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并没有被撤职,因为冶金部的政令还没下达到地方就被拦了下来。
究其原因就是,保卫科的做法虽有部分错误,但能够被认同理解,毕竟事情背后真正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抓捕敌特,而是防止资产主义复辟。
既然是详查,何雨柱自然不可能幸免于难,被开除工籍的他,正在房间里喝着闷酒。
虽然有些郁闷,但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他是红星轧钢厂做菜最好吃的厨子,等风头过了,他相信轧钢厂肯定会求着他去上班的,只是这些日子,恐怕秦姐又要受苦了。
“该死的刘闯,别让爷爷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有你哭的时候,什么玩意儿。一个保卫科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当然,这就是何雨柱的真实想法,小市民心理,他不可能看得清事情背后的问题。
秦淮茹在这次事件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个寡妇,正经的贫农出身,没谁会去难为她。
领到这月的饷钱,她美滋滋的回了家,手里还提了半斤猪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她这一生中第一次自食其力。
这才让她明白,原来在新世界里,女人不依靠男人也能够活得很潇洒。
而且没有婆婆的剥削,日子也越来越好,甚至她有时候在想。
“如果婆婆被打靶了该有多好。”
这话,她只敢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回到四合院,走进中院,下意识瞧了一眼何雨柱的屋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没有饭盒了,只是傻柱儿都这样了,不会让我还钱吧?可我才领一月工资,还了钱,几个小的该怎么活呀?”
她根本就没打算还何雨柱钱,没纠结太久,就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在脑后。
一进屋,扬起手里的半斤猪肉冲着三个孩子得意的喊道。
“瞧妈买什么回来了?”
棒梗一看秦淮茹拿着猪肉,两只小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都冒着绿光。一个箭步就冲到秦淮茹面前,将猪肉抢过来拿在手中。
“肉——,妈我要吃肉。”
秦淮茹见孩子们因为买肉而开心,心中特别欣慰,至少她的付出得到了回应。
“别急,都有肉吃,半斤多呢,一会儿妈都做了,一次吃个够。”
贾当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眼睛里噙着激动的泪水,难以置信的问道。
“妈——,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也能吃肉?”
就很简单的一个问句,直击秦淮茹内心最深处,婆婆那句“赔钱货”似乎又再耳边想起,想着就湿了眼眶,嗫嚅道。
“真的——,以后你们三个孩子都有肉吃。”
但这句话说出来,棒梗不乐意了,冲着秦淮茹质问道。
“凭什么给赔钱货吃肉,奶奶说过,赔钱货早晚是别人家的,我才是贾家的根,所以好吃的都得我吃,我不同意给赔钱货吃肉。”
此时的秦淮茹恨透了贾张氏,好好一个儿子,被婆婆带成了什么样子。
而且那句“赔钱货”,深深的刺痛着秦淮茹的内心,以前婆婆总是挂在嘴边,现在自己的儿子又在说,这都是造了什么孽?
“棒梗——!”
棒梗梗着脖子,还是很不服气。
“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奶奶都说了,女孩子就是赔钱货。”
秦淮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女孩子都是赔钱货”这句话肯定是婆婆教的,她总是觉得,婆婆这句话说的是她秦淮茹。
“棒梗,以后不许再这么想,小当是你的亲妹妹,不是赔钱货。她也是咱们家的一员,有好东西要与妹妹分享才是男子汉,那棒梗想不想做男子汉。”
提到“男子汉”,棒梗有些纠结,他既想当“男子汉”,又不想把肉分给妹妹吃,毕竟“赔钱货”的定义已经深入他幼小的内心,总觉得,好东西分给“赔钱货”有些亏了。
秦淮茹自然能看出棒梗的小心思,继续诱导道。
“妈妈不喜欢不懂得分享的孩子,既然棒梗不懂得分享,今天的肉就没你的份了。你自己选择吧。”
这哪还用得着选择,他棒梗打小就聪明,又不傻,只能不情不愿的说道。
“我要做男子汉。”
这回,她有点恨起秦淮茹来,连“妈”都不叫了。
何雨柱听到对门的吵闹,也想来凑个“热闹”。
毕竟秦淮茹领第一个月工资,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万事开头难,只要能开个头,以后的日子就会变得简单的多。
只是他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让秦姐先还点钱,毕竟日子确实难过。
毕竟是因为成份问题被开除,这个月的工资根本就没给他发。要是他是个能攒住钱的,还好说,只是这些年接济贾家,尽心尽力的,也没有什么存款,全指望工资过日子。
这一没有了工资,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也不知道秦姐能不能有余钱还给他,不用多了,5元就行,秦姐那么善良的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抱着“复杂”的心思,敲响秦淮茹的房门。
咚咚咚——。
秦淮茹开门,就见傻柱一脸憨笑的站在门前,心中咯噔一下,暗想。
“不会是来要债的吧?”
必须想办法应付过去,眼泪说来就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儿。
“是柱子啊,您的事我听说了,哎——,您说,这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轧钢厂这些领导也是,怎么能揪着不放呢?
秦姐可听说了,上面儿可都放了话儿了,不再追究成份问题。
保不准,明儿就八抬大轿给您请了回去,也不用担心。
就是这段儿时间,柱子你该怎么过呀?要不是秦姐家实在困难,真想接济您一些,多少也是帮衬啊。
可是柱子,您也知道秦姐家情况,棒梗也是个不省心的,养三个孩子,难呐——。
平日里,全仗着您送来的饭盒过日子,可现在您也没了工作,只是应了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您说我这命,咋这么苦呢。”
这几句话下来,何雨柱哪里还好意思提“还钱”的事?甚至他觉得有这个想法就是错的,秦姐家都这么困难了,他好歹还是个厨子。
“秦姐,您放心,欠年还饿不死厨子呢,不就是没了工作吗?从这个月起,我多接一些红事儿的活计,肯定也过的不差,到时候,还给您带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