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华刚进了老夫人的屋子,就听老夫人冷喝一声。
“你胆子倒是大的很。”
子华一脸无辜,“老夫人说我胆子大,那我就是胆子大吧。”
老夫人憋着的气没发出来,又叫子华这一句话给打了回来,整个人气得是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她把手边的桌子拍得震天响,眼里只有盛怒。“我叫你去帮我盯着童玉青,盯着俞翀,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都得要过来告诉我。结果你倒是好,收了我的钱,反倒是追着俞翀做个忠仆!”
“老夫人这话说的,那钱也不是我伸手要的,是你们偏要给我的。再说,这两天小院儿里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我哪儿能翻些芝麻绿豆不要紧的事情来烦老夫人。”
“牙尖嘴利!跟童玉青一个德行!俞翀宠人的本事倒是一绝,一个庆安一个童玉青,现在连你也不知道这俞府到底是谁当家了么?”
老夫人起身走到子华跟前,一巴掌就扬了下来。子华轻视的扯了下自交,在她手落下时突然弯下了身子,老夫人的手恰好落了空。
“老夫人,这是您的?”
子华再站起来时,手里头正好捡了只耳坠子,与老夫人另外一只耳朵上的自成一对。老夫人一把抢过,狐疑的目光打量在他的身上。
怎么就这么巧,这耳坠子她带了多少次都没掉过,怎么偏偏在打人的时候就掉下来了?
子华坦然的直视着她的目光,心里却始终担心着童玉青。可老夫人不发话,他也不好直接动手把人抢了。她抿唇,开口说:“这几天小院儿里确实是没什么事情,老夫人要是心疼了,大不了我把那百两的银票再还给老夫人就是了。”
俞老夫人冷哼,“没什么事情?那你说,庆安哪里去了?”
子华眸色一紧,老夫人从不问庆安,怎么庆安刚出事情,她就想起来的要问了?
“庆安前两日染了风寒,只是小病,又不好请大夫。又因为我来了小院儿,所以他干脆就一直懒在房中,像个二主子。”
庆安被俞翀确实是宠得像个二主子,可尽管如此,老夫人心中还是有疑。“我看你根本就是敷衍糊弄我,恐怕庆安早跑了!”
子华眉梢一挑,怎么俞老夫人这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莫非那一日要杀庆安的人是她的安排?可要真是她,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请杀手,府里随便找个机会就杀了庆安。只是,俞老夫人有什么理由要杀庆安?
“老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庆安干什么要跑,他的主子在府里,府里好吃好喝还能遮风避雨的,就二爷宠他那劲头,他跑去外头能干什么啊。”
说着子华已经攀上了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的身体可好些了?我再给老夫人按两下身子?”
说也奇怪,子华这话一出口老夫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想起子华每次过来只是随手两下就给她把身体按得浑身舒爽,顿觉年轻了好几岁。身体一爽利,整个人就平和的许多,也不再去提小院儿和童玉青的事情,魔怔一般的由子华拉着就往里间走了。
暂代张妈贴身照顾老夫人的小丫头看得是目瞪口呆,拔腿就跟了上去。想着自己要是能学会了这等本事,还怕在俞府里混不开么?
童玉青和那孩子被扔进了一间小屋子里,屋里什么摆设都没有,两个人只能这么干站着。童玉青担心俞翀,更不知道老夫人弄这么个局到底是要怎么设计他。心里焦灼的她一刻也静不下来,要么来回的走,要么就是直接贴在门缝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你不是我姐。”
冷不丁的这么一声,让正趴在门上的童玉青猛地一僵,回头瞪着那孩子。“胡说八道什么!”
“我见过她,她长得可没你好看。”
童玉青三两步蹿到那孩子跟前,紧紧抓着他瘦削的肩膀,沉声告诫他。“你记住,我就是你姐,再敢乱说一句,咱俩都会没命!”
那孩子张了张口,却半响都吐不出一个字来。童玉青松开了他的肩膀,才刚转身,就又听他问:“她怎么了?是死了么?”
童玉青的心都揪了起来,对于兰初的愧疚让她有些扛不住的想要对这个孩子忏悔。她转回身子,认真的看着他。
“谁说的,你姐活得好好的,她只是,她只是嫁人去了,那个男人有些小气,所以不得已……”
见他失望难过的垂下脑袋,童玉青一阵心疼,上前去把他抱在了怀里。“以后我就是你姐,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养你一天。”
“但是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笑了起来,“你叫什么?”
