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能赚钱就行
对待黄有礼，关飞马内心当中隐隐有些矛盾。
既想招致麾下，又不愿撕破脸皮去做恶人。
说好听些，这叫爱惜名声。
说难听些，这叫又当又立。
不过这种隐秘的心思，他之前从未与人说起。
毕竟在签小黄时，调子起的高了些，如今要降下来，有点骑虎难下。
因而具体在拍电影时，他的矛盾心态不时翻腾，十分拧巴。
“既然老板你觉得专业经纪做的好，为什么不直接跟小黄说呐，他还能跳出你的手掌心不成。”
听得关总的话，女秘书有不解。
以老板的手段，要收个艺人不轻轻松松，手拿把攥。
“呵呵，收当然容易收，但就怕口服心不服，那样的话他不可能心甘情愿替我做事为我出力。”
关飞马终究是个要脸的人。
并且自诩为商界精英，对外展示出大气容人的良好形象。
要叫别人心甘情愿为光娱卖命挣钱，而不仅仅靠财势去压榨和逼迫。
何况网络信息发达时代，资本确实拥有了极大的能量，却无法做到完全的一手遮天。
“像小黄这样的人才，不是你能随便处置的。”
“怎么，难道他比你收购李怡母公司还有难度不成。”
说话间，女孩说的风轻云淡。
要知道上回为了将李怡收入麾下，关总直接出手，豪掷一个多亿将其母公司收购。
就是这次大手笔的收购，彻彻底底征服了女秘书的心。
让她拜倒在关飞马的身下，变得服服帖帖的小女人。
“不一样，两个人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摇摇头，关飞马话声带着几分凝重。
小黄可不是李怡，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啊，为什么，我看李怡要比黄有礼出名多了。”
女孩更是不理解。
李怡成为顶流，身为当红女爱豆，人气不是吹出来的。
小黄刚刚出道一个多月，拿头来比？
“呵呵，确实不能比。”
见女孩眨着大眼睛，让关飞马觉得格外可爱。
充满了一丝天真的意味。
不禁笑的更舒心畅快。
“那是，我就说嘛，小黄哪里有李怡粉丝多。”
难得见到老板服输，女秘书甭提多么得意。
可惜呀，她高兴的还是太早了。
“你急什么，我说的李怡不能跟小黄比，而不是小黄比不过李怡，你别搞错咯。”
伸手揉着女孩的滑嫩脸庞，关飞马给出他的答案。
不论幸运星有多么高的人气，那只是暂时的。
在他心中，李怡远远没有黄有礼那么厉害。
别说人气高低，眼下的小黄也不一定弱于对方。
“啊，你说什么！？”
这话，把刚才洋洋得意的女秘书瞬间镇住。
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男子。
“老板，你有没有搞错，李怡哪里比不过小黄啦。”
李怡比他年轻，比他漂亮，比他粉丝多，哪哪都强。
对于这样的论调，关飞马无语之极。
轻笑摇头。
低头瞥了一眼这个女孩，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熊大无脑。
“小黄又不是女艺人，你说粉丝和年纪就罢了，说什么漂亮，太扯淡了，你以为他和你争宠呐。”
说话间，手上用力捏了捏。
哎呦！
女孩觉得吃痛，娇呼一声。
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直勾勾地看向老板。
“黄有礼和李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或者说他们的价值含金量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看不出来。”
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女孩确实不懂这些。
这其中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一个是正经的歌手、音乐人，一个只是选秀出来的偶像艺人，他们两个本质就大不一样。”
关飞马今天心情不错。
加上喝了酒，于是很耐心地在和女孩说话，没有半分不耐烦。
“然后呢？”
女秘书仍然满脸迷茫，不知有何区别。
说来说去，好像差不多。
