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今昔不想影响小老弟考试的心情，特地嘱咐舅舅舅妈和沈嘉述隐瞒警局的事。
明天就是全国联考，舒玥今晚特地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让今昔跟沈嘉述好好补补。
吃过饭，沈嘉述还想抓紧这点时间，给今昔临时抱佛脚再复习一下。
今昔在学校还给沈嘉述面子愿意敷衍他，在家里就拿出做姐姐的姿态,特横的吐出四个字，“管好自己，别来烦我。”
沈嘉述，“……”
还想再说什么。
沈谦和夫妇及时把儿子带走，免的一会俩姐弟又闹起来。
沈嘉述撸了把头发，看起来很焦躁,“明天就是联考了，我还不是想让姐考个好成绩，难道你们想让我姐大学都考不上吗？”
虽然沈嘉述自己成绩起来了，考大学没问题，但想到今昔还是老样子，就高兴不起来。
当初他也和今昔一样是学渣，得亏了今昔打醒了他，才让他从废物逆袭成了如今的小学霸。
沈嘉述心里很感激今昔，所以也希望今昔可以变好。
沈谦和夫妻闻言对视一眼，深刻的感觉到儿子懂事了。
沈谦和笑笑道，“你觉得你想让你姐考大学，还是想让她开心？”
沈嘉述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开心。”
舒玥跟着笑，“那不就得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姐姐的生父是个很聪明的人，你姐随他。
你姐要是喜欢学习，早就成学霸了，她不想学就代表对学习没兴趣，考大学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开心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沈谦和,“反正咱家又不是养不起你姐，一个人又不是只有学习一条出路，你姐不想考大学，你就去考，你以后把路走广了，多护着你姐就是。”
沈嘉述闻言，顿时又充满了干劲。
既然姐姐想当咸鱼，那他就好好努力，让姐姐可以永远不思进取。
沈嘉述握拳，人生又有了新目标呢！
房间里。
今昔的手机一直在响，信息界面已经堆满了，都是在祝她明天考试顺利的。
她挑了明母和校长的回了两条，别的就没理了。
然后拿起了压箱底的今徵当年留给她的手机。
她点开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是今徵抱着三岁的小今昔拍的。
今昔看着照片上父亲年轻俊美的面庞，心口的情绪像是被不断充气的气球，不知何时就要爆炸。
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在祝福她，而她最想听到送她祝福的人，却还是没有回来。
她的20岁，很快也要过去了。
*
翌日，全国联考第一天。
今昔跟沈嘉述吃完早餐来到学校，整个一中只剩高三部的学生，高一高二的都放假了。
各班学生要先去教室领准考证，每个学生分配的考点不一样。
全国联考和高考一样严格，所以考场都是全城学校串着考。
到十班的时候，成老师还没来，班里同学都在议论着什么，热火朝天的。
看见今昔，秦柘凑过来跟她说话，
“昔姐，你知道不，教育局那边有人在传，十四年前的第一次全国联考，海城有个五六岁的天才神童得了全国联考状元。”
今昔眉梢一挑，十分淡定的哦，“有这种事？”
“昔姐你也觉得很牛叉吧！”许野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真假，要是真的，这人也太逆天了，我五六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数学课代表推了推眼镜，一脸庆幸，“这种天才是十几年前的，我们这是第二次全国联考，还好没碰上这种妖孽，不然全都是陪跑的。”
今昔，“……”
抱歉，这一次你们陪跑陪定了。
沈嘉述在给今昔削铅笔，由衷的说了句，“真有这么厉害的人？这智商得有多高？”顿了顿，他瞥了眼今昔，在心里默默补了句：哪怕分一点给姐姐都够用了。
“你们看，一班的人可真不要脸，竟然在论坛上猜测顾念念就是那个天才神童。”班长撇了撇嘴，“我知道顾念念成绩好，但也不至于这么牛逼吧，一班的人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种大话都说的出口。”
十班的人切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过了会，成老师和教导主任过来给大家发准考证。
十班除了今昔在本校阶梯教室参考，其他人都分到了二中三中去。
大家收拾东西往外走。
沈嘉述把准考证和考试要用的文具给今昔装在袋子里，让她收好。
学生们依次出教室。
成老师跟教导主任挨个祝福大家考试顺利。
秦柘跟沈嘉述都在二中考场，俩人走出去的时候。
成老师拍了拍沈嘉述的肩膀，郑重道，“牛逼老师都吹出去了，这次你不能再隐藏自己了，我相信你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孩子，这次状元一定得是你。”
沈嘉述，“？”我隐藏什么了？
教导主任也温柔的理了理秦柘的衣领，浑身散发着坚定的光芒，“加油，这次一定要做回你自己，一中的荣誉都压在你身上了。”
秦柘一脸诡异，“……主任，要不你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多少有点大病了。
成老师跟教导主任特激动，生怕出现意外，积极送沈嘉述跟秦柘去二中考场。
这边。
今昔独自往阶梯教室而去。
意料之中，顾念念跟她同一个考场。
李丹亲自送顾念念过来，一班的季洛惟也在。
监考制度非常严格。
每个考生进考场都要过金属检测仪。
今昔通过检测仪，坐在了靠窗最后一排最后一个。
顾念念在她前面。
李丹在给顾念念检查文具，看了眼今昔，嘱咐顾念念说，“写题的时候一定要遮好了，别让某些人偷看到你的答案。”
顾念念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李丹又对顾念念和季洛惟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走出了考场。
顾念念转身看向今昔，笑的很温柔，“姐姐好巧，你去年刚转来一中，第一次的期末考，我们就是一个考场，这一次又在一起。”
今昔把玩着2b铅笔，没有搭理她。
顾念念也不计较。
她理解今昔的不忿，毕竟今昔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在为她做嫁衣。
季洛惟见状，主动和顾念念说话，“念念，你知道十四年前第一次全国联考得了满分的那个天才神童吗？大家都在猜测是你，那是你吗？”
顾念念道，“其实我觉得这个消息是乱传的，如果是真的，当年那个神童早就上新闻了，怎么会现在还活在传说里？”
季洛惟一听，觉得有道理。
考试开始了。
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考题狂人出的题，光是语文就难到让人头秃。
到了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大家都考的没脾气了。
难度真的太大了。
尤其是最后的几道大题，奥林匹克的级别。
下午考试结束后，整个考场一片死人脸，连对答案的心情都没了。
脑海里只剩两个字。
完蛋。
唯有顾念念神情轻松，让众人很是羡慕。
至于今昔，她拿到试卷刷刷一通写，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没人关注她。
考场里虽然都是其他学校的学生，但是都认识顾念念这个一中学霸。
大家纷纷围着顾念念，想跟她对答案。
顾念念神情勉强，一个字说不出来，正当不知如何敷衍。
教务处主任忽然走进来，热情的找到顾念念说，“顾同学，京城宴家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