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继先离开不久,楚天齐也开车出了别墅,他想到省政府把公事办了,也顺便观察一下“环卫工”。网他总觉得,这次要发生点什么事,趁早把其它事项办一办,省得到时再牵扯精力。
在楚天齐驾车出了别墅时,“环卫工”便乘坐旁边那辆汽车离开了,显然一直在注意着别墅。至于他们是否看到车上有谁,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那几个离去的“环卫工”外,再没有其它发现,楚天齐就到了省政府。陆副省长正好在单位,楚天齐很顺利的汇报了工作,然后再次返回别墅。
刚出省政府大院不久,楚天齐就发现,有一辆深灰色越野车在后面跟着,来的时候并没注意到。越野车看着很普通,挂的雁云市牌照也很普通,但它锲而不舍的跟着行进、转弯,表明它绝不是普通的汽车。
本来楚天齐准备要走外环,略一思考,还是直接走市里。相比较而言,在闹市区也更安全,光天化日之下,对方应该没那么大胆。
汽车再次转过一个红绿灯,车辆少了一些,楚天齐脚下给油,汽车加快了速度。
灰色越野速度随即加快,后面紧追不舍。
就在楚天齐想要再轰油门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出现了红绿灯,他只好又压下了速度。
这次楚天齐卡了一个时间点,当黑色越野穿过街口的时候,红灯恰好亮了,灰色越野被留在了马路对面。
“他娘的,还想当尾巴?”楚天齐骂了一句,脚下再次给油。
又过了一个街口的时候,那辆灰色越野不见了,楚天齐松了口气。可是随即他又发现,侧面一辆绿色越野冲出来,直接跟着自己的节奏前行。
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绿色越野不能直接贴近,但那辆灰色越野也跟着上来了。
又是一个岔口,楚天齐一打方向盘,拐了过去,边走边观察倒车镜。
跟上来了,灰越野、绿越野全跟来了。
正这时,楚天齐忽的一惊。
车头前方不远处,正有一个白发妇人横穿马路。
行人离得太近,楚天齐只好一边鸣笛,一边急踩刹车。
不知是突然吓傻,还是怎么回事。白发女人听到汽笛鸣响,并没后退,而是加快脚步向前奔行,其实她只要退后两步,就能回到路边了。不但如此,还在跑出几步后,忽然楞在那里,向着来车方向手舞足蹈的大叫着。
“嗞”,尖厉的刹车声响过,黑色越野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啊”的一声,白发女人身形忽的不见。
楚天齐欠身探头看去,白发女人正倒在汽车车头前。
怎么办?楚天齐念头一闪,看向观后镜。灰、绿二越野已经跟着停在了后面。
还能怎么办?救人呀。楚天齐推开车门,跳下汽车,快步到了车头前面。
白发女人趴伏在地,侧对着车门方向,发出微弱的声音:“哎哟……哎哟哟……”
“大娘,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楚天齐说着,哈下腰去。
“这……这……”白发女人一手捂着腹部,一手颤抖的扬着。
“大娘,你坚持着,我马上打电话。”楚天齐边说边伸手去衣兜。
女人举着的手臂向下一垂,便落到楚天齐胳膊上,嘴里继续*:“快,快救我,上……上医院。”
“好。”楚天齐应了一声,去扶对方另一条胳膊,“你到底哪里难受?”
“我哪都难受。”女人忽的仰起脸来,同时另一只手猛的挥出,“啊!”
日头映照下,一道蓝色寒光直奔胸前。楚天齐情急之中,单腿跪地,身子一侧。
“刺啦”,匕首贴着胸前,在衣衫上挑了一道口子。
“中啦,中啦。”女人厉声尖叫着,反手一撤匕首,二次刺去。
“嘭”、“嘭”,几阵响动同时传来。
岂能给她二次机会?楚天齐早已一掌砍出,就在对方匕首刺到一半时,便砍到了对方臂腕处。
“哎哟……”女人惨嚎一声,摔倒在地。
“去你娘的吧。”楚天齐身子忽起,一脚踢向地上女人。
女人尽管被砍中腕部,疼痛倒地,仍不忘向着旁边一滚。但她还是慢了半拍,被楚天齐脚尖踢中,身子飞起,四脚八叉,摔在路边绿化带中。
这个女人危机暂解,但楚天齐没有直接奔向汽车,而是快速转头看去。
怪不得刚才听到几阵关门声,原来正有七八条蒙面汉子奔来,其中有几人已到了身后,另有二人守在黑色越野驾驶位旁。
烈日映照下,几把大砍刀闪闪发光。
“刺中了,刺中了。”仰躺在绿化带的女人忽然扯着嗓子喊起,“他中了毒,中毒了。”
不用费话,楚天齐右手在腰间一划拉,皮带便到了手中。然后迅速抓住皮带另一头,同时猛的挥出了皮带扣一端。
“啪”,
“当啷”、“当啷”,
“哎哟”、“哎哟”,
击打声、砍刀落地声、惨嚎声先后响起。
听声音,知道打中两人,但楚天齐没有恋战,而是几步到了绿化带,纵身一跃,跳到人行道上,奔跑起来。
“追呀……”
“往哪跑?”