据她所知，两个人不都是选秀出来的草根明星，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嘁，关飞马哭笑不得。
“当然大不一样，歌手和音乐人靠的是作品，用实力说话。爱豆靠的是粉丝多少，用人气说话，完全不同。”
在关总眼里，两者的运营逻辑便是大为不同。
一个靠实力，一个靠运营。
说难听一些，这个运营便是流量数据，是可以用技术手段作假的。
要不然为何出现数据女工这一称谓，不就是用来形容那些给自己喜欢的偶像刷数据的女粉丝么。
数据能够造假，但实力做不了假。
比如演员要有演技，歌手要有唱功。
有没有演技，有没有唱功，当你与其他演员歌手同台表演时，还是比较容易判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再说透一点，实力歌手可能不需要公司如何去炒作去运营，光凭质量过硬的作品就能出名走红。
但偶像明星没有作品加持，想维持高人气，需要公司不停帮他（她）去炒作话题，去用资源捧他们上位接各种各样的影视剧、综艺。”
用通俗的例子打比方，一个不需要经纪公司输血，自己本身能源源不断造血。
另一个呢，自我供血的能力十分羸弱，需要背靠公司的外力去发光发热。
如此对比，能轻易看出其中的差距。
“哦，我懂了，你意思说小黄不需要你帮忙也能独自接单，李怡离开光娱就玩不转是吧。”
女秘书终于悟了。
关飞马开心地揽住女孩，表扬了她一句。
“孺子可教也，你现在懂了吧，为什么我说他们没法比。”
因为在培养爱豆的过程中，等到他们开花结果，反哺公司时，需要付出的人力财力物力要比正经歌手多的多。
并且从流量到顶流，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好比撞大运一样。
“但我觉得李怡也是很难出现的一种顶流。”
“流量艺人可以每年选秀来批量产生，顶流需要砸进去无数的钱财，投入很大，但依然有一个产生的概率。”
关飞马的右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的秀发。
好似在梳理他的心情。
“为什么现在各家公司都喜欢用流量捧流量，不就是想捧一个顶流出来嘛，因为这样的模式哪怕产生概率小，终归能砸出结果来。”
嘴巴会骗人，但各个演艺公司的投入不会骗人。
别看各家说“抵制饭圈清朗文化”喊的凶，私底下却拼了命地搞饭圈，割粉丝的韭菜。
这种练习生——选秀大比——流量爱豆的模式，对资本非常有利。
所以的话，他们对于每年的选秀节目乐此不疲。
反正亏是亏不了，无非赚多赚少的问题。
若是一个好运爆出了李怡黄有礼这种出圈的新人，那么很快能搞出新的顶级流量。
也就是黄有礼自立门户，搞劳什子的工作室，不然早就开始接代言跑综艺捞的飞起。
当然，这些全部是快钱。
后续能否维持的住，还是看经纪公司运作得力与否。
“还有啊，即使小黄是歌手、正经音乐人，但他也能同时兼具偶像艺人的流量，套用十多年前的话说是优质偶像。”
早些年，在圈内和粉丝群众就有实力派与偶像派的争论。
所谓的偶像派里，隐约包含有后来说的流量艺人的雏形。
只是当年的话，经济发展时代局限摆在那，加上信息传播不够发达，粉丝间相互交流有重重阻碍。
没有那么多的粉丝群组，没有那么多便捷的交流渠道。
但需要说明的是，即便早年的偶像派艺人，也不是毫无才艺毫无业务能力的花瓶。
同样要有些本事才能在圈里立的住脚。
不是说长的帅或者长的漂亮就可以称之为偶像派，那不对。
举个例子，港岛的小谢，当年顶着万千关注各种光环出道。
然而前几年外界评论对他非常不友好，除了质疑就是质疑。
哪怕他确实有才有颜，照样经历过很多风波。
放到现在，会自己谱曲作词，会玩音乐的小谢面对一干所谓的爱豆，堪称降维打击。
无论音乐方面，还是演技上，莫不是吊打。
拍摄许多动作影片时，他会亲自上阵，什么吊威亚之类全部属于基操，没任何值得稀奇。
不像某些人，综艺节目里擦破点皮大喊大叫，好像快出人命似的。
等送到医院的时候，伤口都要结痂愈合了，叫观众看见大无语。
哦对了，还有厨艺。
这可能是小谢最喜欢的一门手艺，虽然他只有个空架子，常常喜欢装比，也比普通人强了一点。
