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请求的事情,最终没能如愿以偿。
而军演作战图泄露的事,也像是没发生,厉家依旧如往常,没人再提及。
这天,唐风陪倪初夏去做产检。
因为有穆云轩的缘故,并没有排队等很久。
拿到产检结果时,也才刚过十点。
医生的意思是让她多吃一点,相较于同周期别的母体中的孩子,小了一点。
“最近看着是消瘦了些,就算是天气热吃不下,也得强迫自己吃,不然营养跟不上。”穆云轩手里拿了一系列单据,不时瞅着身侧的女人。
先前圆润的小脸,就在这几天瘦下去,像是恢复之前没怀孕之前,脸色看着也不太好。
倪初夏一一应下,心里清楚,她不过是心情影响了食欲。
穆云轩值班的时间到上午八点就行,知道她产检所以推迟了下班时间,把东西交还,让她稍等,他也一同回去。
换好衣服,刚走出医院门诊,就见医护人员从救护车推出一人,急忙送去急诊手术室。
倪初夏身形微愣,对此情况很有感触。
而身侧的穆云轩,眼中波澜不惊,似乎早就司空见惯。
他在实习的时候,每个科室都会轮流转一遍,其中最累人的就是急诊,一天不知道要上多少手术台,整个人像陀螺忙不迭地转。
穆云轩出声提醒:“走吧。”
这时,从急诊出来的护士,直接跑向穆云轩,喘着气说:“穆医生,院长说这台手术让您上。”
前者急得不行,后者则眉头紧皱,似是在思考。
“穆医生,您还是先去吧。”护士声音带着央求。
穆云轩无声叹气,朝倪初夏看了一眼,示意自己一时半会脱不开身,随后和护士前后脚走向急诊室。
“患者情况怎么样?”
“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病发的时候现场正好有医护人员,送过来时已经逐渐有意识。”
“血压、心率恢复正常了吗?”
“还没……”
对话声逐渐远去,倪初夏才收回视线,和唐风走向停车处。
唐风咋舌,夸赞:“嫂子,那小子在岗位上的时候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倪初夏莞尔,“他可是玩命的,不认真对待怎么行?”
在没认识穆云轩之前,她印象中的医生,时刻都应该是成熟、稳重,能掌握全场的人。
只是当接触这一行业的人之后,才发现,他们虽救死扶伤,却也是拥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
回临海苑的路上,齐泓打来电话,约她见面。
唐风知晓她有事要谈,便于厉泽宇两人识趣找其他地方吃饭,只是临走前,不停嘱咐她结束之后一定要打电话通知他们。
到达齐泓定下的包厢,除了他本人之外,还有严瑾与莫少白。
看到严瑾也在,令她有些惊奇。
“初夏,坐过来。”严瑾主动拉开身侧的位置。
巧的是,那位置靠里面,正对着齐泓。
倪初夏坐下,询问是否点过菜。
齐泓把菜单递给她,笑道:“孕妇为大,你来点。”
倪初夏也没推辞,和严瑾商量着菜色,四个人,为避免浪费,最后点了五六个菜。
等待的过程,倒也不显尴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当问及严瑾跑民生新闻的情况时,气氛略有尴尬。
严瑾拨了拨短发,不太情愿地开口:“我决定重新签公司,不做记者了。”
虽然说的隐晦,但倪初夏知道她所说的签约公司指的是重新进入演艺圈。
没有多问,而是重新挑起话题。
饭局中,倪初夏才知道齐烁目前在国外静养,国内的天气于他而言,算是催命符。
莫少白手指摩挲杯口,嗓音华丽地道:“阿烁暂时性离开,投资方觉得公司演员咖位不够,都自荐演员,这样一来新人捧不出来。”
严瑾对此不感兴趣,握着筷子无聊地戳着碗底。
齐泓温声道:“我记得阿瑾当时离大红大紫就差一步,虽然两年过去,但微博大v的粉丝还有不少,挑剧本出来让她演主角,效果一定不错。”
严瑾抬头,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离开荧幕两年对一个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吗?等于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这时候让她直接演主角挑大梁,不说导演、投资方那边会不会同意,就是观众听到宣布主角人选,泡沫星子都能淹了她。
倪初夏双手托着下巴,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通过‘阿瑾’这般熟稔又暧昧的称呼,倒是捕捉到不少讯息。
收回视线的时候,与莫少白眼神相交,笑了笑。
莫少白问:“最近怎么样?”