“那小子中毒了,坚持不了了。”
各种喊喝声响起,疾行的脚步声追来。
“闪开,闪开。”楚天齐边跑边喝退着行人。
有人刚刚看到不远处有打斗,正准备瞧热闹,却不料打斗现场近在眼前,赶忙喊叫着“快跑”,四散而去。
这么一来,这条人行道上可就乱了。
边跑边回头瞟了一眼,楚天齐发现,那些蒙面大汉正挥舞砍刀,拼命追赶。
相比较而言,蒙面大汉奔行更快,因为他们不必像楚天齐一样规避行人,反而砍刀狂舞,好不嚣张。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楚天齐只能一边尽力奔行,一边喊着“闪开”,以免伤及无辜。
……
就在大街上上演生死追逐大战的时候,一个男人却在急急等着消息。
此时此刻,男人既有疯狂的兴奋,也有空虚的忐忑;他既希望事情能成,更愿意从头再来。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不会走到这一步,绝不会孤注一掷,哪怕就是倒退两三个小时,他也不打算铤而走险。
相比起可能听到的“成了”二字,他更希望听到“没碰到”、“扑空了”这样的语句。
会扑空吗?会几击得手吗?男人脑中乱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盼什么。
“但愿一切都没发生吧。”男人还是希望重来一次。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到上面的号码,男人心头不由一颤,稳了稳心神,摁下绿色按键,“喂”了一声:“成了。”
“成了?”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男人的心率忽的翻倍跳动,“他死了?”
“快了,他已经被匕首刺中,正没命的奔逃,我的人紧追不放,很快就会追上。不过更大可能是,跑着跑着,他就自己倒地不起,永远也起不来了。”手机里的声音那样自得,也那样冷漠。
男人支吾起来:“那,那,不就是让匕首刺了一下吗?就他那战力,别说是一把小小匕首,就是长剑来个透心凉,照样还能打十来个,又怎会起不来?”
对方“嗤笑”一声:“你别忘了,那不是普通的匕首,那是整个淬了巨毒的。别说是划到了肉里,就是肌肤不小心沾上,都会要命,他又岂有活命的道理?”
“话虽这么说,可,可,你亲眼见他倒下了吗?”男人的心情矛盾之极,问出的语句也颠三倒四。
“就这么点事,还需要我到现场吗?”手机里的声音满是狂傲,“他还不够那个资格。”
男人又说:“假如他没中毒,也没被你的人砍倒呢?”
手机里响起一阵狂笑:“哈哈哈,笑话,怎么可能?只要是被我盯上的人,还没一个活在世上呢。”
男人听得脊梁骨发麻,后脖颈发凉,心脏似乎都不跳动了。
“诶,你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该不会要赖账吧?做事可要讲规矩,江湖有江湖的道。”对方的声音满是威胁与警告。
“不会,不会。”男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做事一向讲究,从来没有坏过江湖规矩。”
手机里“哼”了一声:“但愿吧。准备好票子,事情一了,马上拿款,希望你不要爽约。”
“放心,只要……”话到半截,男人停下话头,因为对方早挂断了。
此时,男人才注意到,后背冷嗖嗖的,冷汗早已经打湿*了衣衫。他不知是被那个“死”字吓的,还是让那个阴冷的声音惊的。
死了,他真的会死吗?他也会死?在男人的潜意识当中,现在姓楚的已经几乎不可战胜,又怎么可能会忽然终结生命呢?可那个人说的信誓旦旦,言说姓楚的已经生命倒计时了呀。
“叮呤呤”,手机铃声又起。
刚才想得太专注,忽得听到这个声音,男人吓了一跳,及至看到屏幕上的四个字,才松了一口气。他按下接听键,说:“孔……”
“街上的事是不你安排的?”对方直接打断。
男人支吾着:“我也不想……”
“唉……”手机里一声叹息,再次打断了男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