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室。
冷墨放在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
任由它响了一会儿。
季默慢半拍地记起，刚刚黄忠把每队的队长，叫去隔壁开小会了。
冷墨是他们队的队长。
扭过头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季默向来不接，但任它响着又怕打扰到别人，想了想，伸手给调成了静音。
调好，手刚离开，因为长时间没人接，电话自动挂了。
季默扭回头，又响了，还是刚刚那个陌生号码，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门口。
“不接？”何清清侧过眸问。
“接吧。”打了两次，估计有急事，季默把电话接了，“喂。”
“是冷墨先生？”
是道本地音非常浓厚的男声。
“我是他女朋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季默说，“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方便告诉我？我可以代你转达给他。”
“我是z市警局警员万金山。”那端自报家门：“是这样的，我负责的一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想见冷墨先生一面。”
冷墨在z市貌似没有亲戚。
季默细问一句，音量降得又低又小：“唔，能问一下犯罪嫌疑人叫什么名字？”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季默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机。
放下没多久，门口就有动静，季默下意识地就看过去。
冷墨走在最后面，墨发凤眼，一身卓绝气质难掩，高领毛衣领子半折，露出半截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脖颈，下颚线分明流畅。
身下是暗色的长裤，白色的板鞋鞋面干净的一尘不染，裤管与板鞋之间是清瘦、骨感的脚裸。
帅毙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季默非得冲上去抱住他，对着他的脸颊“吧唧”一大口。
现在嘛。
只能压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看着他踱步走来，然后在她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你坐这里干嘛？”
他的位置在她的右手边。
冷墨忍着笑意，眸色温暖如春：“让女朋友看个够。”
居然被发现了！
季默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柔：“别人在呢。”
小姑娘就是脸皮薄，真难为她当初倒追那么久。
冷墨不逗她了：“要去吃饭？”
“都行啊。”谈起正事，季默脸上的红润稍稍降下来一点，转过头，“清清，我们先去吃饭啦！”
“嗯，去吧。”
把手机拿给冷墨，季默突然想起刚刚那通电话：“对了，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给你接了。”
冷墨接过手机，听到她后半句话，就没去看通话记录，直接问：“谁打的？”
“警局。”季默歪过头，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然后抛出重弹：“赵荣华要见你。”
冷墨摁了下电梯，神情淡淡：“帮我拒绝了？”
“没有帮你拒绝，也没有替你答应。”季默跟着他踏进电梯，目光一闪而过的狡黠：“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比方说，赵荣华为什么要见他。
“说什么？”冷墨眼皮下敛，对上她含笑的目光，“你不是都知道？”
季默眨巴眨巴双眼，想着装傻充愣的可行性有多高，思忖了三秒，好吧，装不下去了。
“我的意中人果然是个英雄。”季默与有荣焉的模样，冲他竖起大拇指。
冷墨眼角瞥了眼电梯下降的楼层，把她逼到电梯角，“只是感谢他在你踩空时，拉了你一把。”
他才不是什么英雄，如果是，也只是她一个人的英雄。