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待了十分钟左右,楚天齐走出办公室,准备到楼下去拿宁俊琦采购的东西。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传来“咯噔咯噔”的女士皮鞋声音,他以为是宁俊琦到了,就喊了一声“俊琦”,快步向楼下走去。
没有期待中的回应,女士皮鞋声音也停止了。楚天齐不禁心中一凛:难道任芳芳没走?正自狐疑,一个人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这张脸不是女人脸庞,而是一张男人的脸。看到此人,楚天齐的脸『色』就是一变,变的非常难看。
男人眉『毛』一挑,嘴角挂着一抹讥笑:“楚主任,别来无恙啊,咱们又见面了。”
“你来干什么?”楚天齐的声音很冷,“这里不欢迎你。”
“楚主任,你这一个芝麻粒大的小科长,倒是官僚的很啊。”男人上前一步,吐着满口酒气道,“我们可是合作单位,你忘了?哦,可能你还不知道吧?”
“我没时间跟你费话。”说着,楚天齐想要继续向楼下走去。
男人向后一侧身,倾刻间,右手拉着一个女人过来了。女人尽管极不情愿,但那纤细的小胳膊哪能经得住男人的拉扯,只好*紧皱眉头、表情痛苦的跟了过来。
看到女人的一刻,楚天齐楞住了:她怎么也在?他此时也明白了,刚才听到的皮鞋声音,分明就是她在走路。看到这个女人,一幕幕往事纷纷涌进脑海,有甜蜜有心酸,更多的是无奈和苦痛。
“怎么?不走啦,老情人见面,怎么也得亲热亲热吧。”男人一用力,把女人拉到了前面。
男人声音很大,二楼一些办公室已经有人伸出头,在偷偷看了。虽然今天休息,但皮丹阳的人只是星期日休息,大部分人今天都在上班。就是开发区人员,也不敢保证没人加班。像对方这样大声喧哗,保不齐就会让人们听去,并广泛扩散,没准这正是对方的目的。这样想着,楚天齐没有理对方,而是快步上楼,向自己办公室而去。
男人在后面喊着:“站住,老情人眼巴巴的看着你,你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也太无情了。我倒想问问,当了一个小小的开发区主任,怎么就一下子抖起来啦?我记得四年前,也是今天,有一个人……”
本已到了三楼,听到男人的声音,楚天齐又停下了脚步。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怕对方胡说八道,而那个男人却要故意为之。就这家伙这么一嚷嚷,不只是楼上楼下听到,一会儿俊琦来的时候,也肯定能听到,这怎么行?于是,他又返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楚天齐质问。
“干什么?甲、乙双方好好谈谈。”说着,男人再次把手中的女人向前一扯,“妈*的,公事私事我都是乙方,也太他娘的亏了。”
楚天齐明白,对方说的公事是指给开发区施工的事,私事是指三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把私事也比做甲、乙方,显然是对方在恶心自己和他手中扯着的女人。
抬头看向女人,只见她表情甚是痛苦,显然是难忍拉扯之痛,楚天齐沉声道:“放开她,进屋谈。”
“哈哈,倒是旧情难忘,还挺知道怜香惜玉的,也罢,反正我也是乙方,就听甲方一次。”说着,男人放开了女人。
“走吧。”楚天齐说完,率先上楼,向办公室走去。
身后传来女人不愿前往的话,还有男人的大声喝斥声。
快步进屋,楚天齐坐到了办公桌后,迅速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究竟又该发生怎样的事情?
