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反问:“那你又在城主府做什么?”
云尘子不答,三人一路狂奔,刚抵达城主府门口,就被一个归墟大能,以及四个出窍修士团团围住。
极重的威压逼的两人差点跪地, 秦栀还抱着晕厥的少女,承受的压力更加大。
城主从城防军中走出来,满目憎恨,嗜血而通红的眼睛紧紧锁住秦栀怀中之人,喝令道:“尔等擅闯我城主府,杀我小儿,今日我便让尔等命丧当场!”
“诸位长老,给我杀了他们!”
秦栀心道糟糕,正要祭出手中阵盘,却见天空忽然裂开一道旋涡,仙者之气浩浩之巍犹如天陨之恐,一瞬间所有人都被禁锢在原地。
“不知仙者何人?”
天空之上,威严而庄重的声音如寒冰慑人:“尔等,不配知晓!”
下一刻,一只昊天巨手按下,整个城主府一招烬灭,城主和众长老被逼的齐齐后退,等众人回过神来,三人早已被带走。
牛车摇摇晃晃,清香的树木之气与妖兽缠织,捆绑住双手双脚、蒙上双眼的两人被众人看守,带往森林深处。
秦栀躺在牛车上叹息:“我好像那个吃瓜的猹,还没吃着呢,就被抓了。”
用脚踢了踢旁边的云尘子:“和尚,你和那姑娘到底为什么在城主府,给我说说呗。”
云尘子不着痕迹的离她远点:“施主,贫僧已经帮你救这姑娘,那两千灵石……”
“钱和人情不能混为一谈,我也不认识这个姑娘,你这不叫帮我,你帮的是她,报酬找她要去,我的灵石必须还。”秦栀打断他,想欠钱不还?笑话呢。
云尘子听到钱还得还,心情不太美妙,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过了会儿,被颠的屁股疼的秦栀再次侧头:“和尚,说说呗,你们怎么惹到凌城城主了?”
云尘子下颚紧绷,微微抿唇:“施主,你有没有觉得你脸皮挺厚的?”
秦栀:“并不觉得,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我的优点,我这也是为了弄清楚真相。”
云尘子向来自持稳重,被她这脸皮厚的答法给噎住了,半响才道:“你救下的那姑娘被凌城主的小儿子迷晕了带到城主府,不过她体质应该特殊,刚进城主府就醒来了,随即杀了凌城主小儿。”
秦栀恍然:“哦,所以你趁乱在城主府里偷了点东西?”
云尘子一噎,顿了下辩解:“施主,那不叫偷,那叫借。”
“对,你出家人,要守戒律,那不叫偷,那叫借,那玩意是不是跟你有缘?”
“……也可以这么说吧。”
“啧,你们佛修的不要脸也是一绝。”
云尘子干脆破罐子破摔:“彼此彼此。”
“闭嘴,不许吵。”
赶车的人怒喝,秦栀和云尘子这才停了下来。
不多时,牛车停下,秦栀和云尘子被推搡进了一间满是稻草的房间,眼睛上的布条被扯开,手脚上的绳索也解了。
关押他们的人道:“我们少主未醒之前,两位只能待在这里,待客不周,还请两位见谅。”
九阴跟秦栀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黑玄出去查看情况。
云尘子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发现这里四处环山,还有不少高阶修士巡逻,清秀的眉宇高高拢起,回头对秦栀道:“施主,你可有什么办法逃出去?”
秦栀躺在草堆上,搭着脚淡淡瞥了他一眼:“待着吧,没什么办法,咱们怎么说也算救了他们少主一命,不会有什么事,等他们查明我们的身份,估计就会放我们出去了。”
云尘子低头微思,转身坐下继续打坐,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平淡无波的眼神犹如一潭看不清底的深渊,不知在思索什么,连转动佛珠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秦栀看出他心中的不耐,从储物袋中拿出两颗果子,一颗扔到他衣袍上。
云尘子不明所以的看她,秦栀轻笑:“你们佛修向来讲究缘分二字,我还从没见过你这般心急的和尚。”
云尘子一愣,拿起果子许久未动,忽然,他开口道:“施主,你说的对,万事讲究一个缘字,缘起缘灭,因果循环,贫僧若是强求,怕也是不得所愿。”
他啃咬了一口果子,心玄松懈下来,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和善,唇角抿着一丝若无若有的笑,端的是慈悲为怀:“施主,贫僧与你那两千灵石有缘,不如就当施主捐赠给了佛祖吧。”
秦栀无语:“……和尚,外加刚刚的灵果,扣除原本你还的,目前还有两千灵石,你要不还,我就把你送西天。”
云尘子:瞬间就觉得手中的灵果不香了。
两人安静了许久,不多时,门外传来动静。
秦栀坐起身,目光看向来人,只见领头的少女一身青衣,发髻上清清淡淡的挽着一根木簪,腰间配着一把青色长剑,目光清冷,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二位跟我来,我家长辈要见你们。”
秦栀和云尘子对视一眼,起身跟着她走出牢房。
她环视了四周一圈,这里青山绿水,山体环绕,房屋错落有致建立在悬崖之上,房屋不算恢弘却很是精致,底下田野种植了不少灵植,巡逻之队训练有序,看起来就和隐世家族一样。
这里应该就是第二仙域流落在外某个族的据点,血脉的感应几乎已经没有,应该不属于靠近他们嫡系神脉的八族。
到了那最顶端的悬崖房屋上,大厅之中,族中的几位长老已经高坐在四周。
为首的那位长老白发白须,衣着也很朴素,看到两个外来人时,眼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比起他身侧那几位可要沉稳许多。
“长老,人已经带到。”
说完,那青衣少女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秦栀和云尘子被他们打量了许久,为首的那位长老才开口:“两位小道友于我们少主有恩,坐吧。”
他挥手,两张椅子就摆放到了他们跟前。
秦栀和云尘子感受到他们眼底的敌意和修为,自然不敢闹事。
刚坐下就听那老者道:“两位道友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老朽也不与你们兜圈子,要么留在我们堂溪岭,要么被我们囚禁在堂溪岭。”
云尘子不明所以,侧头看向秦栀。
秦栀倒是知道他的意思,只笑了笑:“长老,您家少主暴露了身份,可不止我们一人看到,这凌城那边估计已经传开,你让我们留在你们堂溪岭,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那位长老暗暗蹙眉,片刻后道:“还不知二位小道友叫什么?”
秦栀:“虾子。”
云尘子:“笼子。”
众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