“挺不错的,每天就是吃喝睡这些事。”随后,倪初夏笑着问他过得如何。
“最近看中一个剧本,有参演的考量,不过老板去演戏终归不好。”
作为yl的老总,还去演戏,倒给人公司潦倒不行的感觉。
所以,这事还需要再三考虑。
“想做就去做,公司的事交给他就好。”倪初夏下巴微抬,指了指齐泓,“不嫌弃我没经验,我也能帮点忙。”
说实在,yl能发展到今天,全靠莫少白出力,而她与齐泓除了刚开始在资金和宣传方面尽了力,就没帮什么忙。
每个月分红到账时,多少有些不踏实。
“你挑的那个剧本我也看了,里面不是有位侠女角色,挺适合阿瑾的。”
齐泓提出来之后,继续说:“你接下这部戏,里面重要的角色都启用公司的演员,一来达到捧人的效果,二来也能保证收视率。”
严瑾提出意见:“莫总可是演荧幕大电影的,回国就让他演电视剧,有点掉价吧?”
“他荒在那也是荒着,再说那部戏也是大ip制作,掉不了多少。”齐泓轻拍他的肩膀,对他提出来的事已经稳操胜券。
之后的话题,已经由劝说他接下这部戏,转为角色如何分配,好像事情早就定下。
倪初夏对这方面不敢兴趣,吃菜听他们聊,偶尔有不懂的地方,问上两句。
饭后,一行四人离开餐厅。
齐泓取车,送严瑾回去。
倪初夏拨了唐风的电话,让她和泽宇过来接自己。
莫少白见此,也就没提出送她,而是站在阴凉处陪她等人。
没一会儿,一位穿着正装的男人走来,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袋,“倪小姐,这是老板让我给你的。”
倪初夏接过,当着他的面打开,看着里面用透明塑料袋装了两根头发,还细心地用文字标明,抬头朝他微笑,“替我谢谢你家老板。”
那人走后,倪初夏收起文件袋。
莫少白问:“阿泓给你的吧?”
齐泓与他的关系不错,对于他知晓此事,倪初夏没多大惊讶,只是笑了笑。
两人之间,虽没了那会儿的尴尬,但有些事经历之后,关系就恢复不大以前。
好在,唐风他们开车过来。
倪初夏朝他挥手告别,坐进了车内。
*
回到临海苑,倪初夏回房午睡,直到下午四点钟才醒来。
洗漱下楼,就见穆云轩躺在沙发上,地毯上,是同样趴着的大金毛。
脑袋耷拉下来,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听到动静,它的耳朵蓦地一动,哧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跑过来。
撒娇似的在她腿上蹭着,“嗷呜”的叫着,模样蠢萌。
倪初夏抬手摸了摸它,唇边溢出笑容。
看到它,不免会让她想起厉泽阳与它玩闹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表情不再是对着外人的冷硬,而是染了人情味的柔和。
想着,等孩子出世学会走路,他也会耐心陪他玩吧。
陪它玩闹了一会儿,倪初夏赶它去睡觉。
张嫂端着果盘走过来,略微压低声音,告知晚上的菜色,见她没有意见,才重新回到厨房。
吃着水果,摆弄手机。
微信有不少消息,点开后了解情况。
方旭向她告知工厂七月份就能投入生产,询问材料购买来源,倪初夏让他全权处理,便关闭会话框。
云暖也发来几条消息,说明她最近状况,透露云辰请的心理医生有点帅,只言片语中能看出她并不排斥他。
倪初夏没回,把她这段话发给了岑南熙,便放开手机。
此时,穆云轩醒过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询问时间。
得知快到五点,他起身走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之后,眼神才开始清明。
倪初夏见他捧着果盘吃起来,问道:“你不会连中饭都没吃吧?”
穆云轩点头:“临时加了台手术,没顾上吃。”
“你这样身体能吃得消吗?”
倪初夏眉头微蹙,开口道:“还是听小姨的话找个能照顾你的人吧。”
工作本来就辛苦,加上三餐不规律,身体迟早会垮掉。
“别啊,你可不能站在我妈那边,不然我唯一空闲的时间都要被征用去相亲了。”穆云轩内心极其抗拒,他宁愿累,也不想处理感情的事情。
倪初夏见他坚持,就没再提这方面的事,只是叮嘱到饭点可以来这边吃饭。
在厉家住了不少天,也不好总住下去,所以决定回来。
吃过晚饭,倪初夏将齐泓交给她的文件袋,转交给穆云轩,拜托他去做dna检测。
出于好奇,穆云轩当着她的面打开,看到三根头发,眉头微皱:“你怀疑你妹不是你妹?”
