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种情况,宁俊琦马上站起身,冲过去,抱住了孟玉玲:“玉玲,你可不能这么傻呀,为这种人不值。”
“放开我,我不想活了,没脸活了。”孟玉玲挣扎着。
此时,楚天齐也已到了两人身边,站在那里,挡着门口方向。
“哎,成天就是这一套,烦不烦。”张鹏飞出奇的冷静,“你说你心怎么这么狠,想拿捏我就罢了,现在竟然要在老情人这儿寻短见。你说你要是跳楼,或是上吊了,那最先遭殃的不是你的老情人吗?他的官还能当的成吗?说不准还会承担一个杀人的罪名呢。”
“啊……”又是一声惨嚎,孟玉玲瘫在宁俊琦身上,嗓子里不停的发出声声哀鸣。
宁俊琦愤怒了,满眼泪花,手指着对方:“张鹏飞,你还是个人吗?你就是一个畜生,畜生。”
“你骂……”张鹏飞喊出两个字,马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一缓,“宁书记,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咱俩都是受害者。我现在木已成舟,反正绿帽子已经戴上了。你还年轻,又那么优秀,可要三思而行啊!”
“你,你无耻,人渣。”宁俊琦气的破口大骂,“你,你就是十足的败类。”
张鹏飞笑着道:“有气质的人就是不一样,骂人都这么好听。”
“你他*妈找打。”楚天齐终于忍无可忍,奔着张鹏飞冲去。
“天齐,不要。”宁俊琦放开孟玉玲,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抱住了楚天齐的胳膊。
宁俊琦可是见过楚天齐武力值的,在这种盛怒情况下,一拳下去,还不要了张鹏飞的命?最起码也打对方个生活不能自理。
“俊琦,放开我。”楚天齐眼球血红,目眦欲裂,“放——开——我。”
宁俊琦拼命抱着楚天齐:“天齐,你还有锦绣前程,我们还有美好未来。你可不能犯傻,为了这么一个人渣,不值。”
“我……你放开我。”楚天齐低吼着,但并没有粗暴的甩开宁俊琦。
张鹏飞叫嚣着:“呵呵,敢跟老子动粗?老子只要一个电话,分分钟就会有人灭了你。”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众人都停下动作,向门口望去。
楚天齐停止了挣脱,轻声道:“放开我吧。”
宁俊琦迟疑一下,松开了手臂。
楚天齐缓步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咚咚”,敲门声继续着。
“哪位?”楚天齐问道。
门外有人说了话:“楚主任,我是皮丹阳。”
楚天齐“嗤笑”着说:“你来干什么?”
“我知道屋里都有谁,您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说。”皮丹阳在门外应着。
稍微停顿了一下,楚天齐道:“好吧,说清楚了也好,也算有个了断,门没『插』,进来吧。”
屋门轻轻推开,皮丹阳走了进来。
此时,宁俊琦正把瘫坐在地的孟玉玲往沙发上弄着。而张鹏飞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大咧咧的看着进来的皮丹阳。
皮丹阳关好屋门,对着楚天齐和张鹏飞各自抱了抱拳,说道:“楚主任,张总,二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么大吵大闹的,对二位名声都不好,不如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有些事情只要谈开,就没事了。”
“少他*妈充大瓣蒜,你算老几?还想做和事佬?门都没有。你不够格。”张鹏飞手指着皮丹阳,“把我和他放一起,你不是成心恶心我吗?就他那贱样,他配吗?”
“张总,话不能这么说,人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何况楚主任是官,你是商,本身就没有可比『性』。”皮丹阳平心静气的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矛盾,可能就是误会,并不是深仇大恨,又何必这么纠缠不休呢?”
“你什么意思?说什么他是官我是商,你是说我比不上他?”张鹏飞爆着粗口,“妈的,我俩这还不叫深仇大恨?我的女人是他玩剩下的破烂货,老子从娶这个女人那天,就已经戴上了绿帽子。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历来就是不共戴天,你竟然说什么狗屁‘误会’。误会你*娘个*,要是你老婆也是这种货『色』的话,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寡淡话?”
皮丹阳脸上神『色』变了几变,胸脯起伏着,显然异常生气,但他深呼吸了几次后,声音低沉的说:“张总,我之所以进来,是希望大家不要剑拔弩张,是想化解双方的一些敌意。你不要误会,也请不要出口伤人,尤其不能拿我的长辈开骂,人都是有尊严的。”
“哟呵,真成大尾巴狼了,还扯什么狗屁‘尊严’。你也配?在我眼里,你不过是我张鹏飞的一条狗。我养着你,就是让你在适当的时候叫几声,不曾想,你反过来还要咬我,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张鹏飞翻着眼睛,出口成脏。
皮丹阳沉声道:“张总,能听就听,不能听拉倒,你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这么侮辱我吧?”
