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危机就这么解除,堂溪一族死伤惨重,四位长老灵力耗尽瘫坐在地上,伤势轻的弟子开始自发救治剩下的人。
堂溪玥还没有从刚刚的话中走出来,她神色复杂看向地上的堂溪玲,缓步走到郑大长老面前:“爹,堂溪玲她不是少主,你一直在骗我?”
郑大长老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玥儿,去将所有伤者安排好,有些事,不是你该问的。”
堂溪玥眼睛顿时就红了:“我凭什么不能问,我娘为了救她而死,妹妹为了她失踪,她若是少主也就罢了,可你明明知道她是假的,你凭什么要我娘和妹妹都为她牺牲,爹,你有没有心?
就为了一个替身,你让我永远见不到娘,永远屈居她之下,永远在替她收拾烂摊子,我所有喜爱之物都必须让着她,功法灵石她要的我就不能要,就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她害死了我们多少族人!
你说我凭什么不能问?就凭我是你的女儿,是堂溪一族未来的族长,我就有资格问!”
郑大长老忍无可忍,怒声呵斥:“堂溪一族遭此大难,所有族人正等着救治,你还有空在此时询问这些毫无意义的事,这就是你作为未来堂溪族长该做的事吗?”
“这怎么就是毫无意义的事!”
眼见他们吵起来,秦栀扶着云尘子走到圣坛之下,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那个,大长老,能不能找个房间给我们打坐一下,这伤势有点重。”
能阻止三个仙者一击的符箓和佛珠,反噬都快要了他们半条命去。
她的符箓阵法还好,也就把师尊给她的所有保命符箓都用了个干净,反噬也只是阵法反噬。
不像云尘子,那佛珠可是他契约过的,在佛宗都是极其珍贵的宝物,反噬的力道之大,没有上好的灵草,怕是难以恢复。
郑长老被他们打断了话,看到他们身上的伤,脸色缓和下来:“老朽多谢两位出手相助,玥儿,赶紧给他们备上间好房,把我们最好的丹药拿出来,若不是他们二位,我们堂溪一族怕是保不住。”
堂溪玥心有不甘,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候,朝着他们拱手道:“二位请跟我来。”
路过悬崖峭壁上那木廊,走到里边的石洞中。
灵气显而易见的比其他地方要浓郁很多。
她再次拱手道:“二位今夜相帮,堂溪一族必定以重礼相谢,这石洞里灵气纯净,在此疗伤必然事半功倍。”
秦栀回了个礼,顺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那伤残的堂溪一族,不禁微微蹙眉。
云尘子调侃道:“施主,你当真是要女人不要命,此次出来游历,你长辈为你准备的符箓怕是已经用完了吧?”
秦栀朝他抿唇一笑:“我一介符修,用完了便用完了吧,咱也不缺那点符箓。”
“也对,贫僧倒是忘了,施主是个符修。”云尘子微扬唇角,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墨明亮,闪过一丝探究:“只是,堂溪岭的人来历不凡,施主到底是为了美人一掷千符,还是为了其他呢?”
秦栀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吊儿郎当的宛如一个混混:“和尚,我这人平生唯爱美色和美酒,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可没什么秘密给你挖。”
“倒是和尚你呀,身上背着不少秘密吧?”
云尘子气质如朗般轻笑了下:“倒是贫僧多疑了。”
能够悄无声息的在圣坛周围布置下如此高深的符箓阵法,可见这人来历不凡。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美色所迷?何况那女子的容颜虽美,在修仙界却不是顶绝。
加上她对堂溪族和仙域之事的了解,足以见得,这人对仙域之事应该非常关注。
修仙界天才众多,云尘子一时也想不起哪家大族有这么一个人物。
这事与他倒没什么关系,他多问了几句,也不过是好奇罢了。
其实答不答,他也不准备追问下去。
秦栀瞥见他佛珠上的裂痕,秀眉微蹙:“和尚,你的佛珠没事吧?”
云尘子摩挲着舍利子上的裂痕,无奈道:“毁了一颗舍利子。”
舍利子是佛修大能功德圆满坐化后所化,每一颗都极其珍贵,不仅仅是它本身蕴含的法力深厚,更是它本身有着非凡的意义,带着它,就像那些先辈们仍在身边。
云尘子心中染上了些许悲意和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宁愿在名人楼洗盘子,也不会坑这位。
惹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还能修复吗?”
云尘子摇摇头:“舍利子一旦被毁,是没办法修复的。”
“不过若是施主愿意补偿……”
“啧,和尚,要是当时我们不阻止,堂溪一族被灭,我们就能存活?你救他们,也是救你自己,想要补偿啊,找他们去。”
秦栀伸出两根手指,咧嘴一笑:“两千灵石,记得还哈。”
云尘子:“……”
进了石洞,秦栀扔下一个阵盘,隔绝外界的查探。
九阴从坐到桌子上:“栀栀,你刚刚为什么要那和尚还你灵石?怎么说他也帮了我们。”
秦栀咳嗽了几声,咽下上涌的血气,也没打算直接进空间疗伤,就地盘腿而坐。
“这和尚多疑,若不让他还灵石,怕是会猜到我与堂溪族有关系。”
她表面上不过是个符修,与堂溪一族非亲非故,又何原由为此不让和尚还灵石?
这和尚已经怀疑她对堂溪族另有目的,虽然被她好美人的风流性子糊弄了过去,但这个借口如今还站不住脚。
往后行事,她还得再警惕些。
才打坐了片刻,她又想起一件事来,拿起楠姨给她的面具戴上,进了空间后,便驱动了传讯境。
镜面如水波光粼粼,她尝试了几次没能联系到楠姨,想了想,去联系了另一个人。
郑大长老才回到房间,忽然腰侧的镜子一亮,他神情微怔,立马将镜子恢复成原本的大小,放在那木台之上。
暖色光芒微漾,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她戴着面具,全身只露出一个光洁的下巴,可身上的威严却令人折服。
“可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