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阳和唐苏的婚礼如期举行,除了乔念奴的人暗中警戒,还有海警的巡逻船环绕,保安公司的黑衣安保随处可见,再加上政要们的警卫,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制造事端。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已经死去了数十人,有一篮子的心脏掉落在大海里。
诸多媒体派来记者观礼采访,网络媒体倒是毫无顾忌地全程直播,同样也有海外媒体在线播报,这样的新闻却是不大可能出现在各大卫视的时政新闻中。
晚间纱麦菲尔号上的宴会大厅灯火辉煌,宾客汇聚一堂,安知水没有办法再陪着李路由和安南秀清闲了,这时候她要陪着新妈妈和父亲一起答谢宾客,安东阳也乐意让大家看看他不止事业有成,同时也是家庭和睦,对于男人来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当然,如果女儿不时不时地看李路由,那就真的圆满了。
“这几天玩的开心吧?”结束一轮敬酒,趁着空闲安东阳放松下来,脸上就流露出几丝疲色,瞧着光彩照人的女儿,却是喜笑颜开,不由得叹息,对于女人来说情爱关怀才是最好的保养吧?唐苏这几日虽然也辛苦,可是眼睛里的光彩却是前所未见,女儿这一个月来和李路由在一起,竟然好像显得格外的珠圆玉润,散发着一种安东阳不曾见过的幸福和甜蜜气息。
“很开心啊,我们还去钓鱼了,李路由钓了一只大石斑鱼,安南秀居然钓了一条鲨鱼,那条鲨鱼可凶了,跳上来往船上扑,李路由一拳打在它的肚子上,然后它跑掉了。”安知水高高兴兴地说道。
“鲨鱼可比老虎还凶,李路由能够打得赢鲨鱼?”唐苏笑吟吟地摇头,大概长辈的心态就是如此,听着小儿女辈在自己身前说着这些荒诞无稽的事情只觉得心中充满淡淡温情。
“对了,准备下,搬回家来住吧,普通人的生活也体验的差不多了吧?”安东阳已经接到乔念奴的电话,知道警戒解除,女儿安全了,安东阳的心总算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嗯。”安知水闷闷不乐地点头,刚才兴高采烈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全部被抽走了似的。
“知水,喊李路由还有他旁边那个小女孩过来。”唐苏对安南秀印象深刻,任谁见了那样惊艳绝伦犹如瓷娃娃的小女孩,都难以忘记。
“我们过去吧。”安东阳却抬手走了过去,他知道唐苏很喜欢李路由,李路由也尊重唐苏,所以唐苏总是以亲近的长辈身份对待李路由,让知水去喊李路由过来,更是一种欢喜的姿态,若是寻常人唐苏要见,肯定就不会是让知水去喊了,现在无非是把李路由当成知水的男朋友,落在其他人眼里也是如此……安东阳很清楚唐苏的小心思,唐苏是要在旁人眼里也坐实李路由是安知水男朋友的事实,尽量给安东阳多一点压力。
安东阳自己走过去,却是因为唐苏只当安南秀是普通的小女孩,安东阳却知道这个小女孩肯定有些厉害的地方。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一段日子自己能够稍微放心,也是因为有李路由照顾女儿,他主动走过去表示一下对李路由的重视也属应当。
“安先生,唐姨,新婚快乐。”如果只是唐姨在这里,李路由少不得喊一句安太太或者安伯母之类的,只是安东阳一副严肃客套的模样,李路由也不好随意嬉笑。
“听知水说你的考试成绩不错,有把握顺利通过吗?”安东阳像普通长辈一样首先关心下学习。
“没有问题。”李路由信心十足。
“李路由的学习是没有问题的,我就担心知水的成绩,我看她都没有什么心思学习了,这女孩子一谈起恋爱来,心思就散了。”唐苏原本就不怕安东阳,现在两人是夫妻身份,唐苏更是有底气支持安知水和李路由了,她可是明知道安东阳很忌讳别人说李路由和安知水在谈恋爱的。
“现在年纪都还小,学习最重要,谈恋爱的事情等毕业以后再说。”安东阳让唐苏挽着他的胳膊:“我们相识二十余年,彼此之根知底了才结婚,你们才认识多久?先做朋友吧。”
唐苏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改变安东阳的心意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居然拿自己和他来举例,难道要安知水也把青春年华浪费掉,等他安东阳无可奈何地接受李路由以后再让两人谈恋爱?