“一会儿‘尊严’,一会儿‘侮辱’的,你跟老子拽什么拽?”张鹏飞骂骂咧咧着,“我告诉你,姓皮的,你要想挣钱,要想跟老子混,就闭上你*娘的臭嘴。要是不想混,就放个响屁,少在这儿隔应老子。”
听到对方如此一说,皮丹阳立刻住了口,脸『色』胀*红的站在当地,神情尴尬之极。
张鹏飞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姓皮的,你别不知好歹,要认清自己几斤几两。在你接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抱老子大*腿。本来老子根本瞧不上你这个土鳖,但是了解到你跟那小子有点关系时,我才决定收下你这只哈巴狗。你没有别的用处,我就是要利用你,接近那小子,以备我在报复他的时候,让你咬他一下子,你的任务就是做猎狗,替主人咬人。
前些天,在我还没想好具体办法的时候,那小子却登了一个出租楼房的广告。我觉得这是一个接触他的好机会,这才把信息透『露』给你,让你租下了这两层楼。时间不久,他又异想天开,弄了一个狗屁招标,还标榜要公平、公开。好啊,那老子就让你公平、公开,结果这个标就公平的到了老子手里。其实这两件事,老子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结果,一切应在老子掌握之中。
而在这两件事中,你还算听话,顺利的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这次我来,一是想会会那小子,二是想顺便给你个百八十万的奖赏。可还没等老子向你说呢,你倒管起闲事来了。不过我这个人还是想可怜你一下,你现在只要明确的骂上那小子一句,刚才的冲撞我就既往不咎,照样还会给你奖赏。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滚蛋吧。我就是要你做狗的,如果你做不到,我还要你有什么用?难道就是让你冲老子汪汪吗?”
显然,张鹏飞是感受到了楚天齐的怒火,尤其楚天齐刚才要揍他,还是让他有些发怵。所以才把矛头对准皮丹阳,想让皮丹阳在他的威『逼』下,加入对付楚天齐的阵营。
对于张鹏飞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皮丹阳更是清楚。此时,楚天齐和宁俊琦的目光都投在皮丹阳身上,想要看对方如何表态。而张鹏飞也在看着皮丹阳,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
在大家注视下,皮丹阳低着头,眉头紧皱,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在衡量利弊得失,在做着艰难的取舍。
今天张鹏飞来的时候,皮丹阳提前并不知情。张鹏飞到开发区以后才给皮丹阳打电话,皮丹阳马上让手下员工打开总经理室,让张鹏飞先进去稍事休息,他从乡下急急往回赶着。
回到开发区以后,皮丹阳发现张鹏飞不在屋子里,他便出了屋子,询问刚才开门的员工。员工告诉他,张总可能是和楚主任上楼了。听员工如此一说,皮丹阳预感不妙,又向员工进行询问。从员工口中得知,那两人曾经在楼道里有过对话,看样子气氛不对。
皮丹阳在叮嘱员工不要『乱』嚼舌头后,急匆匆上了三楼。刚上楼,就隐约听到有人喊叫、吵闹,便快步跑到楚天齐门口。他抬起右手,正准备敲门,想想还是放下了。皮丹阳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进去干什么?而要决定是否进去,就要先弄清事情原因,于是皮丹阳站在门外听了起来。
屋子里一会儿是高声大喊,一会又是女人号哭、寻死觅活。一会儿是张鹏飞脏话连篇,再一会儿是楚天齐骂人的声音。虽然对于里面的话,听的一知半解,但皮丹阳已经明白,两人是因为女人结的仇,好像张鹏飞现在的女人,就是楚天齐原来的女朋友。
听到楚天齐要动武,而张鹏飞猖狂叫嚣、针锋相对。皮丹阳觉得不能再等了,这才及时用力敲响屋门,走了进去。本来想给双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可看张鹏飞的样子根本不会善罢甘休,然后还要『逼』着自己表态,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他的心里千回百转,再次把这几天的分析装进脑海,进行着抉择。
“老皮,别跟女人似的,磨磨叽叽的。来个痛快话,究竟能不能站到我这边,究竟能不能当众骂他一句?”张鹏飞步步紧『逼』着。
皮丹阳低垂的头忽然抬了起来,扫视了众人一圈,然后落到了楚天齐脸上。他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楚主任,对不起。”
听到皮丹阳的话,楚天齐眼睛眯了起来,牙齿也紧紧的咬在一起。
宁俊琦瞪了皮丹阳一眼,然后双眼紧紧盯着楚天齐,并把右手轻轻放到了他的手臂上。
张鹏飞脸上出现一抹笑容,渐渐的笑容越来越浓,一副意料之中、尽在掌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