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腊月二十九下午,定野市『政府』事实上放了假,但仍有个别人员留在单位,以备有突然事项发生。
楚天齐自是不需要留下,春节长假期间也不需在单位值班。吃过午饭,专程和书记、市长打了招呼,提前拜过早年,楚天齐便回了省城的家。
相比去年,这次放假需要去的地方少了。现在父母已经和俊琦在省城,岳父也要到省城住几天,省城俨然就成了大本营。
春节放假期间,家里的安保人员、保姆也放了假,一家子人自己来忙活。再说了,有楚氏父子这两大高手在,又有监控、安保设施布置在别墅内外,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踏入的。而且一旦有事发生,需要帮手时,也可以短时间内召来。何况目前还没发现有国际杀手、跨国凶犯盯着自己。
“葫芦娃”自是由楚天齐夫『妇』来带。做为父亲,楚天齐既尽一点儿义务,更是借此享受父子亲情。
李卫民怎么也不听劝,从回来那天开始,就抢过了厨师工作,他说干待着难受,很享受做饭菜的过程。
这么一来,尤春梅反倒成了打下手的,主要负责剥葱蒜、削土豆皮、清扫餐厨垃圾等工作。本来李卫民要一个人承包做饭的所有事,可尤春梅说看着别人做饭,自己坐着也不舒服。
洗碗筷、收拾屋子这些活,楚玉良老两口都承包了,谁也不让上手。尤春梅表示,别人一动那些东西,自己就找不到了。
当然了,整个屋子虽然很大,但保姆在离去之前,已经彻底打扫的干干净净,房子密封又严,根本也不脏。只是勤快惯了的人,还是要时不时的擦一擦。
做为过惯了行政单位工作节奏,尤其又担任着领导职务的人来说,反而更向往这样纯粹而简单的家庭生活。楚天齐也因此理解,岳父抢着做饭,并非仅仅因为客气,确实也是在享受,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除了饴弄儿子,发短信、接电话、迎来送往也占用了一定的时间。尤其大年三十那短信就跟雪片一样的飞来,虽然未必封封都回,但还是有一部分要回的,即使看完删掉,也需要时间。初一则是短信、来电轮番登场,常常是一个电话刚响,另一个电话跟着进来。当然了,楚天齐自己也要主动打电话、发送一些信息。
注意到岳父手机要相对消停一些,楚天齐还有些奇怪,结果父亲一语道破天机:你岳父是大领导,自是另一种交往境界;你自己的官不大不小,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位置。
为此,李卫民还回怼楚玉良:一直和我作对。
除了和老伙伴斗嘴,李卫民更为女婿鼓劲:我像天齐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个享受正处待遇的副处呢。人家现在已经是响当当的常委副市长,正儿八经副厅级,你儿子前途不可限量。
在春节期间,有个别极亲密的人来到家里,拜访岳父李卫民,程爱国就是其中一位。李、程相见时,自是都唏嘘不已,感叹世事变化,也感慨一旁服务的天齐的造化。
自是也有人要上门拜访楚天齐,但绝大多数都被他以“在外地”婉拒了,可有两个人他却没有拒绝成功。一个是楚晓娅,一个是江霞,两人的理由都是,‘我是看俊琦和孩子,又不是看你’。最终两个女人都带着大包小裹,分别到家中拜会。拜访者与女主人说的不亦乐乎,可男主人既要照顾孩子,还要忍受谈话者的取笑,也难免被女主人事后“拷问”。
幸福并快乐的过了正月初七,楚天齐和岳父一道,初八去了首都,去看望老爷子和徐卫华。在楚天齐离家的前一天,弟弟、弟妹和孩子也到了省城家里。
……
和老爷子待了一整天,又是在老宅吃的午、晚餐,大家其乐融融高兴不已。尤其看到新录的“葫芦娃”视频,老爷子更是高兴的胡子『乱』颤,脸颊红润,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大家之所以这么开心,既是因为亲人团聚,更是因为少了一个恶心人——徐卫军。
据徐卫华讲,徐卫军一家是大年三十回的老宅,丈夫、儿子、儿媳、孙子都来了,在正月初五都去了丈夫的部队。
吃完晚饭,又与老爷子聊了一会儿,楚天齐和岳父驱车回了自己在首都的家。
时间不长,徐卫华也到了。
本来可以一同乘车,但徐卫华示意要谨慎,这才稍后一步赶到。
刚一进屋,徐卫华便说:“这下我可得……”
楚天齐竖起右手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制止老叔讲说。然后拿起一个小物件,在老叔身上来回扫了一遍,然后才道:“这回可以说话了。”
让侄儿这么一折腾,徐卫华找到了诉苦理由:“天齐,你告诉我不要太敏感,可你这更邪乎了。”
楚天齐却自有说法:“老叔,这不一样,这叫谨慎。如果有人趁你衣物挂着的时候,给你弄个什么东西,那就会准确掌握你的言谈和思想。咱们这个举动,却可以杜绝一个*烦,而且又没有外人在场,自是不会暴『露』咱们的做法。”
徐卫华“哦”了一声:“看来以后更得多加小心了。干脆,待会你把我车上也检查一下。”
楚天齐接过老叔外套,点头应允:“行,待会我给看看,也顺便设置一个反监听设施,一旦真有人在上面安装东西,也能及时收到报警。”
看着刚才的场景,听着叔侄二人的对话,李卫民逗趣的说:“我怎么感觉你俩回到老爷子大显身手的年代了?”