李路由和安知水却是不在意安东阳的话,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知道了对方的心事,有些偷偷摸摸的甜蜜,别人都不知道其实两个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你说的不错,看不出来你才四十多岁的样子,就能讲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了,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也算明白事理,比李路由聪明多了。学习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情,所谓的谈恋爱不过是无所谓的事情,浪费时间而已。李路由,你想谈恋爱?再过二十年再说吧。”安南秀一直没有理会别人,听到安东阳说话,这才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朝着安东阳点了点头,算是赞赏安东阳。
唐苏和安东阳怔在那里,面面相觑,这个小女孩怎么说话的?
安知水却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李路由连忙道歉,感觉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她这个人……”
“没关系,那边周部长在,过去打个招呼。”唐苏挽着安东阳的手往那边走去,既没有办法和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计较,也不想再和她多说,很显然安南秀不可能像李路由那样乖巧礼貌,尊重长辈。唐苏可不想一会儿安南秀再说一句唐苏年纪虽然不大之类的话来。
安东阳倒是笑了笑,并不介怀,中年男人对于小女孩总有一种类似于父亲对待自己女儿的宽厚,更何况安东阳知道这个小女孩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也没有办法和她去计较。
“秀公主真厉害。”安知水有些兴奋地说道,一向都是父亲对自己说教,自己也经常看到父亲训斥指责他人,安南秀却可以这样居高临下地和父亲说话,让安知水很羡慕,心想如果自己哪一天也可以这样颐指气使地对父亲说不许阻止安知水和李路由谈恋爱就好了。
说完安知水就跟着父亲走了过去,李路由牵着安南秀的手走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边那个一副傲慢神气的小女孩说道:“她多大了?”
“十五岁了。”安南秀怒视着镜子里的李路由,“你连我多大都忘记了,你想死了吗?”
“少和我装模做样,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李路由不理会她,又指着安东阳说道:“你和他,你们两个谁大谁小?”
“除了女皇陛下,我的老师年纪最大的是神堂宗座两千余岁,年纪最小的也有八百岁,能够和我平等坐论神术的大贤者神术师平均年龄超过千岁,也就是说按照计算年龄最权威的方式,以学术年龄来计算,我至少两千岁了,他才四五十岁,当然是小小年纪了。”安南秀哪能不明白李路由的意思,不屑一顾地分辨道。
“你两千岁了?”李路由从来没有听说过年纪可以这么算的,还是最权威的。
安南秀昂起头,秀美绝伦的脸颊上犹带着少女的稚气,从容自若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有九千岁了。”李路由拱了拱手:“拜见九千岁。”
安南秀狐疑地看着李路由,李路由这副样子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他说的话一定是很阴损的。
李路由笑了起来,尽管安南秀通读了中国历史,但她既然不感兴趣,就只是把书本复刻在自己脑海里,要考试的时候才会记起来,现在她思考问题怎么可能联想到历史书上的东西?自然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九千岁魏忠贤是个遗臭万年的死太监。
“李路由……”
李路由回过头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风韵犹存,有着成熟女人的丰盈和妩媚,李路由在徐周济的办公室见过她,是徐周济的秘书小溪,至于姓什么李路由就不知道了。
“你好……”李路由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含含糊糊地带过去,刚才似乎看到了徐周济的身影,不过徐周济那样的人物总不会落单的,李路由也没有特意去打招呼。
“徐校长让你过去一趟。”小溪秘书回头示意了一下。
李路由才发现有不少人往这边张望着,原来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大概是什么话题牵扯到了他,徐周济让小溪秘书喊自己过去。
他们能讨论自己什么事?李路由知道因为自己和安东阳,李存喜都有接触的缘故,许多人肯定都注意到了他,可是除此以外似乎自己没有什么可供讨论的话题啊。
“乖,别乱跑。”李路由放开安南秀的小手,这才走了过去,徐周济正站在李存喜身边上,旁边一个戴眼睛的胖子是原来唐苏说要去打个招呼的周部长,唐苏和安东阳,安知水也站在那里,最让李路由眼皮子直跳的是乔念奴也站在李存喜身边。
李路由直觉不妙,李存喜身为政-治局委员,中海市委书记,位高权重,寻常人能够结实他根本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但是李路由可这么想,几次接触下来,李路由只感觉李存喜就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