他想彻底搞臭楚天齐,也不知道从那弄了些钱,给了董桂英。董桂英就用双倍的价钱雇人,结果村里的‘二狗油’又被组织起来,里面还多了一些趁农闲挣外快的人。‘狗二横’还觉得规模不够,就又花钱雇佣了一批社会闲散人员,其中骨干人员还是黑*会分子,准备在关键时刻『乱』中*出手。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们一直在掌握着‘狗二横’他们的动向,所以就在这些人准备从郊区出来的时候,就被我们连窝端了。”雷鹏的说出的话,让大家明白了这次上访为什么没弄大的原因。
随着时间推移,雷鹏的紧张情绪已经彻底消除,他“嘿嘿”一笑:“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事,董桂英原来跟着戏班混了几年,后来村里唱戏他就参与。她现在是一个寡『妇』,平时也不爱干农活,村里都传他是靠相好的接济生活,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我们在调查时,村里人都反映她很会‘表演’,经常装可怜,也会装出各种样子勾引男人。”
“哈哈……”屋里人忍不住被雷鹏逗笑了。
“不要说这些无关的。”赵中直看似批评的提醒道,其实刚才他也笑了。接着,他话题一转,开起了玩笑:“怪不得,名牌大学生斗不过半文盲农村『妇』女呢,原来人家有台词啊!”
“是啊,是啊,我们刚才还差点同情那个『妇』女呢。”冯志国赶忙接茬道。
冯志国不说还好,一说话,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好像在说:对啊,“血书”就是她给老冯的,不会是她对他也用了“表演”手段吧。
大家眼神里的意思,冯志国并没注意到。他现在心里有些『乱』,也有些后悔,他在想着要如何给自己“善后”呢。所以,他刚才才讨好似的呼应了赵中直的话,可换来的却是赵中直恨恨的一瞪。
“是啊,董桂英与楚天齐的对话,确实经过提前训练,而且有好几套版本。更叫绝的是,他们用猪血冒充人血,炮制了所谓的“血书”。这是‘狗二横’今天刚刚交待的。”雷鹏的话一出来,众人不禁感叹:真是用心良苦啊!
一直没说话的政法委书记说话了:“好几次被抓都没开口的苟富贵,现在忽然开口了,是不是有点反常?他现在交待是不是为了掩盖他后面的人啊?就因为去年上访时的一点摩擦,他至于三番五次的陷害楚天齐同志吗?”
“你说的是,我们也有这样的疑问,已经安排人去深挖了。”俞海洋恭敬的说道。
“对了,书记说你们是大英雄,把你们的事迹也给我们讲一讲吧。能说吗?”郑义平笑着说。
俞海洋用眼神示意雷鹏来讲。
“能讲一些。”雷鹏的话一出来,让大家就笑了起来。
“那就讲一讲不涉及保密的部分,副科级干部保密意识都那么强,我们处级干部更要有这个觉悟和原则嘛!”赵中直适时说道。
楚天齐听到县委书记的变相夸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雷鹏继续做主讲人:“今天雷副书记宣布授予楚天齐‘见义勇为称号’,是因为他协助局里破获了一个特大贩买*品集团,这在我市乃至我省都是大案子。事情还得从楚天齐缺席培训那次的事说起。那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楚天齐正在房间,前台经理岳婷婷到楚天齐房间求救,因为她发现了吸*现场,正被追杀。岳婷婷的表姐和楚天齐是一个村的,她听表姐说起过他。就在岳婷婷刚进入楚天齐房间的时候,追的人也到了,他们没有发现岳婷婷藏身的地方,就走了。然后他俩打我电话报警,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吸*人员已经离开房间了。吸*人员在饭店前台的登记信息是假的,所以他们的信息无从得之。为了尽快抓到他们,我就让楚天齐协助我们破案。”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有一丝不解:警察破案为什么要楚天齐协助?