“小心无大错。”徐卫华换好拖鞋,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徐卫华一本正经的样子,李卫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徐卫华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再次说话:“姐夫、天齐,以前没注意,自从上次听你们分析以后,我回去观察她,感觉她就是不对劲。以前的时候,她没那么能打扮,现在天天都描眉画眼的,尤其出去的时候,能打扮多年轻就多年轻。可毕竟那么大岁数人了,再画还能画成小姑娘?倒更像个老妖精。
还有两次,我从她身边经过,闻到她身上有浓重的烟味。她自己不抽烟,也一直讨厌抽烟,可现在却满身烟味,肯定是和那家伙鬼混。现在已经当了婆婆,孙子都有了,也不嫌丢人。就是自己不害臊,也得考虑徐家的声望,也得考虑老爷子的脸面呀。一想到这些,我就气的不行,真想……哎,她咋就这样了?她现在还经常……”
本来那天老叔要在电话中详细讲说,但被楚天齐及时制止了。而且楚天齐告诉老叔,当时两人的通话,已经被自己做了防干扰设置,但不敢完全保证老叔旁边没有东西,就没让他深说。
现在徐卫华可算找到了机会,详细的把他发现的异常,从头到尾的讲说了一遍,既讲现象,也说分析。
在讲说的最后,徐卫华不无担忧:“天齐,你看现在她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采取措施,万一她真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来,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楚天齐没有接话,而是看了看岳父。
李卫民倒也没客气,先自接了话:“卫华,不要着急。听了刚才你的叙述,我觉得有两点需要注意,一是先不说她对不对劲,但你现在的反应不太对劲。以前的时候,你回老宅没这么频繁,待的时间也没这么长,这很可能引起她的疑心。所好一点儿,正好在春节前后,有节日这事摆着,还不太显突兀。节后则必须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以免让她怀疑与警觉。
二是千万不要随便行动。你刚才说要调她的通话记录,这是最幼稚的错误,千万不要犯。再说了,通话记录也仅能证明一个交往的事实,这个已经不需证明了。如果你这么一做的话,空自暴『露』咱们的目的,那就坏了。以天齐的身手,都不敢靠近侦察,你自信比他强?”
姐夫的两点讲的在理,徐卫华不好辩驳,便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侄儿。
楚天齐开了口:“老叔,刚才我爸说的非常对,你现在过于敏感。我们要在心里做事,而不要表现出来。说句实在话,以您的忠厚、挚诚,玩心眼肯定不是她的个,您还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再告诉老叔一件事,在老宅我已有了相关安排,您不要再独自做什么。
另外,从现在分析来看,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监听老爷子和你的言辞,她应该还不会威胁老爷子人生安全。假如老爷子有个什么意外,对她绝对有害无利,她肯定清楚这点。她这么斤斤计较,不惜与外人联合,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独占老爷子带来的资源吗?”
徐卫华频频点头,觉得侄儿分析的在理,却又不由得『插』话:“那要是我发现她真的对老爷子不利,或是有其它不轨行为,还不去管,还听之任之吗?
“除非你亲眼见她对老爷子下手,否则绝不能轻举妄动。假如发现她的不轨,您马上用安全的通讯方式,在安全的地点告诉我。”楚天齐说的很郑重。
“哦,绝不能轻举妄动。”徐卫华喃喃着,脸上神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