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媛在老夫人这里呆了快有小半个时辰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见气息奄奄的怀香被人给抬了回来。
她红着眼睛赶紧的跑到怀香跟前,看着怀香衣服上溢出的血珠子,愧疚心疼后,又是一阵怵目惊心。
“你们都给我轻点儿,要是敢弄疼了怀香,我要你们也挨板子!”
先前两个人还在里头说着话,被老夫人使出来的张妈突然又闯了进来,说七王爷刚出了府就叫人把她承认自己放火的事情给传了出去。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许家大小姐因为妒火中烧所以一把火烧了俞二爷的小厨房,各种议论和嘲讽瞬间就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上。
成子睿不仅用这种方式逼着老夫人将她推出去,更是直接告诉他们两家,他七王爷不仅权势滔天,更是能够轻易的就把两家玩弄于手掌。
要么追捧他,要么就被他弄死。
老夫人虽然气恨恼怒不得不从,可她许书媛好歹也是许家的人,所以怀香就成了代替她挨打的人……
迷糊的怀香突然痛苦的哼哼了两声,听得许书媛心口一颤,赶紧的就叫人把怀香给送回了房里。
耳边又响起了怀香挨打前老夫人说的那句话:“童玉青挨了几下板子,怀香就替你挨几下板子,外人听了以后才会说我公平。”
许书媛紧握手心,恨得是咬牙切齿。
公平?要不是童玉青,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想起刚才跟老夫人所说的事情,许书媛忽的扯开了笑,一脸算计模样。
那一场火之后许书媛消停了,老夫人消停了,消停得都没人来问问俞翀这边厨房被烧了之后的吃饭大计。
庆安倒是个有本事的,直接在院子里架上了简易的灶台,有什么做什么。眼看鱼池里的鱼都要被吃完了,童玉青才想起来的掰着指头数了数,竟然又过了五天了。
晃眼见俞翀又拿了个东西往这边过来,她下意识的就往里头躲。“我说俞二爷,我这伤都好全了,药就不用擦了。”
俞翀走到软塌边上,一把就将她抓了回来。“你又看不到伤口,好没好你说了可不算。”
说好的病秧子自从那天开了荤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回春了一般。不仅身体渐好了起来,更是食髓知味,整日整日的要缠着她闹一闹。
童玉青一把按住他正欲行不轨的手,磨着后牙槽:“我说好了就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
俞翀本来就只是想要逗逗她,现在看她那样子,瞬间又起了兴趣。“你就这么怕我吗?该看的也看了,该碰的也碰了,你还矫情什么?”
童玉青脸一红,脑子里全是他把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些个画面。说是半死病秧子,但在她身上的时候可没见过他有半分病态。以前在楼里听说有人能搞一夜,把人姑娘给舒服的是死去活来。当时她还觉得是玩笑,这会儿她也亲自感受过,她只觉得难熬,哪有人家说的这么舒服……
脑子一热,她脸上的红直接就延伸到了耳根下。见俞翀正灼灼的盯着自己,童玉青觉得自己那张脸烧得更烫了。摁下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她努力的叫自己平静了下来,目光不期然的又撞上他的,她又慌忙逃窜。
俞翀抓到她眼底的小情绪,又看她双颊酡红,像极了那天被他占有时的诱人样子……眼眸翛然变得幽深,嗓子里多了两分暗哑。
“我看不像是矫情,倒像是害羞了。”
心事被人戳破,童玉青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着他:“姑奶奶我见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我害羞?我害羞个什么劲儿?”
俞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她柔滑的脸。忽的又想起了她馨软的身体,俞二爷某个部位又开始有了反应。
此时的童玉青被他拉到了怀里,她很轻易的就能感受到那个东西。已经不是小姑娘的童玉青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猛地一个翻身爬起来,身体利索的跳下了软塌,直接逃到了门口。
“庆安,你家主子叫你。”
正在清扫院子的庆安扔了手里的扫把,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色,庆安皱起了眉。
“叫我做什么?”