“说起来也巧,在白天的时候,楚天齐正好在饭店大堂见过其中两名吸*人员。而当时和楚天齐在一起的是他的学生,政法大学的一个高材生,这个学生学的就是这方面的专业,所以他就指出了那两人是吸*人员,楚天齐也才对那两人印象深刻。”雷鹏的话,立刻让大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根据楚天齐的描述,我们对那两人进行了电脑画像,然后与数据库中数据对比,圈定了三个疑似嫌疑人。而三人的信息中有两人有照片,另一人没有照片信息。我们连夜出发,先排查了两个人,这两人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当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多了,在我承诺“八点前返回县里”的前提下,楚天齐又和我们出发了。后来赶上下雨,八点的时候,楚天齐就打了好几次电话要请假,可手机一直没信号。等抓到嫌疑人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我们简直都变成了泥猴。他又打电话还是没信号。也该着倒霉,我开的车子还坏了,等我们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楚天齐在多半天中,光打电话就打了四、五十次,还跑到高处、远处去打,都没有信号。”雷鹏描述的绘声绘『色』
郑义平在内的组织部领导们,终于明白当时为什么楚天齐看上去那么狼狈,而且又没有请假的原因所在了。
“本来,局里应该给出个协助破案证明,可为了破案的需要,只能让他保密了。”俞海洋『插』话道。
“怪不得他说要保密呢,原来真是这样啊。”郑义平接话道。其他三名副部长也是这么想的。
“再后来,楚天齐又协助我们抓获了另一名嫌疑人。”讲到这里,雷鹏的神情严肃起来,“因为楚天齐的做法,触动了贩*集团的利益,他们发出狠话:报复楚天齐,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听到雷鹏的话,众人都不禁心头一紧。
“局里虽然也相应的采取了应对措施,可是遗憾的是,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可乘之机。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楚天齐和我吃完饭后独自回医院,他要去那里给他父亲陪床。就在他准备穿过一条小巷时,早已经盯梢很久的犯罪分子直接启动了对他的追杀,后来又有一伙人参与进来。等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成了一个血葫芦,就连我这个老同学也几乎认不出他了。因为我要带人捉拿犯罪分子,就让我们的一个警察用车送他去医院,等我执行完任务去医院时,他仍然昏『迷』不醒。据护送他去医院的人说,他在昏『迷』中还在喊着‘抓*住他,抓*住他’。”讲到这里,雷鹏停了下来。
雷鹏没有讲宁俊琦照顾楚天齐的事,这是对他俩的一种保护。否则,“在一起工作的正、副异『性』乡长交往过密”就会成为话题,甚至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楚天齐感叹雷鹏的细心,心中暗暗称赞。
在雷鹏说出以上这番话之前,在会议室中的大多数人的思维里,楚天齐是一个充满争议的人物:他机智处理上访,巧妙化解贷款危机,并引进致富项目;他他同时又目中无人,藐视组织部领导、羞辱常务副乡长、欺压老老百姓,尽管有些是传言,但“无风不起浪”,肯定是“有风”的。
现在大家看向楚天齐的目光,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前楚天齐负面的信息已经全部不存在了,因为那么传言有的是误解,比如对组织部领导“保密”,那本来就是需要保密。有的是断章取义,比如温斌在乡餐厅出丑,那完全是温斌咎由自取。有的纯属无中生有,比如告楚天齐不让种芹菜的事,其实是在“狗二横”示意下的报复行为。
现在的楚天齐在会议室众人眼里,是一个一心为民、无私为公、不畏凶险、忍辱负重的新时期人民公仆,是一个坦坦『荡』『荡』的真男人,是一个一身正气的大英雄。
“来,大家一起来。给楚天齐同志鼓掌,向三位大英雄致敬。让我们把无限的敬意溶进热烈的掌声吧。”赵中直站起身,神情激动的说道。
众人响应书记的号召,顿时会议室内掌声雷动。
三人急忙站起身,俞海洋、雷鹏用标准的敬礼回应着,楚天齐楞了楞,略有些尴尬的鞠躬致谢。
掌声响了很久,里面透出无限的诚意与发自内心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