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但她想应该私家车师傅，上滑接了。
“嗯……是……我已经出站了……在……出站口这里……好。”
十分钟后，萧索的车道上，一辆银色的四人座大众，缓缓驱使而来，最后在季默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又黑又大的脸。
“是到xx镇？”私家车师傅问。
“嗯。”季默自觉走到后面，打开车门，里头已经坐了两个人，眉不禁一皱，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坐了进去。
车子不大，本该四人坐的车偏偏超载，坐了五个人，狭窄的空间，更显逼仄。
季默的旁边一男一女，女的形态丰满了些，车子破旧，所以稍有颠簸，就晃的特别厉害，所以挤的也厉害。
季默贴着车门，感觉整个胃都在翻涌，恶心的想吐，因为空间不够，所以一直保持着上来时的姿势，这样的后果就是，她腿麻了。
就这样强忍不适，自我安慰：再一会儿就可以下车了，忍了一个小时。
就在这时，主驾驶上的司机忽然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姑娘，你后面的那两个跟你不同路，如果送完他们，再送你，需要很长时间，我送你到县城，然后请别的司机送你好不好？你放心，钱我会替你出。”
季默此时只想快点下车，腿麻到极致，就开始酸痛，所以就没拒绝司机的提议。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县城医院下方的一家水果店门口。
司机扭过头：“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
季默眼底闪着水光，拿出手机：“多少钱？”
“70。”
“70？”季默音量高了一分，难以置信。
她以前坐，送到家门口不过三十五，如果只到县城二十五就足够了。
司机完全没有自己狮子大开口的觉悟：“是，70。”
真黑心呢。
就说为什么替她叫车那么大方，十块钱的路程，非要给二十，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要她出，还要狠坑她一把。
季默唇紧抿起来，有些抗拒去扫他的收款码，暖色调的车里，空气压抑，司机的嘴脸市侩又贪婪。
“师傅，我这里下车。”声音是从副驾驶上响起的，“车费多少？”
“50姑娘。”司机师傅笑盈盈道。
“50？”副驾驶上的女孩发出疑问，“师傅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私家车我不是只坐过你一个，市区到县城，一向不都是25。”
司机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但估摸着没少干过这种事情，所以也不慌。
“这不是春节涨价了。”
副驾驶上的女孩，显然对这里私家车的行情很熟：“这我知道，可逢年过节涨不都涨10块？”没有再给司机找理由的机会，“师傅，你应该知道超载是要罚钱的，我们大老远回家，你想多接客多赚钱我能理解，所以挤点，大家就一起忍忍了，我是没想过你少算我钱，但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
自己贪婪的灵魂就这么直白的被解剖，呈现在众人面前，司机面子一瞬间有些挂不住。
可人都给送到了。
要是人甩手不给，那他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