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天齐郁闷不已的时候,曲刚开车到了院里。
见楚天齐和高强正在院里说话,曲刚从车上下来,直接问道:“局长,回来啦?”
楚天齐眉头微皱:“你这是去哪了?”
“我去参加成*人高考监考调度会了,你刚出去七、八分钟,就通知我去开会,开会也不早通知。一个破会还挺邪『性』,连手机都不让开。”说到这里,曲刚转头问高强,“有你好几个未接来电,有事吗?是不是交待了?”
曲刚回答:“‘明白人’走了。”
“走了?”曲刚疑『惑』的看看高强,又看看楚天齐。
高强看了眼楚天齐,然后回答曲刚:“在五点多的时候,牛县长给‘明白人’来电话,问‘明白人’去哪了,让他赶紧回去,说有要紧事。‘明白人’说他在公安局,还说局里不让他走。当时牛县长就发了火,要二位领导接电话,得知您二位不在,就让柯队长接,上来就开骂。我赶紧出房间联系二位领导,结果手机全都打不通。
县长说公安局简直成了土匪窝,还带绑架的,说您俩是山大王,要求马上给个说法。当时联系不上二位领导,‘明白人’又没有交待一个字,县长还在那骂个不停。柯队长没办法,要我拿主意,我能有什么主意?后来县长火气小了一些,说是一会儿就直接找您二位,先要求让‘明白人’回去,否则误了『政府』大事,就拿我俩试问,拿整个公安局试问。就这么的,我们只好让‘明白人’走了。”
“还有这事?”曲刚找头转向楚天齐,“局长,牛县长跟你说了吗?没找我呀。”
“牛县长没找我。”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萧书记也说没找我。”
“没找你?萧……当时就是一个女的打的电话,这上面就是政法委办公室的号。”说着,曲刚从手机上翻出了那个号码。
“先吃饭吧。”说完,楚天齐向食堂走去。
曲刚、高强也跟了过去。
在食堂吃完饭,楚天齐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闷烟,楚天齐边吸边想着下午的蹊跷事。
局里正对“明白人”问话之际,却被告之政法委书记找,于是自己连司机都没喊,第一时间赶到县委大楼。可是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萧长海,而萧长海却表示没找自己。而牛斌却是在此期间,电话要走了“明白人”,这时间也太巧了。
在县委楼等萧长海的时候,楚天齐刻意把两部手机全都打开,就是担心有事找不到自己。尤其是“明白人”一旦开口*交待,或是有其它特殊情况发生时,高强他们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可是自己在副书记办公室坐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接到一个电话,而当自己出了那个房间的时候,漏电提示却又那么多,这也太蹊跷了。
细想了想,在等萧长海期间,自己虽然多次出去看情况,但手包却一直放在那间办公室里,而两部手机就都在手包里。从进入政法委副书记办公室开始,手机就一声都没响过,不但没接到高强电话,其它几个号码电话也没接到。而当自己拿手包离开那个区域时,手机马上就有了漏电提醒信息。这表明,自己那间副书记办公室有猫腻,信号被屏蔽,当然也可能是那个区域都被屏蔽了信号。
自己不但被调开,手机信号被屏蔽,根本无法联系。而且曲刚也被叫走开会,还不准开机。恰是在这个时候,牛斌就打电话要人,这显然是设计好了的。就凭牛斌和“明白人”是命运共同『性』,就凭两人可能存在的其它关系,牛斌保护“明白人”那是顺理成章的事。不用说牛斌肯定知道这些设计,或许牛斌就是这件事的总设计师。
牛斌说要自己或曲刚,可自己根本就没接到电话,也没有相关漏电提示,显然这是牛斌用大话压柯、高二人。牛斌要人目的已经达到,自是没必要再找自己。但牛斌肯定已经恨上自己,或者说更恨自己了,那么肯定会找机会收拾自己,至于用什么方式、何时出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却不得不时时警惕。
明明曲刚手机上显示是政法委办公室来电,可当萧长海问办公室人员时,得到的却是摇头回应。这究竟是萧长海撒慌,还是办公室那三人配合着撒谎,或者就是三人中某一人撒了谎?这个人是为了配合别人实施调虎离山计划,还是他或她本身就是计划中重要一环?
对方把电话打到曲刚手机上,真是因为找不到自己,还是有其它考虑?那么曲刚在此计划中又扮演什么角『色』,是参与者还是无辜被利用者?做了这么多安排,牛斌要人显然是有备而来。那么,把“明白人”被控制消息泄『露』给牛斌的人,又会是谁?