虽然这话说出去有些诙谐,但的确让人震惊。
倪初夏眸光平静,回道:“一切都得等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去了趟临市,之后又因为军演作战图泄露烦心,很多事情顾不上,被耽搁下来。
这几天好不容易闲下来,才想起黄娟的事,又想到倪远皓参加完高考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旅游。
算起来,那孩子有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
“明天我去上班会安排,等结果出来通知你。”穆云轩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袋,牵着蠢蠢离开别墅。
唐风今晚有事会晚归,等张嫂离开,别墅只有她一人。
靠在床上,给倪远皓打了电话。
接连打了两个没人接,便将手机放到一边。
从床头柜拿了本育儿书籍,开始翻看。
看了一会儿,困意稍稍袭来,见手机没有动静,将灯关掉,准备睡觉。
睡得正迷糊时,震动声响起。
摸到手机,迷糊道:“喂?”
“大姐,你已经睡下了吗?”电话是倪远皓回过来的。
他看了时间,才刚过十点钟。
转念又想到大姐怀了孕,应该会睡得很早,手机此刻就像是烫手山芋。
倪初夏从床上坐起来,把灯打开,“还没睡着呢。”
之后询问他在哪里,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西南地区旅游,住着民宿,每天只要帮老板干一些活,就能抵住宿费用,打算再住一段时间。”倪远皓说及旅途过程中遇到的风土人情,一时停不下来。
等意识到可能打扰到她的休息,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在外照顾好自己,玩累了就回来。”挂断之前,倪初夏叮嘱两句。
通话过程中,只字未提黄娟与倪柔,像是达成某种默契。
*
六月底,高考放榜。
倪远皓风尘仆仆从火车站赶回倪家的临江别墅,阔别几个月,这里与之前无异。
唯一不同的是,少了原先的主人。
倪程凯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来,眼中闪着欣喜,伸手接过他的行李:“怎么没让我去接你,累坏了吧。”
“离得不远,我就自己坐车回来了。”
倪远皓走进别墅,下意识问:“我妈呢?”
“小少爷?”
话脱口而出时,身形顿了一下,自顾自地挠着头,“程凯叔,我上楼查成绩。”
“哎,好的。”倪程凯应下,看着他走上楼。
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给倪初夏打了电话,告知小少爷回来。
傍晚时分,倪初夏从临海苑过来。
倪程凯上楼叫倪远皓下来,事先并没有告诉他,她的到来。
待看到她时,少年眼中划过惊喜,“大姐,你来了啊。”
“嗯,刚醒?”头发蓬松凌乱,眼神惺忪,能看得出才从床上爬起来。
少年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饿了吧,先坐下吃饭,等会再说事情。”
与前几个月相比,高了一些,皮肤也黑了,最大的改变并不是外在,而是内在的变化。
不再像以前那样,说话眼神闪烁,畏畏缩缩。
看来,一个人出去旅行,倒是很锻炼人。
用过餐,倪远皓把那边带回来的特产和礼物,从楼上拿下来。
这些时间以来,姐弟俩头一次面对面说话。
提及高考的事,倪远皓没有说具体分数,只是道:“姐夫那时候说的军校,我的分数够上。”
倪初夏再次确认:“真的想好要上军校?”
虽说黄娟更加看重倪柔一些,但他也还是她的儿子,应该不会任由他对自己的未来做决定。
倪远皓坚定点头,说道:“我妈一直想让我学经济类专业,但我对从商没兴趣,不想以后后悔。”
这些天在外面,他遇到了很多人和事,好的坏的,甚至是槽糕透顶的,但即使那时候再不顺,总有好人会来帮助他,给他从未有过的、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也听过旅途中很多人的故事,恍然明白,人生的路是要自己选择的,即使是错的,也只有经历过才明白。
听他这么说,倪初夏没多问,让他在家多休息,叮嘱程凯叔照顾好他,便准备离开。
倪远皓送她出门,在她临走时,郑重开口:“大姐,关于我妈做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倪初夏抿唇摇头:“你不是她,不需要这么做。”
言下之意,其实很明显。
就算他道歉,她也依旧不会原谅黄娟,同样的,她也不会因为黄娟而迁怒与他。
在这一点上,她分的很清。
“那我…我还能留在这里吗?”倪远皓问。
虽然在临近高考的时候,他关了手机,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但之后黄娟给他打过电话,告知倪氏清算破产、她被赶出倪家、欠下很多债等等。
因为不想面对,他才选择出去。
可是,不论怎样,他还是要回来,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倪初夏朝他笑了笑:“说什么傻话,进去休息吧,快瘦成猴子了。”
最终,还是没对他提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
倪远皓回来的一个星期,是国防生与军校填志愿时间。
这天上午,倪初夏问了厉泽宇一些注意事项,便给倪远皓打了电话,一一告知以后,才算放心。
哪知当天下午,就接到倪程凯的电话,语气很急,让她赶紧回临江别墅。
别墅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客厅、厨房,所有能摔碎的东西,尽数落在地上,碎成渣。
而干这事的罪魁祸首,正指着倪远皓的鼻子骂,“你怎么和我保证的,说会听我的话填帝都大学财经类专业,结果呢?”
