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这是什么智障脑残之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不说这人大言不惭的将自己当成一件物品送人。
就她脸这么大?以为她和她很熟吗?上来就用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施舍表情看她,仿佛自己不听她的话就多么罪大恶极似的。
“九倾,你不用觉得神道宗的少宗主有多高贵,你是第二仙域之人,是九州氏唯一的少主,论身份她可远远比不上你,你喜欢她,是对她的恩赐,她若是不肯服从,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周棠清说的云淡风轻,那不屑一顾,高高在上如看蝼蚁的眼神,让秦栀只觉得好笑。
“周道友,你不过是第一仙域墨阳仙帝的义女,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决定人的生死,就算是莛塬少主也不可能随意斩杀苍生界第一宗门之人,你又有什么实力去杀一位天赋绝伦,备受神道宗重视的少宗主?”
周棠清很不满意九倾对她的讥讽态度,她微微勾唇,眸底映出一丝薄凉:“我说话,你只管听,不然,九州氏少主位,还轮不到你来坐!”
秦栀看着她的面容若有所思,据她所知,周棠清并不是第一仙域之人,但她的来历却成谜。
如今这番极其自信言论,倒是让她隐隐猜到了一点。
她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简直和楠姨、陈子和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母亲一模一样,或者说和仙域那些高高在上的嫡系一模一样。
周棠清必然是出身仙域,但不是第一仙域,身世还如此讳莫如深,那就只能是第二仙域之人。
看她的态度,显然出身还不低。
极有可能是八大氏族存活下来的嫡系。
秦栀并未因为她是第二仙域之人,就对她另眼相看,顾忌她的面子:“周道友,我坐不坐得了这第二仙域九州少主之位,可不是你说了算,既然周道友没有诚意,也并非有诚心过来拜谢,崔叔,麻烦你送这位道友离开,我们这地,还供不起这尊大佛!”
崔望一直没插嘴,本来听着周棠清的话就心生不爽,这会儿听到吩咐,脸上立马就挂上礼貌又不失疏离的笑:“周小道友,这边请。”
周棠清眼睛微眯,暗含着一股戾气:“九倾,你可别不知好歹!”
秦栀:“送客!”
崔望:“得嘞!”
周棠清:“……”
她压着怒气从崔氏茶庄出来,正好遇到带着赔礼之物的雪陆城一行人。
陆锦衫第一次见到周棠清,因着并没有感受到来人的修为,这会儿便直接目不转视的往茶庄走去。
周棠清倒是认出了这是谁,这不就是亡剑古城云家少主的挂名未婚妻吗?
说起来,如今谁不感叹云家少主与他五师姐那造化弄人的感情,有的偏激的人,不止一次说过陆家大小姐担不起亡剑古城城主夫人之位,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出生带了木灵体罢了,多数的人对她的感观一再下降,陆锦衫也不再像以往那般高调,似乎好久未曾出过城主府了。
陆锦衫为何要来找九倾?
“站住。”周棠清斜视从她身侧走过之人:“不知这位道友,可是去找九倾?”
陆锦衫对于一个无名小卒叫住她的事有些不爽,但想到这里是崔氏地界,又忍了下来:“我与九道友有些误会,这次是去给九道友赔罪的,不知道友你又是何人?”
周棠清打量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我,应该算他姐姐。”
陆锦衫诧异:“姐姐?”
“这九道友,还有姐姐?”
九倾来亡剑古城这么多年,她也算将他的底查的一清二楚,可从未听说他还有一个姐姐。
她带着怀疑之色看她,周棠清却毫不给她脸色,微扬着下巴,轻蔑又高傲:“你不知的事多了去了,别用你那三寸眼光打量他人,我,可不是你能打量的了的。”
陆锦衫冷笑:“倒是没想到九道友还有你这么个性子的姐姐,不过道友再怎么身世高贵,也该识时务点,这里可是北冥之地。”
周棠清连个好眼色都没给她,在她看来,北冥这等穷乡僻壤之地,若不是九倾和莛塬墨煜在,她是半步也不会踏足的。
何况,一个连亡剑古城的城主夫人还没当上的低等身份之人。
模样身姿无一出众,连为九倾生子的侍妾都做不成。
她根本不会将这人放在心上。
若不是她身上气息怪异,让她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她都懒的理她。
“陆大小姐还是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吧,未婚夫都能被人抢走,真是蠢的可以。我是九倾的姐姐,你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跟我说。”
那施舍的语气听的陆锦衫心中恼火,她讥讽道:“就算你是九道友的姐姐,那也管不着我与九倾的事,我劝姐姐还是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免得在这里多管闲事。”
陆锦衫说完就带着人去崔氏茶庄。
身后的周棠清也不在意,这些蝼蚁对她的说不过是随手就能解决的事,就算对她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她也认为是她们在嫉妒。
她并将陆锦衫放在心上,只是她刚刚似乎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经年沉淀的檀香之气。
那是多年接触,几乎已经渗进了肌肤中的气味,普通修士闻不出来,但她有一种秘术,可闻旁人不能闻之物。
这陆锦衫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奇怪了。
北冥之地可没有檀香,那玩意,只有佛修喜欢。
她一个从出生就没有出过北冥之地的雪陆城大小姐,是如何经年在檀香中打转?或者说,经年与檀香之人接触。
除非,陆锦衫,不是陆锦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