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莛塬墨煜直接拒绝。
他的态度太过异常,秦栀一直都很好奇,同为仙域之人,周棠清就算是缠着他,也是因为有他父母之令在,他怎么就那么讨厌她?
这么想着,秦栀也就问了出来。
莛塬墨煜面色发冷,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不过还是简单说了两句:“无他,我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子。”
“这说的跟没说一样,修仙界哪个女子没点心机?难道傻白甜你就喜欢?”穆灵瑶吐槽。
莛塬墨煜不想再说这件事,在背后说一个女子的坏话,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站起身,板着张脸走了出去。
周棠清若是见不到他,估计会闯进来。
果然,才刚走到城门口,就听到周棠清对着守城之人拳打脚踢,侍卫看在她是个女子,也没有动用灵力,还是云清野朋友的朋友,倒是没对她下狠手,只是将她一掌击落进雪地之中。
“你们敢对我动手……”
“够了,周棠清,滚回你客栈!”莛塬墨煜厉声说完,转身朝客栈走去。
周棠清连忙跟上来,她忍着身上的痛,一脸讨好:“少主,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莛塬墨煜停住脚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中犹如深渊寒潭阴森恐怖,尽是对她的杀意:“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周棠清咽了咽口水,身体抖擞:“没、没有吧?”
莛塬墨煜手指搭在剑柄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黑色剑鞘,眼神的杀意也越来越强,似乎在犹豫是否现在就对她下手。
周棠清确定自己真惹到了他,赶紧后退两步,笑容中带了一丝诡异:“少主,你要是杀了我,恐怕无法向义父义母,以及仙帝交差。”
莛塬墨煜知道周棠清是个极为棘手之人,在她的利用价值还没有体现出来前,就算是他也无法真的对她下手。
幼年时期,周棠清曾多次虐待他,可最后闹到祖父面前,也不过是句小孩玩闹罢了。
此人心机深沉,做事毫无顾忌,亦没有在乎的人和事,似乎除了自己的命,她什么也不在意。
要说她缠着自己,爱慕自己,只为了给他做妾,他自然是不信的。
无非是因为她也要遵守父亲和祖父的命令,又不得解决办法,所以才会来恶心他。
莛塬墨煜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勾了勾唇:“你说,像九倾这样的废物,怎能与曦禾站在一起?不如我给他一个教训,断其手脚,做成人彘,扒皮抽筋,摧毁灵识,让他彻底变成一个令人恶心的怪物。”
周棠清捂了捂嘴巴,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可渐渐的,那惊恐的眼神逐渐变的兴奋,还带着一丝狂热。
“只是摧毁灵识吗?不如我们一寸寸碾碎他的灵魂,痛苦而又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多棒的刑法啊!”
莛塬墨煜并不意外她的态度,只嗤笑了声:“九倾是第二仙域之人,我要是这般做了,父亲必然会赞赏于我,我这就叫塬翼来……”
眼看着莛塬墨煜真的要发消息出去,周棠清的脸色变了。
这么多年来,她也算是明白这人的性子,桀骜不羁,行事向来不惧后果,手段狠辣令人发指,即使她背后有仙帝关照,却还是多次从他手里死里逃生。
若是他真的对九倾下了杀心,绝不会顾忌神道宗那位少宗主。
“少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周棠清立刻去抓他手中的那枚特殊令牌,谁曾想,下一秒就被他狠狠扇飞出去。
周棠清满口是血,冰凉的白雪从天空坠入她的衣领,冷的她全身都在发抖。
她垂着眸,握紧了拳头,脑海中不停的思量对策。
谁曾想,刚抬头就见那黑色的长剑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意,抵在了她的脖子处。
“这些年,有祖父和父亲的关照,我的确是调查不出你的身世背景。”
“但你也不是一个会被情爱吞噬脑子的蠢货,九倾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还不至于让你一见钟情,他是第二仙域之人,你如此关心他,是因为你也是?还是你与九州氏有关?”
周棠清躺在雪地中,狼狈的笑了笑:“少主,我都这般明显了,你倒是猜猜看啊?”
“我没那个耐心,你既然不说,那就别怪我无情。”
莛塬墨煜说完,一剑刺进她的肩膀,冰凉的剑在她的伤口处狠狠搅动,疼的周棠清满头大汗,牙齿颤抖出残影。
她想去抓他的剑,却被他瞬间削掉手指,周棠清惨叫一声,眼见他真的剑对准了她心口,连忙哭求道:“少主,少主,不是我不说,是天尊不允许,他在我的识海下了禁制,让我永远也不能提及身世!”
以他父亲的性子,这的确是他能干出的事。
莛塬墨煜皱着眉头收回剑,看她狼狈的样子丝毫没有心软:“像你这样的人,若真是第二仙域之人,才令人恶心。”
“以往我当你是看不惯那些投靠第一仙域的氏族,暗地将他们杀了干净,女子充炉鼎,男子废除灵根发配矿区,日日夜夜受其酷刑,如今看来,你是见不得他们能过好,同为第二仙域之人,你就是想将他们踩在脚下,以慰藉你被困仙域之后受的苦楚对吗?”
周棠清笑的疯癫,赤红的眼睛尽是得意:“是啊,可是少主,你又能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我身上的秘密可不止这一点,无论是仙帝还是你父亲,都是要保我的!”
莛塬墨煜抖了下剑身,将她血液清理干净,收回剑鞘,晕染不开的墨色眸子中,丝毫不隐匿自己的杀意,看她如看蝼蚁。
“我等你失去所有价值的那一天。”
“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另一边,云城主的病情渐渐稳定,云夫人也松了口气。
心中的大石放下,她心情极好,多次去看望云清野和冉青黛,见到冉青黛全身伤,久久不曾醒来,终是感叹了一句:命运捉弄人。
陆锦衫时不时的过来伺候她,这些天,她也能察觉到她心中的忐忑,只是到底没说什么安慰话来。
每次见到她,她就想起秦栀说的话,陆锦衫运气好,在幽罗幻境中行走自如。
什么人能在幽罗幻境之中行走自如?
陆锦衫又不是控制煞魔之人,能行走自如的人,要么就根本没深入幻境,要么就是害怕躲在某处了。
想到丹师回来说的里面情况,她心中涌起些对陆锦衫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