调虎离山计划成功了,“明白人”被县长成功要走。如果再想把“明白人”骗来局里,是不可能了,直接到县『政府』找“明白人”问话,也未必能行。除非有过硬证据,可这证据是什么,在哪呢?
……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牛斌没有找楚天齐麻烦,“明白人”也没有,二人连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楚天齐。但以那二人的『性』格,楚天齐不相信他们不会报复。
在这几天中,楚天齐一直纠结着调虎离山的事,久久不能释怀。
当然,通过被调虎离山一事,说明“明白人”在牛斌心中非常重要。在调虎离山过程中,竟然不惜采取信号屏蔽手段,也表明“明白人”身上有秘密,可能还有大秘密。对方采用调虎离山办法,运用信号屏蔽这种极端手段,也说明对方急了,自己触到了对方的痛处。因此,这次诱骗“明白人”,虽然失败,虽然打草惊了蛇,但同时也让对方暴『露』了一些东西,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毫无疑问,牛斌在这件事中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么萧长海、曲刚有没有参与?其他那些人呢?另外,又有谁并未在此事出现,但却真正参与了呢?
到底都是谁在捣鬼?楚天齐想到了好多人,也画出了重点怀疑对象,但一时还不能确定。尤其在有些环节上还想不通,甚至没有合理『性』。
到许源县公安局上任,已经一年零两个月。在此期间,发生了好多案子,大部分案子已经成功侦破,但也有案子存在缺憾,个别案子还悬而未决。有些案子看着互不相干,但在侦破过程中却会发生某种联系,有些案子甚至是案中案。
在这些案子中,事关连莲的案子更不简单,现在已经牵涉到好几家公司、好多人。这些人中有混社会的,有做企业的,还有在『政府』部门上班的。现在连莲已经逃跑,好多线索也暂时中断或停滞,看似陷入了一团糟,就好比一团『乱』麻。但楚天齐觉得,自己已经找出一些线头,只是这些线互相牵绊在一起,一时不好下手。只要细细观察,找准某一根或某几根进行分拣,整团『乱』麻就会被解开。
想着想着,楚天齐『露』出了笑容。他觉得虽然现在很『乱』,但离真*相却越来越近,对解开『乱』麻充满信心。
正这时,高强来了。
以前的时候,高强来楚天齐这里的次数非常少,能不来就不来。楚天齐平时也很少找高强,即使有事吩咐,也是打电话,或是偶尔秘密见面。这主要是为了隐藏两人的关系。但随着几次合作下来,两人的师生关系也成了公开的秘密,两人也就不再遮掩了。
楚、高师生关系暴『露』的时候,好多人都感觉吃惊,都大呼“上当”,没想到高强隐藏的那么深,也没想到楚天齐的手伸的那么长。这些人都认为高强能来许源县挂职,是两人商量好的,是楚天齐提前动作的,目的就是找来帮手。联想到与周仝的同学关系、与高强的师生关系,好多人不禁担心,不知道还有哪个人或哪个人是楚天齐的卧底。怪不得楚天齐年纪轻轻就成了副处级领导,就这手腕玩的,也足见其隐忍、沉稳,不得不防。
不管人们怎么理解,但高强和周仝确实给楚天齐出了很多力,也提供了很有价值信息,楚天齐也非常倚重二人。
看到高强满脸笑意,楚天齐知道学生肯定带来了好消息,便问道:“高强,你什么发现?”
高强“嘿嘿”一笑:“按您的吩咐,我找了干警小张的前妻,向她了解小张的情况。当她听我说明来意后,矢口否认两人还有联系,说他俩早已恩断义绝,形同路人。她虽然说的坚决,但眼神慌『乱』,我知道她肯定有问题。我对她说‘在你名下的一个手机号,近期曾和犯罪分子有过联系,我今天是特意来向你调查的,如果你说不清使用情况,那就跟我走一趟。’听我这么一说,她才承认那个号码是小张一直在用,还把今年小张给他的一个密码箱拿了出来。您猜里面有什么?”
“肯定有秘密呗。”楚天齐一笑,“密码箱呢?”
“我当然不能直接拿着箱子来了,那样人们会以为我明目张胆送礼呢。”说着,高强把一个信封拿了出来,“老师,这里面的内容很多,其中有一项也许能解答是谁在捣鬼,是谁把‘明白人’被控制消息汇报给了牛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