倪远皓扫了四周,拧眉说:“妈,我真的很想读军校,你能别逼我吗?”
“我逼你?倪远皓,我是你妈妈,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你好,你去当兵了,我怎么办?”
“军校和当兵不是一个概念,我是有假期的,只要有假期我都会回来看您。”倪远皓做出保证,企图让她退让。
黄娟气得来回踱步,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只会大声嚷嚷:“我成现在这样全部都是你大姐害得,你还要听她的话去上什么军校?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妈——”
倪远皓提高音量,吼道:“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吗?你为什么总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公司本来就不属于她,是她强行夺过来,所以经营不善破产也是必然的事情。
但她却好像把人生中所有的不顺都归结于别人,而这个别人就是倪初夏,可大姐怀着孕,哪有功夫做那些事情?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黄娟瞪着眼走到他跟前,“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每天只能寄住在韩家,这难道也是我咎由自取吗?”
倪远皓与她争辩:“是你自己把宅子抵押出去,怪得了谁?”
“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你和你姐姐!你现在反而来怪罪我?”
黄娟冷笑起来,“好啊,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生下来就是为了和我作对的。”
“你扪心自问,在二姐和我之间,你偏袒谁?”倪远皓没有选择像以往那样沉默,而是把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从小你就把我送去寄宿学校,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等我稍微懂事以后,就开始阻挠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这是妈妈该做的吗?”
“啪——”
黄娟气得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倪远皓微垂下头,声音陡然变冷,一字一句地说:“打吧,最好把我打死。”
“你……你想气死我吗?”黄娟胸口起伏明显,向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在沙发上。
“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志愿已经提交上去,不让我上军校,那我就做无业游民好了。”说完,肩膀抖动起来,他在笑。
听到他嘲弄的笑声,黄娟气得浑身发抖,指尖触碰到冰凉物体,握住之后,像是丧失理智一般,直接砸了过去。
嘭——
倪程凯看到这一幕,失声大喊:“小少爷!”
烟灰缸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玻璃上,沾染血迹。
“远皓,你没事吧?”
黄娟冲过来,被吓傻了,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远皓……”
倪远皓感受温热的血顺着额头落下,然后‘啪嗒’落在地上。
他缓缓抬起手捂住伤口,低哑嗓音道:“您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黄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倪远皓一步步走向门外,血迹模糊了一只眼。
乖顺了十八年,突然就好像叛逆一次。
他不想再活得这么累,也不想再受那么多的束缚。
倪程凯察觉到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他,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厉泽宇开车赶来,正巧撞见倪远皓被抬上救护车,跟车的是倪程凯。
在看到黄娟从别墅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时,倪初夏心里震惊,眼中是不可思议。
没有下车,而是让厉泽宇开车跟上。
急诊手术室外,倪程凯急得团团转,在看到倪初夏,心才稍稍定下。
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明,懊悔道:“我、我应该早点进去阻止的。”
以为只是母子之间的争吵,作为外人也不好插手,便没进去,哪知道等他赶过去就发生了这事。
“程凯叔,这事不怪你的。”
见他身上沾了血迹,让厉泽宇送他回去换衣服,顺便帮倪远皓拿衣服和洗漱用品。
他们走后半小时左右,倪远皓从手术室推出来,头发被剃去大半,额头缠上了绷带。
因为失血过多,回到病房也还没有醒。
倪初夏掏出手机,给任志远打了电话,询问私闯民宅并且毁坏家中物品的事该如何处理。
任志远先是一愣,而后道:“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尚不构成刑事处罚的,但严重的,可以处15天拘留,以及罚款。”
随后,倪初夏把黄娟的事告知,委托他的律师事务所处理这项事情。
“妹子放心,这是一定给你办妥。”
“任大哥,谢谢你了。”道谢过后,倪初夏才把电话挂断。
转过身发现,倪远皓已经醒过来。
“大姐?”
倪初夏走到床边,按住他的肩膀:“躺着别动,医生让你这几天静养。”
“刚刚……”
“黄娟私闯我哥家,给点惩罚是应该的。”倪初夏没有瞒着,她的确想要让她也试试蹲牢房的滋味。
倪远皓眼中微闪,说道:“的确应该。”
话语中,没有愤怒和埋怨,就仅仅是觉得她应该受到惩罚。
他的妈妈,性格实在太极端。
稍微遇到不顺的事,就会将错误归于别人身上,自己永远是对的。
他想,她所持有的那些想法,他永远无法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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