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住这里?!
季默几乎是顺着他拉着的力道走的,一直到走进电梯,还觉得晕乎乎的。
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
最后,透过电梯,瞥向旁边的人,一脸的欲言又止。
许是她看的过于赤裸裸。
五秒之后,冷墨出了声:“看我做什么?”
“那个……。”脑子里组织着语言,婉转地道:“那个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书包的带子?”
这拽着,她呼吸进出间都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薄荷味道。
好闻的让人心……肌梗塞。
“好。”冷墨说完,就松开,然后……
“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季默低头一看,当看到自己的手紧抓着他的手臂,目光懵圈了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慢、慢慢地松开。
“叮——”楼到了。
真是太及时了。
冷墨走了出去,季默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一层两个住户。
冷墨来到其中的一户门前,刷了指纹,暗棕色的门“咔嚓”一声开了,同一时间,还乌漆嘛黑的前方,一瞬间灯火通明。
面积粗粗预测,起码得有一百平以上,黑色的大理石地板,液晶电视,电视柜,沙发,茶几一应俱全。
季默目光一怔。
那种令人自惭形秽的感觉又来了,直击她最为脆弱的心。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其实,远不止。
她不回那个令她喘不过气的家,就只能四处流浪,是的了,她哪里是不清楚要住哪里,如果没有遇见他,她这会应该在学校附近的那个公园,她不是不努力,只是生活总让她捉襟见肘,他呢,就是租的地方,也是如此高档。
喜欢一个人是会自卑的。
但病态的人,这种自卑是生存在放大镜下的,被自己无限放大。
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深渊。
“鞋子大了点,你勉强一下,好吗?”低沉的语调,如最缓慢,最扣人心弦的钢琴曲,钻进耳朵里。
季默蓦然回神,双眸像口枯竭的井,暗淡而荒凉。
“哦。”深吸了口气,缓缓将心中的浊气吐出去,“好,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不用流浪,谢谢你,拉住了又险些坠入深渊的我。
冷墨素质是极好的,“不客气。”
弯腰,把拖鞋放到她“贝壳头”的前面。
季默第一次被这么服务,有点受宠若惊,以至于冷墨挺直腰杆,看向她时,一双眼睁的大大的,像只兔子,蠢萌蠢萌的。
“我这里没有小一点的衣服。”
季兔子立马“哦哦”,然后回答,“我带了。”
“洗澡吗?”冷墨又问。
季兔子:“洗。”
“那间是浴室,浴柜里的毛巾是新的。”冷墨给她指明方向,说完,弯腰。
砰!
“嗷。”季默捂着相撞的脑袋,眼角飙出一滴生理盐水,慌慌张张道歉:“对不起,有没有撞疼你?”
冷墨因为高,这次就比她惨一点,他是用鼻子跟她相撞的。
手捏了捏鼻梁骨:“没事,你先换。”
“哦。”季默半是歉疚半是心疼,乖乖地把鞋给换了,做错事了,要听话,换完,“你真没事?”
冷墨放下手,“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