“崔扬。”
“好名字,我记住了。”
……
片刻后门就被人从外头打开了,童玉青看见子华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她拉着崔扬的手走出去,上下扫了他一圈,“她没为难你?”
子华摇头,“我自有本事。”
童玉青紧了紧拉着崔扬的手,“我们走。”
“二夫人留步。”跟着子华过来的丫头直接把人拦下,“二夫人可以离开,但是这孩子还是要留在这儿的。”
童玉青松开了手,崔扬垂着脑袋看着那只落了空的手。爹娘不要他,亲姐也不要他,现在认了个姐姐还是不要他。他心里越发难受,可那张小脸却倔强的不表露出任何情绪来。
所有人都以为童玉青要把这孩子丢在自己回去,却没想到她抬手直接甩了那丫头一耳光,力气之大,都把那丫头的半边脸都给打红,身子都被打偏了两步。
“姑奶奶面前没你说话的份!回去告诉你家老夫人,她要再敢动我弟弟的主意,我童玉青绝不客气!”
子华眼角一抽,果真还是觉得敢这样横行霸道的童玉青才更加叫人欣赏。
小丫头被她的流氓气势吓得一跳,捂着脸的闪到一边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着孩子走了。
此时小院儿……
埋首在她颈边的俞翀突然被一只冰凉的耳坠激得清醒了一阵,陡然察觉,他的呼吸间竟是那天童玉青厌极了的味道。
他猛地把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早已意乱情迷的铃公主毫无防备,直接仰面摔在了地上。
“翀哥哥!”
铃公主摔得个七荤八素,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一抬眼,这才发现他的眼中早已清明一片。
“公主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莫不是跟皇后学来的?”
铃公主一阵羞愤,外人不知道,可她在幼时就听说过……
皇帝会娶前皇后的亲妹子,并非是因为顾念不舍对前皇后的情意,而是因为前皇后的亲妹子,当今的皇后娘娘,她的母后用了这种方法才爬上了皇帝的龙榻,做了皇帝的女人……
羞愤后的铃公主慌乱的看着他,这等丑闻俞翀怎么可能知道?
一定是胡说碰巧了事实而已!
俞翀的清醒不过片刻,劲头上来,他眼里的清明又变成了一片情/欲。他努力的撑着身子,俊美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深邃乌眸渐渐迷离。
铃公主狠了心,从地上爬起来后又顺手关上了房门,转身时,她已经开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
“翀哥哥你不觉得难受么?铃儿来帮你,反正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早晚片刻又有什么关系?”
她缓步走上去,将衣服一件件规矩的放在桌上……
俞翀别开目光,想要离开这里,可双脚顿觉无力,只要踏出去一步,他整个人又会变成当初的残废一样,狼狈的摔在地上。
“翀哥哥!”
铃公主把他扶起来,身上早已无一物。她不知情事,只知道紧紧的拥着他,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俞翀强忍着最后一丝清醒想要把她推开,可他坚持到现在已算极致,双脚无力,双手也没了多少力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好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叫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推不开铃公主,他只能伸手抓过她放在桌上的衣服,把她的身体紧紧的包裹起来。
“我已经答应与你成婚,你这又是何苦自降身份做这些事情?”
“等不了,我等不了,我怕你反悔,只有真正成了你的人,我才能放得下心来。”
俞翀抿紧的唇里吐出一句冰冷。“你是公主,别把自己弄得像个荡/妇。”
铃公主苦涩的笑开,“为了得到你,什么下贱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翀哥哥,我要叫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俞翀拽着她衣服的两只手用了极大的力气,铃公主拼命想要把衣服拽下去,一番拉扯,她只能露出一个肩头和两只雪白的手臂,紧紧的攀附在他身上。
俞翀已经忍出了浑身冷汗,他闭合的口中已经咬上了自己的舌头,喉头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借着疼痛和这股腥味,他在心里一遍遍想着童玉青的模样,借此让自己保留几分清醒和理智。
感觉到他僵着身子,铃公主抬起头,痴迷的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个疯狂的声音一直在叫嚣,她踮起脚尖,搭着他的肩,送上了自己的唇……
砰的一声闷响,房门被人直接踹开,望着里头的两个人,童玉青震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