至少动手能力要强太多，毕竟如今众多艺人连换衣服穿鞋这类小事都懒得做了。
“你要知道黄有礼是实力兼偶像，他想做爱豆就能做爱豆，他想做音乐就能做音乐人，切换自如。
换做那些偶像艺人，他们就只能做爱豆，没办法去做实力派演员和歌手。”
不管艺人的投入、艺人的发展等各方面，关飞马认为都是小黄强于李怡这一类型的艺人。
“既然你说的这么好，为什么去年还花大价钱把李怡买下来呢，不是浪费。”
绕来绕去，把女孩绕糊涂了。
你说了那么多，洋洋洒洒论证小黄比李怡强，为什么还把李怡买了。
这不科学，没道理呀。
“当然是因为李怡能赚钱啦，谁会嫌钱多呢。”
关飞马很坦诚地说出原因。
这个原因很好很强大，叫人无法反驳。
生意人没有谁会嫌赚钱少的。
“李怡是高投入高产出，像黄有礼这种的艺人多半是低投入高产出，培养模式不同，并不冲突。”
“那倒是没错，我记得李怡很多项目都经过光娱去操作。”
比起小黄大胆地自筹资金自己联系导演演员拍什么电影，李怡幼稚得像个孩子。
这一点叫女秘书叹为观止。
离开了光娱，可以说李怡手上的各种节目资源要少一半。
再看人家黄有礼，不声不响搞定各种环节，电影都快开机了。
“厉害，小黄确实厉害。”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有对比才有伤害。
“所以我说他们两个本质不同，价值含金量也不同，差远了。”
别看目前李怡显得人气高涨，大名在外，可关飞马依旧更重视黄有礼。
所以内心处于矛盾中。
既希望小黄搞出名堂，又怕他搞出来的动静太大。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黄有礼可能血赚，但关飞马绝对不亏。
“回到开头你说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不能把小黄强行签下，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嗯嗯，我彻底明白了。”
女孩用力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呵，关飞马微微摇头。
这一声轻笑里，满带着遗憾。
若是以前的封闭大环境，他倒能强行把人签下。
可惜呀，如今早就是信息年代，什么短视频、直播的网络等出名走红的渠道多的很。
几大演艺公司跟电视台想封杀谁就封杀谁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喽。
时代的进步，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即使关飞马等人和各家电视台心有不甘，也是没办法的事。
……
远在京城另外一边，云音乐内部，同样喜气洋洋。
几位负责人在看完黄有礼的新闻发布会后，一片欢腾。
搞了这么几天，把大家折磨的够呛。
谁能想到看着不吭声的小黄，不声不响便使出了大招，彻底扭转了风评。
也叫云音乐这边的压力大减。
“好啊，我就知道小黄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的人，这次反击干的漂亮。”
站在胡永利的面前，市场部经理罗杰喜不自禁。
开心地搓着双手，咧嘴大笑。
“是呀，这两天不少黑子跑来我们平台这边叫嚷着要退款，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胡闹的不像话。”
要签下黄有礼，是胡永利一力拍板，派人经办。
成绩好，他是最大的功臣。
搞砸了，他就是最大的背锅人。
所以实际上，这些天来胡永利的心里也不好过。
整天都在思考如何公关，忙的焦头烂额。
谁想到，转眼在没有通知云音乐的情况下，黄有礼竟然搞了这么一出好戏。
来个绝地反击，不仅消除了迷外事件的不良影响，还给自己塑造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金身。
摇身一变，成为弘扬传统文化的宣传大使。
“漂亮，小黄干的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