刚才这一男一女,楚天齐绝对没想到,更没想到会见到他们。但当这二人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筹划这一切,可能就包括今天如此见面一环。对方是上门挑衅来了。
很快,一男一女进了屋子。这二人不是别人,男的是楚天齐的情敌,曾经抢走他初恋女友的张鹏飞,女人正是他的初恋女友孟玉玲。
张鹏飞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对着孟玉玲道:“去,到你老情人这儿了,你也算是半个主人,赶快去拿瓶水,老子渴死了。”
孟玉玲低着头,从沙发旁的纸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了张鹏飞。
张鹏飞喝了两口,骂骂咧咧的说:“真他妈解渴,就是有点酸,全他娘的醋味。”
看出对方有找茬的意思,楚天齐沉声道:“张鹏飞,有话就说,说完走人。”
“当然有话要说。你是不是特盼我离开,你好和老情人再热乎热乎?”张鹏飞嘻笑着。
楚天齐手指张鹏飞:“我没时间跟你扯闲篇,有什么话快说。否则,恕不奉陪。”
“好,好饭不怕揭锅晚。”张鹏飞又喝了两口水,慢悠悠的说,“我刚才说到了甲、乙方的事,你是不是还不明白?我就给你说说。”
“哼,你以为你的小伎俩我不清楚?”楚天齐不屑的说,“这个鹏阳建筑公司,就是以你和皮丹阳名字中的一个字命名的,法人张霞那是你的堂姐。你自以为玩的精妙,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哦,看来你还知道一些,但我想有的事你就未必清楚了。”张鹏飞“嗤笑”了一声,“开发区屁大点的一个活,你还弄了个什么狗屁招标,还说要公平、公正。在我眼里,这就是个笑话,让你所谓的公平和公正见鬼去吧。结果怎么样?还是我的公司中标了吧。”
楚天齐“哈哈”一笑:“那又怎样?不就是你的公司在给开发区服务,你在侍候我吗?工程做的好了,开发区赏你点利润。做不好的话,恐怕你就什么也『摸』不着了,还得随时等着我们采取法律手段吧。”
“笑话,天大的笑话,跟我张鹏飞说法律,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张鹏飞也回以“哈哈”大笑,“你应该听说过这段话吧,‘你跟他讲法制,他跟你讲国情;你跟他讲国情,他跟你讲接轨;你跟他讲接轨,他跟你讲政策;你跟他讲政策,他跟你耍流氓。’”
“你的意思是要耍流氓、玩无赖?”楚天齐反问。
“怎么,怕了?”张鹏飞阴阳怪气的说,“我真奇怪,上次龙哥怎么就把你放了,而且还是全须全尾的放了。”
听到“龙哥”二字,楚天齐眼睛眯了起来,沉声道:“张鹏飞,果然是你干的,我当时就怀疑到了你头上。”
张鹏飞大咧咧一笑:“是我,好汉做事好汉当。另外,我不妨告诉你,段哥也有一份。”
“果然是你们两个败类。”说着话,楚天齐紧紧攥住了拳头。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是怎么被放的,是用什么方法打动的龙哥,是哭诉、是求饶,还是装软蛋?不会是忍受了胯下之辱吧,难道你要学韩信?可你连韩信的一个脚指头也跟不上呀。我猜是你给他磕头叫爷爷了吧,要不就是『舔』人家的夜壸了。”张鹏飞讥讽道,“你能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楚天齐咬牙说着,慢慢站起身,拳头攥的更紧了,手臂上青筋暴『露』。他的左耳急速动了几动,迈出了左脚。
张鹏飞注意到了楚天齐的异常,忙问:“你想干什么?”
楚天齐嘴角微扬,牙关紧咬:“你马上就知道了。”
“天齐,你可不能犯傻,不能动他一指头。”孟玉玲忽然说了话,“他爸是……”
张鹏飞打断孟玉玲的话,举起了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臭婊……”
正这时,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无形中阻止了屋里的一切动作和声音。
同时,还有女人的喊声:“天齐,怎么搞的,说好下去拿东西,怎么……”声音戛然而止,宁俊琦出现在门口。
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孟玉玲,宁俊琦不禁心中一凛:她怎么在这儿?随即满脸怒『色』,看向楚天齐。
在省城雁云大厦,宁俊琦曾经见过孟玉玲,当时楚天齐、云翔宇等人也在。于涛在前台等着给楚天齐登记房间,其他人正在大堂休息区闲坐,孟玉玲就出现了。那时,孟玉玲看到楚天齐后,紧紧盯着他,眼中迅速溢满泪水,不由自主的向楚天齐走去。楚天齐也从沙发上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后来,是同伴叫她,孟玉玲才带着悲伤,不情愿的离去。
当时宁俊琦就猜出了端倪,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个女孩就是楚天齐初恋女友,叫孟玉玲。
没想到今日这个孟玉玲却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七夕节,她到底要干什么?他楚天齐要干什么?宁俊琦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心中烦『乱』,自然要楚天齐给个解释。
楚天齐知道宁俊琦什么意思,赶紧迎了过去,伸手去接宁俊琦手中东西,并说道:“俊琦,正要下去接你,正好赶上张鹏飞张老板二人来访,就耽搁了。”
“张鹏飞,张鹏飞。”宁俊琦在脑海中搜寻这个人的名字,很快“情敌”两个字出现了,还搜索到了张鹏飞的另一个标签。她看了看三人的表情,猜到了什么。同时,也不禁为楚天齐多了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