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叫自己,下意识回过头,眼底还没消散的茫然被错愕取代。
“哥哥!”
“调皮捣蛋王”又喊,而伴随着他这声呼唤,门口的人转过头来,过了约莫三四秒,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天气预报里z市气温越来越低,从前天起,就没高过八度,现在出门基本不裹着个羽绒服是不会出门的。
迎面走来的人,便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挺拔如松的身躯,瓷白的肤色,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男模。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异口同声的话齐齐问出,不过对象不同,季默是对着他,而他是对着矮了半截的“调皮捣蛋王”。
“哥哥!”“调皮捣蛋王”很激动,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激动上前,一把抱住长腿:“我终于找到你了。”
哥哥,季默看着眼前的两人,有点震惊,世界居然如此之小。
正感慨着,口袋的手机发出震动,低下头,拿出手机,屏幕上方跳跃着“婼曦姐”,疑惑地看向柜台。
柜台后,林婼曦见她目光过来,指了指她台面上放好食物的托盘。
见人走了,冷墨这才垂下眸,眸底如平静的湖面,无波无澜,毫无温度地扔出两个字:“松手。”
“调皮捣蛋王”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激动,但不敢放肆,怯生生地喊:“哥哥。”
冷墨目光从桌上的炸鸡上扫过,在沙发上坐下,“去对面坐着。”
方才还作天作地的“小公举”,这会儿,脾气尽收,乖巧的像被拔了利爪的摩萨耶。
沙发跟餐桌的间距并不宽阔,背着把水枪,费了翻功夫,才爬上对面的沙发,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人。
冷墨背靠着沙发,语气不瘟不火:“偷偷来的?”
眼珠子转了转,答非所问:“我想哥哥你了。”
那就是偷偷来的。
“吃完炸鸡,送你去机场,手机有带?带了,下飞机,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去接你,没带,找问人借。”
对所有的结果都做出了对应的方法,一点儿可能性也没有留下。
“调皮捣蛋王”闻言低下头,稚气的脸上满满失落,手绞着西装的角,眼眶有些红,但没有哭:“我可以不走?”伸出五根手指头:“就住五天。”又放下两根手指头:“三天。”
“冷祁文。”冷墨不为所动,表情冷漠,也不在乎对面坐着的九岁孩童是否能听懂,声音比外头的温度还要低下三度:“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是的了,二十二年前,帝都四大家族之首的冷家千金爱上了一个穷书生,后将其入赘,改姓冷,次年,生下一子。风水轮流转,辗转过去十年,冷家掌权人撒手人寰,上门女婿一朝接手偌大企业,麻雀摇身变凤凰。次年,曾名动整个帝都的冷家千金,因父亲离世,伤心过度,香消玉损。
关于冷家掌权人及其唯一女儿相继离世,外界曾诸多揣测,传出多个版本,其中有一个版本私下流传较多,冷家掌权人患有冠心病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最后便是死于冠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