她指了指里头,“你家主子说再吃鱼他自己都快要成鱼精了,问你明明能不能搞点儿别的东西尝个鲜。”
庆安陪在俞翀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性喜好很是了解。他整日整日的喝药,连舌根都是苦的,哪儿还有什么胃口想要尝鲜。
这话,摆明了就是童玉青说的。
心里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儿,可还是故意的望向俞翀。俞翀正含笑的看着童玉青,连个正眼都没看他。庆安心里有些沉闷,提高了嗓音问:“鱼吃腻味了?”
俞翀依旧只是望着她,满眼宠溺。“嗯,吃腻了。明天看看能不能换个别,或者,你直接去德喜楼定一桌,让人明天送过来。”
这话把童玉青说的一怔,猛地回头看他,“还能让人送过来?”
“嗯。”
童玉青又是一怔,“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叫人送来啊!这种好事儿怎么不早点说,难不成你怕我把你给你吃穷了?”
俞翀朝着她招招手,“过来。”
她有些犹豫,就怕俞翀又对她动手动脚。见她不动,俞翀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些。
“过来。”
他加重了尾音,听得童玉青好不能拒绝。在庆安万分鄙夷的注视中她一步步挪到俞翀身边,俞翀却只是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将一个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是生肌的好东西,皇宫内院才能有的东西。眼下看着姿月是不会过来了,这东西你放心用,没事儿就擦一擦。”
童玉青半信半疑的拧开闻了一下,清清淡淡的味道。
“皇宫内院的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以前老太爷赏的。”
她扣了点儿擦在手背上,清清凉凉。“这么久了,这东西不会坏了吧?”
站在门口的庆安冷哼道:“这东西千金不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也就你这只白眼儿狼这么不识相。”
童玉青抿抿唇,将小盒子盖好放到了软塌的软垫下头。“那就谢谢了。”
庆安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童玉青就怕他那双灼灼的眼睛,反正她的伤势已经大好,前几天就在院子里瞎转悠过了,就刚才那个气氛,她哪里还敢跟俞翀待在一起。
刚转身要走,就被俞翀一把给拉住了。
“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见个人。”
……
已是夜深。
童玉青照着俞翀说的换了他的一身男装,月白色的长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但又出乎意料的好看。本就倾城绝色的美人,现在看起来又有另外一番风韵。
俞翀懒散的躺在软塌上,看了她许久。
“要么还是别去了,这么好看的小公子要是被人给抢走了,我上哪儿哭去?”
童玉青实在是憋久了,眼看牢笼就要打开,她还能让人再关上?她弯下腰,抬手往他俊美的脸上轻佻的抚了一把。
“要有人想要抢我,那我就说我已经是二爷的人了。不过要是那人比二爷你好看,比二爷你钱多,或许我就跟人走了也说不准。”
俞翀身手极快的捏住她的下巴,危险的眸子满是威胁。“你敢跟一个,我就杀一个。”
他说的很认真,叫童玉青心口一窒。
“你这身体一会儿行一会儿不行的,你能带我上哪儿?”
俞翀坐直了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都让我憋了这么些天,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
童玉青又脸红了一阵,“登徒子!”
俞翀也不闹了,叫了庆安过来搀着他。虽然需要搀扶,可他现在走的已经比以前要硬实太多,庆安只扶了他两步他就没再让扶了。
童玉青在后头跟着,看着前头的俞翀她忽然间就有些恍惚。
冲喜冲喜,能冲得好的根本没几个人,可偏偏俞翀就是其中一个。还记得第一天见他时那副苍白虚弱的模样,现如今……
心底突然就有些小庆幸。
三个人一路走到后门,竟没遇上一个人。不仅如此,俞府的偏门大大敞开,像是一直在等着他们。
童玉青浑身一震,“府里还有你的人?”
俞翀不可置否的笑笑,又朝着她伸出一只手,“青儿,快点儿。”
门口停着辆马车,三个人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一处热闹地儿才停了下来。这份热闹太过熟悉,童玉青掀开车帘子,扫了一眼外头挂满了灯笼站满了姑娘又传出乐舞声的红楼,眉心一跳。
“二爷好兴致,这个时候还来逛青楼。”
俞翀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下了马车。姑娘们见有客来,又是两位长相极好穿着华贵的公子,自然都拥了上来。
童玉青厌烦那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刚想往后退两步,可俞翀却把她往怀里一带,醉人的说:“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