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平静而条理清晰地讲述着他的经历,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
张小明暗暗惊讶这赌城流光溢彩下的种种人生,沃尔特也没有插话,sam就继续呈现他的赌城故事。
我的人生信条是,宁可说不,也不要轻易说是。
是不是这样做让我得罪了太多人?也许吧,但我如果不这样,就走不到今天。
一天早晨,金吉儿说让我给她美元,她有用。
这钱到了今天,也不算一笔小的零用。
我就问她,做什么用?难道是要去买大衣吗?
她突然就赌气了,“我一辈子都很独立,从不为任何事求人,难道你要我求你吗?”
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信任的问题。难道作为丈夫,我就不能知道你要钱用来做什么吗?”
她就生气了,“你这是让我难堪,为了元羞辱我。”
“我不是让你难堪,我只是希望能信任彼此。”
谈话不欢而散。
我应该早就相信那句老话的,“女人当家,墙倒屋塌,”,而不是相信一个同床异梦的女人。
她要这么多钱还能做什么?我已经支付了家里所有的账单,还给她家用。
除了那个吃定她的软饭男莱斯利,还能有什么?
没有从我这里拿到钱,她就动了在洛杉矶银行里,我让她保管的那笔保命钱的主意。
她从银行的保险箱里,拿了3万美元,放在信封里。
然后跑到一家快餐店,和莱斯利你侬我侬。
其实,我全程都跟在她后面。
我带了3个人,走进了快餐店,我让他们把着门。
然后,我坐到莱斯利的对面,“你是莱斯利吧?”
这个梳着小胡子的家伙看到我很吃惊。
我对他说,“我记得你不是玩牌高手,高尔夫球骗子和比佛利山庄的皮条客吗?”
这小子吓得说不出话,不住地看着金吉儿,但金吉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如果我记错了,请纠正我。但我不知道你还是个小偷。你知道吧,她是我老婆。
如果你拿钱,不如把我的也拿去,反正你也拿了她的。”我把上衣里的钱也丢给他。
莱斯利明显嗅到了我语气中的威胁,他紧张地回头看看门口,但我的人把住了每一个出口。
“下次,如果你再回来,找她拿钱,”我指指金吉儿,“记得带枪,这样你才有机会,像个男人。”
莱斯利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现在,给我个面子,滚出去,我想和我老婆单独谈一谈。”
这小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狼狈地走了出去,我的人跟在他后面,桌上的钱他一张也不敢拿。
我对金吉儿说,“记得结婚那天吗,你打电话给他。他并没有说,别结婚,我马上过来,他并没有说,对不对?”
“他没有说。”
“那他说了什么?跟他睡,捞光他的钱?
过来,我让你看样东西。”
我拉着金吉儿出了快餐店,她看到我的人正在痛扁莱斯利,立刻歇斯底里起来,
“no,no,不要打他,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莱斯利被揍得鼻青脸肿,而我则把金吉儿塞上车,扬长而去。
也许,从这件事开始,我和金吉儿的关系就急转直下了。
但是,让我必须说no的,还有很多,比如道恩,就是我和你们说连打扫卫生我都嫌他笨的那个傻白人。
他现在负责老虎机区,然而,他却让一伙人,在20分钟之内连着开出了3个一万美元的大奖。
这次真是把我气死了,我说他,他却犟嘴,“这里是赌场,总会有人赢钱的。”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单台机开出大奖的几率是150万比一,连续三台开出大奖的几率,要好几兆比一,这根本不可能。
你为什么不关机,或者找我,嗯?
你懂不懂,他们在出千,肯定对机器做了手脚,要不就是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还是不服气,“我觉得你有些反应过度,总是有人赢有人输的。”
我实在是受够了这个智障,不论他说什么,让他滚蛋了。
这下捅了马蜂窝。
第一个过来说情的,是那个傀儡董事长菲利普.葛林。
“你不能开除他,”菲利普说,“他的姐夫是县督导,”
我毫不让步,“我已经忍了他好久,这里每个穿马靴的,不是县督导,就是督导的亲戚,我tm的受够了。”
菲利普仍然逼我退步,“这里是他的州,他的叔叔是大法官,他的姐夫管理县委员会,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
让我退步,这不是我做事的方式,我回应他说,“你是坐在楼上,搞搞账目的,你看不到下面发生的这些事。
这里有上千的赌客,我却只有几百个庄家,他们每个人24小时都在想怎么来榨干我。
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随时都在注意每个细节,我不会漏掉任何一样事情。
甚至包括厨房松饼中蓝莓的份量是否一致。”
说得葛林是哑口无言。
事情还没有完,两天后,真正的说客出场了。
秘书给我打电话,“县督导派特.韦布来见你。”
我告诉秘书,4分钟以后,给我打电话。
派特.韦布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蛇皮马靴,戴着牛仔帽。
他寒暄了两句说,“真是生意兴隆啊,我很感激你能见我这个老公仆。”
他来还能做什么,我让他坐下慢慢说。
“我来是想化解一些关于道恩的小误会。
你可能不知道,道恩在镇上的人缘相当不错。他有许多朋友,他们家族和产业在本地也是影响不小。”
这老家伙上来就想给我个下马威。
“他们的家人和朋友,能影响不少的选票。这对你我都很重要。
也许,这是个小问题,他不应该被开除。”
这些压不倒我,“很抱歉,但是他在负责的老虎机,一下子被人开出了三个大奖,他却袖手旁观。
他要不跟他们是一伙的,要不就是蠢到看不见。
无论如何,你知道这里是赌场,我无法让一个这样的人在这里工作。”
这老家伙接着就威胁我,“难道,你希望赌博管理委员会,过目你和帮派头子尼克的交往记录?”
但我很小心,和尼克见面都在城外60英里多的加油站,他不可能抓住我的把柄。
“对不起,韦布先生,你这样说就过分了,这么说话已经接近于诽谤,你无权怀疑我的专业素养。
我已经尽我的所能帮助并善待道恩这孩子,但是他太弱了,也让赌场成为了任人宰割的大白猪。
我真的无能为力。”
说的韦布也笑了,“道恩这孩子确实有点弱,但是他还是我的小舅子,”他终于说出了关键,“如果你能够考虑重新聘用他,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我知道他是你的小舅子,我也知道你的地位,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但是,处在我的这个位置上,我不能开这个口子。”
韦布还想最后缓一步,“你看,今后有没有可能,给他一个其它的职位呢?”
我想了想,“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有什么职位能适合他,主要是双方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
这时候,电话响了。
放下电话,我摊开双手,“对不起,韦布先生,我只能再次说抱歉了。”
韦布摇摇头,撂下话,“你们这些人,永远不知道,这里的世界是如何运转的。
你们只不过是些过江龙,让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